第184章 素白
崔九阳又尝试了几次,想要將白素素体內的七根针拔除,却发现以自己目前的手段,很难做到不过,在这几次小心翼翼的试探中,他敏锐地察觉到,白素素之所以一直没有醒过来,並非单纯因为这七根针的阻碍,似乎还中了某种类似迷药的东西。
不用猜,能给蛇妖下如此精准药物的,肯定是那个徐姓老农的手笔。
而且,这药似乎具有极强的针对性,只对蛇起效,对人类却並无半分影响。
因为崔九阳发现,这毒药几乎涂满了白素素全身的鳞片,而他与白素素接触了这么久,却並未感到任何异常,身体毫无不適。
发现这一点后,崔九阳心中稍定,立刻掐动法诀,凝聚出几团洁净的清水。
他小心翼翼地为白素素擦拭身体,將她鳞片上沾染的毒药一点一点彻底擦了个乾净。
果然,到了第二天中午时分,阳光透过洞口的树叶缝隙照进洞內,暖洋洋地洒在石台上。
这条一直昏迷不醒的小白蛇,终於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乌溜溜的蛇瞳中,渐渐恢復了些许神采。
它警惕地吐了吐信子,打量著眼前的崔九阳,然后身体微微扭动了几下,周身白光一闪,便化作了人形。
她修为尚浅,本还不能隨意化形。
是靠著师门长辈的宠爱,得了些化形丹之类的宝贝,才能如此轻易地维持人形。
所以,她体內扎著的那七根针,虽然阻塞了经脉中的灵力流转,但她化为人形本就不完全依靠自身灵力,因此倒也並未受到太大影响。
再次变成那个美丽少女模样的百素素,跪坐在冰冷的石台上。
刚醒过来时,她眼神还有些迷茫,似乎还未完全从混沌中清醒。
隨后,当她的目光对上眼前崔九阳那张熟悉的脸时,她先是微微一愜,隨即小嘴一,眼眶便慢慢泛红,晶莹的泪儿瞬间充盈了眼眶,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崔九阳见状,心中一软,脸上隨即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故意逗她道:“怎么啦?几天没见,就不认识我了?”
白素素闻言,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她猛地往前一扑,紧紧地扑入了崔九阳温暖的怀中,双臂用力搂住他的腰,將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隨即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崔公子!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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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那些人把我抓走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鸣鸣鸣—
她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诉说,话语顛三倒四,不成章法。
显然,一直处於昏迷状態的她,此时的心情还深深沉浸在被抓走时的巨大恐慌之中。
对她来说,前一刻的记忆还是一帮凶神恶煞之人將她团团围住,然后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等到再次睁开眼睛,出现在面前的,竟然是她以为再也无缘得见的崔九阳。
自从离开师门北上以来,白素素便险象环生,死了师兄,受过重伤,心中的无助与恐惧始终积压著。
此刻在崔九阳怀中,她紧绷的神经终於彻底鬆弛下来,所有的委屈、害怕、无助,都化作了汹涌而出的泪水,足足哭了两刻钟方才渐渐止歇。
崔九阳向来最怕女孩子哭,虽然不至於手足无措,但也確实有些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安放自己的双手。
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应该安慰人家,於是伸出手,轻轻拍著白素素颤抖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不用害怕,我这不是把你救出来了吗?
没事了,都过去了。”
“嗯嗯—谢谢崔公子救我——”白素素將头埋得更深,依旧紧紧抱著他,声音带著浓重的鼻音,闷闷地说道。
又过了好一会儿,崔九阳感觉到怀中的白素素身体渐渐不再颤抖,哭泣声也完全停止了,没了动静。
他心中微微一动,扶著白素素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向后撤身一看一一只见这小丫头竟然趴在他怀里,沉沉地睡著了,眼角还掛著晶莹的泪珠,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著,显然是哭累了。
崔九阳无奈地笑了笑,將白素素轻轻抱起,小心地放在石台上躺好。
他自己则在旁边盘腿坐下,闭目修炼起来,她能再次睡过去,想来是那毒药的余劲尚未完全消散,身体还需要恢復。
只需耐心等她再次醒来就好。
与崔九阳预测的一样,白素素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清晨,天光大亮,她才悠悠转醒。
此时,崔九阳早已起身,从外面捉了两只肥硕的野鸡回来,正在洞口处用树枝搭起架子,生起篝火烤著。
诱人的肉香早已瀰漫开来。
刚醒来的白素素,迷迷糊糊间便闻到了从洞口飘进来的浓郁鸡香味儿,肚子顿时不爭气地“咕嚕嚕”叫了起来,將她残存的睡意彻底驱散。
崔九阳听到动静,回过头来,脸上带著戏謔的笑容,调侃道:“哎呀,我们的小白蛇醒啦?饿了?那就快来吃鸡吧!
你这小妖,我出手救你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得劳烦我亲自下厨给你烤鸡吃,简直是岂有此理。”
闻言,白素素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
她莲步轻移,款步走到崔九阳身边坐下,安静地看著他熟练地翻动著烤架上的野鸡。
篝火啪作响,跳跃的火舌贪婪地舔著金黄油亮的鸡皮。
整只野鸡在高温的炙烤下,表皮渐渐变得焦黄酥脆,不断渗出细密的油珠,这些油珠匯聚成小小的溪流,滴落到下方燃烧的柴火中,发出“”的声响,腾起一缕缕更加浓郁诱人的肉香,直勾人馋虫。
野鸡的肉质虽然紧实有嚼劲,但也略带几分粗糙。
崔九阳便暗自催动灵力,化作丝丝缕缕的温和火温,悄然渗入鸡肉內部,细细煨烤,以期鸡骨酥软,肉质鲜嫩烂熟,以免吃起来如同嚼蜡,像是咬在橡胶上一般费劲。
有了灵力加持,鸡肉熟得很快。
约莫两刻钟之后,两只野鸡已烤至七八分熟。
鸡皮呈现出诱人的琥珀色,油光亮,散发著阵阵焦香。
在鸡腹、鸡腿等肉质丰厚的部位,有几处鸡皮微微翘起,烤得有些微焦,看上去便是酥脆油香,口感定然极佳。
为了让这烤鸡更加美味,崔九阳特地在附近山林中寻了两棵乾枯的野桃树,用这野桃木作为燃料。
此时,浓郁的鸡肉香味中,便混杂著一股清新淡雅的桃木清香,两种香气完美融合,相得益彰,引得一旁的白素素不由自主地连连抽动小鼻子,空气中瀰漫的烤鸡香味让她早已食指大动,馋涎欲滴。
又过了片刻,野鸡终於彻底熟透,崔九阳將插著鸡的木桿从火上小心翼翼地拿下来,放在清理乾净的石板上。
他伸手撕下一条肥美的鸡腿,鸡皮微红泛棕,肌肉纹理清晰可见,撕下来时,还裹挟著滚烫的汁水,“滴滴答答”地洒落在石板上几滴。
崔九阳將冒著热气、香气扑鼻的鸡腿递到白素素麵前,笑道:“尝尝?”
小白蛇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毫不客气地接了过去,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
“唔——”滚烫的鸡肉烫得她小嘴直哈气,但那外酥里嫩、肉香四溢的美妙口感,还是让她脸上露出了惊喜万分的表情,连连点头,含糊不清地称讚道:“好吃!真好吃!”
崔九阳看著她专心致志对付鸡腿、吃得满嘴流油的可爱模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自己也撕下一条鸡腿,大口啃了起来。
这野鸡確实味道不错,肉质在灵力的煨烤下已变得熟烂入味,鲜嫩多汁。
而且,野鸡整日在山林间奔跑觅食,食百草、吃浆果,其肉质中积累的天然鲜香风味,远比寻常农家饲养的土鸡要高出不少,確实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两人一人抱著一只烤鸡,大快朵颐,权当是丰盛的早餐。
崔九阳见白素素显然是饿极了,吃得飞快,便將自己那只鸡的另一条鸡腿撕下来,也递给了她。
吃完的鸡骨头,则被他们隨意扔进洞外的篝火中,让火焰將其彻底焚化,也算是给这两只提供了美味的野鸡火化了。
两人心满意足地坐在山洞洞口,享受著清晨山林间清新的空气和难得的寧静。
休息了片刻,崔九阳便提起了百素素体內那七根针的事情。
他本来的意思,是想问问素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针法,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將这七根针安全地拔出来。
没想到,这看似懵懂的小蛇妖,竟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意外。
白素素听了崔九阳的描述,又仔细感受了一下体內那七根针的位置和特性,隨即便將这七根针的来歷、所用手法以及具体作用,一五一十、清清楚楚地说了出来。
原来,世间针对蛇类的秘法,主要有两种。
一种流传於巧帮之中,叫做“长虫诀”,也有人称之为“乞儿谣”。
这种秘法,需要特定的法咒搭配独特的密药,才能施展,其主要作用是让乞巧能够操控毒蛇。
寻常的小乞巧,捉来一条普通的毒蛇,便可以跑到商铺门口,暗中催动秘法操纵毒蛇在门前来回游走、甚至直立起来舞蹈,以此来嚇唬顾客,扰乱商铺生意。
同时,他们嘴里还会唱著莲落、数来宝之类的小调,说著些模稜两可的吉祥话。
一边是毒蛇嚇走顾客,影响生意;一边是乞巧唱著祝福,寓意破財消灾。
商铺掌柜们往往是惹不起也躲不开,只能捏著鼻子赏些铜板,以求这乞巧赶紧带著毒蛇离开,別再耽误自己做生意。
而將这“长虫诀”修炼到高深境界的乞弓,便能够操控更厉害的蛇妖,甚至是天生灵蛇。
这类乞弓,通常便不会再上街乞討,而是会成为弓帮中的特殊力量,专门为亏帮做些见不得光的脏活、暗活。
无论是操控蛇妖出去与其他帮派爭抢地盘,还是接些红,悄无声息地取人性命,都做得极为隱蔽,不易被人察觉。
而第二种,便是此刻扎在她体內的这七根针。
这种针法,口气极大,名为“困龙柱”。
此功法修行起来十分困难,而且因为其效用单一,只针对蛇类生灵有效,对其他种族並无半分用处,所以,儘管这法门流传相对较广,但真正愿意费心思去修行的人並不多。
不过,如今流传的困龙柱並不是完全体,其实这只是残缺不全的法门,仅仅只能用来操纵和囚禁普通的蛇类或蛇妖。
而完整的困龙柱,其威力无穷,是真的能够用来控制传说中的真龙的无上秘法!
听完白素素这一整套解说,崔九阳顿时目瞪口呆,半响无语凝噎。
他好一会儿才消化完这个信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就这?!
就这?!!
合著这七根破针,就是传说中的困龙柱?
早他妈说啊!
早说叫这个名字,我不就早弄明白了嘛!
太爷的天下见闻录里,可是清清楚楚记载著困龙柱全套功法!
那上面写的困龙柱针法,足足有一百零八根针啊!
崔九阳心中哭笑不得,他手中就有完整的困龙柱功法,只是他方方没有想到,一门如此牛逼哄哄的秘法,竟然能残缺到这种地步,还依旧能够起效!
一百零八根针用来困龙,结果缩水成七根针用来抓蛇?
这落差也太大了点吧!
难怪他认不出这针法跟脚来!
崔九阳一把扯住还在回味烤鸡美味的白素素,便往山洞里面走,一边走一边急不可耐地说道:“快,快,快跟我进来!
你赶紧坐下,坐在石台上。
白素素被他拽得一个翘起,虽然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崔九阳突然之间发的哪门子疯,但这小白蛇对崔九阳言听计从,就算搞不懂,也还是乖乖地照做。
她听话地盘腿坐在冰冷的石台上,面对著崔九阳。
崔九阳却又朝她摆了摆手,急切地说道:“不对,不对,不是面对著我。
是背对著我!跪坐,这样方便。”
白素素不敢怠慢,心想:方便?
一边想著,她连忙转过身去,面朝洞壁,背对著崔九阳坐好。
崔九阳坐在她身后,挠著后脑勺,努力回忆著见闻录中记载的困龙柱完整运行法门和破解之法,道:“嗯——应该是这样—我想通了。
快,素素,把衣服脱了!”
白素素正面对著冰冷的墙壁,聚精会神地等待著崔九阳下一步的指示,闻言,身子猛地一僵,整个人都懵了。
他想通了?
她缓缓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衣服,脸上瞬间飞起两朵红霞,露出一个含羞带怯的笑容,心中小鹿乱撞,暗自思:哎呀,这崔公子,想通的这么突然吗—刚吃完早饭,便要做这回事?
原来原来书上说的饱暖思那什么,竟是真的呀!
不过他让我背对著他坐,难道—难道他喜欢这个姿势?
一边这么胡思乱想著,这小白蛇手上动作倒是挺快,心念微微一动,身上的衣物便如同流水般褪去,“嗖嗖”几下,就把自己扒了个精光,赤身裸体地跪坐在了冰冷的石台上。
她化为人形时,身上的衣服便是由本体鳞片幻化而成,这是她天生便具备的能力,运用自如隨心变化。
只是心念一动,便能將衣服褪去,露出光洁如玉的肌肤。
她看似害羞地將脸颊低下去,实则心中带著一丝期待和兴奋,静静地等待著崔九阳的下一步动作。
崔九阳还在皱著眉头,全神贯注地回忆著困龙柱的口诀与拆解手法,反覆在心中推演理顺。
等到他觉得已经完全记下,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回过头,看向背对著他跪坐在石台上的白素素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白素素身上时,瞳孔骤然一缩,瞬间大惊失色,差点跳起来。
我靠!这小白蛇怎么脱得这么光?!
此时,山洞外的晨光正好穿过洞口的树叶缝隙,如同金色的瀑布般倾泻而入,温柔地洒落在白素素柔韧玲瓏的身体上,勾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完美弧度。
石台上的石头冰冷而粗,却愈发衬得她裸露的肌肤温润细腻,宛如上好的羊脂白玉,又似初凝的乳脂,散发著柔和诱人的光泽。
白素素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崔九阳那骤然变得炽热的目光,她的呼吸陡然一滯,变得急促起来光洁如玉的肩胛,便隨著每一次呼吸,悄然起伏,宛如即將展翅的蝶翼,表露出这小白蛇並不平静的心情。
金色的晨光,沿著她脊椎那道浅浅的、纤巧的凹槽缓缓流淌下去,又悄然滑入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下方,最终留在腰窝处,悄然陷落,留下两个小小的、盛著朦朧阴影与无尽秘密的漩涡,仿佛要將崔九阳的目光彻底吸进去一般,心中摇曳。
而再往下,便是那如同满月般圆润挺翘的一颗蜜桃,柔软的肌肤在晨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泽。
她跪坐在石台上,小巧可爱的脚丫蜷缩著垫在臀下,那纤细的足踝与小巧的脚掌都因为害羞而微微泛红,唯有足心一点,腻白如玉,好似雪中寒梅,红白相映,煞是动人。
崔九阳只觉得一股热气直衝脑门,顿时口乾舌燥,心跳加速他下意识地咽了口睡沫,艰难地移开目光,心中却不由自主地冒出一个荒诞的念头:这·这背不拔个罐儿可惜了!
他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气氛的尷尬,连忙尷尬地剧烈咳嗽了几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態,同时有些哭笑不得地解释道:“素素!你你误会了!我刚才没说清楚!
我是说,你只需要把后背露出来就行!
我是想尝试著,將你体內那七根困龙柱针拔出来!
你说的这个困龙柱秘法,我恰好曾在他处学过全套的。
只是它扎在你身体內才区区七根,我先前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想到是这个残缺版的困龙柱,你—你赶紧把衣服穿上吧,露出背部就好,露出背部就行!”
然而,听完这话,石台上的小白蛇却犹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没有任何行动,依旧赤身裸体地、老老实实地面朝墙壁跪坐在石台上,一动不动。
崔九阳心中有些疑惑,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但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能耐著性子,静静地等待著这小妖怪的动作。
好半响,白素素幽幽一嘆,那嘆息声中似乎充满了失望与期待落空的伤心在崔九阳有些不舍的目光中,小白蛇的衣服缓缓覆盖了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