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末日与最初
末日————
贝尔纳黛完全不明白，嘴唇翕动：“为什么会有末日”
面对这个问题，加尔文忽然一反常態，脸上变得轻鬆。自从上次告诉伊莉莎白和梅丽莎后，他试探出了常人的反应。
那就是“喔末日”、“那是什么”，“跟我有什么关係”，然后俩女孩转头睡大觉。
是的，那种停留在书本概念上的单词，单纯只是从嘴里说出来，根本就不切实际。
“呵呵，你觉得，还有什么比末日令罗塞尔感到可怕的呢。”
“无论你心爱的父亲是否復活，他终究会在1360年面对末日。”加尔文摊摊手，，“一场文明级別的浩劫，物种湮灭，人类是否存续都是一个问题。教会、国家，呵呵————”
1360年————
现在是1349年12月，也就是十年后————贝尔纳黛此刻没有再去揣测，加尔文为什么知道这些，为什么能精確到1360年。
加尔文见她一脸茫然，沉浸在无端的联想之中，赶忙提醒道：“古斯塔夫女士，该说说你知道的信息，关於我晋升序列5的仪式，这是你之前许下的承诺。”
贝尔纳黛见又可以掌握话语的主动权，面带微笑：“呵，这没什么。只是告诉你，你晋升序列5的仪式不止一种。”
“至於，你要选择哪一种仪式————”
她伸出右手食指：“等你教会我独属於罗塞尔日记上的那门语言，包括特殊符號、俚语、专业术语————”
“我自然会告诉你新的仪式。”
加尔文不由好奇起来：“你怎么知道那种新的仪式適合我呢”
“你如何確保新的仪式不会让我立即暴毙这新的仪式你又如何验证过”
贝尔纳黛面对他一连串的问题，没有正面回应：“你知道，我过去总被隱匿贤者”灌输奇奇怪怪的知识。这自然包括你们恶魔学识方面的內容————”
加尔文担心的是仪式的成功率。
贝尔纳黛调侃起来：“仪式是否真实，你完全可以向深渊里的“魔神”进行求证。”
“你想，要是没有如此复杂的仪式，深渊里哪会有那么多千奇百怪的恶魔。
异种的来源既有先天的因素，也有后天因仪式改变的因素————”她开始自证这些仪式的价值，好让加尔文理解。
加尔文暂时也只能相信贝尔纳黛：“可以，我教你这门语言。你记好它的名字，简体中文。”
“简体中文。”贝尔纳黛细细品味著这个单词。
加尔文进一步交涉：“我会教你学习这门语言的方法。並且书写下来让你自己学习，对於后续你產生的疑问，我会专门解答。不过，你教会我你的联繫方式。”
“你的信使最好不会被我的恶魔僕从吃掉————”
贝尔纳黛笑了笑，说出自己的尊名：“你记好了。”
“追逐知识的圣灵，神秘世界的灯塔，窥视命运的眼睛，大海之上的王者，圣洁的贝尔纳黛古斯塔夫。”
“你颂念我的尊名便可书信回復我。”
一转身，她如梦幻泡沫，旋即消散。屋內的青黑色藤蔓旋即退化，一切都回归正常。
加尔文出了书房，去品尝侯爵红茶。
此时，萨妮婭担心地围过来，嚇得快哭出来。
“呵呵，萨妮婭。你激动什么”
“呜呜呜，主人，我害怕你被那个坏女人打死！”萨妮婭搂著加尔文的肩膀，紧紧贴著不鬆手。
嘉波则漂浮在一侧，报告另一件事：“呃，十字军先生。”
“莎伦那边的谈判，不知道为什么，一口气回绝了我们。”
加尔文心想，回绝就回绝了，懒得理。
他从“神秘女王”这边弄到一些零钱，达成了教她中文的基本交易。这门语言不是简单就能掌握的，一大堆需要解释的语境。后续收点諮询费，轻轻鬆鬆。
大概能预测，莎伦和马里奇会找到克莱恩他们帮忙。
加尔文品尝著侯爵红茶，想到了另一个早该死在“颶风中將”齐林格斯手上的人一格拉米尔男爵。
不过，明天是周一，下午有塔罗会。
暂时看看塔罗会上有什么具体情况再说。
周一下午，克莱恩核对一下时间，去到灰雾之上，提前做了一些准备。
“嗯”
他惊奇地发现，“暴君”渡鸦已经在这儿。
嘿，要不要这么卷————这才2：50啊！
渡鸦没理克莱恩，呆滯、木訥，略显机械地跳了跳，想四处啄点什么。
克莱恩还是预先將“小太阳”拉进来。
果然，戴里克更能吸引渡鸦的注意力，坐在椅子上，憨憨地注视著“暴君”渡鸦，注视著它额头上的第三只红眼睛。
贝克兰德大笨钟的敲击声迴荡在雾霾之中。
奥黛丽通过深红虚幻的光芒，出现在了巍峨雄伟的宫殿內，睁眼便是茫茫的雾气与古老的青铜长桌。
——
她勾勒微笑，向最上首行礼：“下午好，愚者先生。”
“倒吊人”与“魔术师”陆续到场，塔罗会准时召开。
大傢伙依旧是看向了“暴君”渡鸦。
“正义”奥黛丽再次像遛狗一样向它打招呼：“小暴君，小暴君来姐姐这————”
当渡鸦真的跳在桌子上的时候，奥黛丽怔了怔。
这只鸟，比上次要大了一些！
有老鹰那么大！
这是怎么回事————
人对於超越认知的动物自然会產生一种动物性的恐惧，看到小泰迪“好可爱好可爱”，当看到陌生的藏獒或者藏马熊，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愚者先生，这只鸟，长得好快啊！”
是有些大————
它吃什么的，长这么快的
“倒吊人”阿尔杰向上首方躬身行礼，对其他人冷哼一声：“哼，你们有所不知。这种是神鸟，是神的眷者。”
“其体格的发育非比寻常，如果它在外界展现真实的体格给我们看，可能会有一艘小船那么大！”
奥黛丽从对方口中读出了些许傲慢的气息，鼓著腮帮子，心中不爽：
略略略————
就你知道的多！哼！
接下来便是克莱恩瀏览罗塞尔大帝日记的环节。
“四月二十日，我再一次参加了那个古老组织的隱秘聚会，他们的成员让我震撼。很难相信，他们都是这个组织的人。”
“这一次，我知道了这个古老组织的部分理念，他们认为人总是在一点点失去自我，直到睡著”，因此必须努力地观察自己，记录自己，依靠维持和各种知识获得净化，以应对最终的末日。”
“他们保守和传承著几千上万年来的秘密，认为黄昏必然来临，末日无法避免。”
“他们信仰最初的那位造物主，认为他並没有真正的死亡，等到黄昏，等到一切的终结出现，祂將从沉眠里醒来，让所有都归於自身，並开创新的世界，新的歷史。”
“这个组织的所有行为都是基於以上理念而来，可以看出，他们很敌视真实造物主”，毫不吝嗇地用各种表现墮落和邪恶的词语描述祂。”
“他们掌握著第二块褻瀆石板，掌握著二十二条神之途径，但却规定成员只能选择其中几条，加入时已经是非凡者的除外。”
“这几条途径有什么秘密吗”
“我先记录下来，歌颂者”，水手”，阅读者”和观眾”。以后再分析不迟————”
克莱恩默默记下，旋即翻页。
“一月一日，这是新一年的开始，我正好完成了我第一张褻瀆之牌”的製作。”
“我会將二十二条神之途径蕴藏的终极秘密藏在这些不同的卡牌內，並把它们分散各地，如果我失败，这將是贝尔纳黛他们最大的依仗。”
“哈哈，我会把你们想要的秩序统统破坏掉，把神的奥秘传播出去！”
“这些褻瀆之牌”將拥有反占下、反预言的特性，除了留给我孩子们的部分，有缘者得之！”
“我这个人向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嗯，这句话不是我创造的。”
“总之，神秘世界的格局越混乱越好！”
“在每条途径的序列1之上，还有一个序列0！还有相应的魔药配方和仪式！”
“每条途径只能有一个序列0！”
“而序列0就是真神所在的序列！”
“比如，序列0，太阳”！”
居然是这样————
“愚者”克莱恩不免有些震惊，慢慢吸收这些复杂知识。
等消化完全之后，他想到上次自己帮“一位眷者”发布的委託，“小太阳”帮忙获取迷雾树人的真实根茎，而“倒吊人”说起有一个海盗聚会，可能出售邪纹黑豹的全部脊髓液。
如今，开始询问起各自的反馈。
“倒吊人”报价：“回愚者先生，邪纹黑豹的全部脊髓液————卖家那边报价7
00镑，我砍到了550镑。”
这样的说辞既显示出自己的能力，又表现出对“愚者”的忠诚。
可“正义”奥黛丽听后，內心却嘀咕起来：
会不会是，本来商家就报价550镑
“倒吊人”阿尔杰发现对面座位上的“正义”正在看自己，內心暗笑：
你们別猜了，商家报价500镑。
我还有50榜手续费呢！
克莱恩坐在上首方，对於黑市渠道上序列7的魔药材料价格，大概有一个预期，一份主材料的价格都是在500至700镑之间。如果真的价格低很多，那大概率要考虑是不是假货。
可他现在勉勉强强是能凑出550镑，一旦支付过后，自己的手头会非常拮据。
“暴君”乌鸦听著他们的交易，渐渐有些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