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瑾上前一步,朗声道:“四皇子赵瑞,勾结月氏国驸马夜寒漠,意图毒害陛下,制造京城叛乱,借机篡位。证据确凿,人赃并获!”
他一挥手,几名侍卫抬上几个箱子,里面是往来密信、毒药、以及夜寒漠赠予赵瑞的月氏国宝。
顾长琅也出列,将一份账册呈上:“陛下,这是四皇子通过江南绸缎庄与夜寒漠交易的明细,其中涉及军械、药材,甚至还有我大澜边境布防图的部分信息!”
赵瑞脸色煞白,腿一软跪倒在地:“不……不是……是有人陷害儿臣!”
瑶娘清冷的声音响起:“四殿下可还记得影蛇死士?昨夜他们潜入济世堂欲行刺月氏国皇太女,被擒后已招供,指认你与夜寒漠合谋,欲在京城制造混乱,助你夺位,事成后割让边境三城予月氏。”
云苓也上前,亮出月氏皇太女令牌,脆声道:“我,月氏国皇太女阿史那云,亦可作证!夜寒漠软禁我母皇,把持朝政,与大澜四皇子勾结,意图颠覆两国!”
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
皇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赵瑞:“你……你这个畜生!为了皇位,竟勾结外敌,谋害生父,陷江山社稷于险境!来人!将赵瑞削去宗籍,贬为庶人,押入天牢,择日……赐白绫!”
“父皇!父皇饶命啊!”赵瑞痛哭流涕,被侍卫粗暴拖走。
皇帝又看向德妃及其家族,眼中满是痛心与决绝:“德妃容氏,罪同谋逆,褫夺封号,赐死!容氏一族,凡参与此事者,斩!余者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
德妃瘫软在地,连求饶的力气都没了。
处理完四皇子一党,皇帝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大皇子残部身上,更添怒意:“赵宸虽已圈禁,然其党羽不思悔改,竟敢勾结北蛮,犯上作乱!传旨:大皇子赵宸,赐毒酒!其母族陈氏,凡参与叛乱者,皆斩!三皇子赵衡……”
他顿了顿,闭上眼,复又睁开,终究狠下心,“虽未直接参与,然昏聩无能,屡次助纣为虐,赐死,其母林嫔,赐死!”
圣旨一下,举朝震撼。
一夜之间,三位皇子被赐死,牵连家族无数。
京城血流成河,菜市口斩首示众者多达数百人。
五皇子赵珂及其母族本就卑微,因未直接参与,但平日与四皇子往来甚密,也被严厉申饬,圈禁终生。
经此一夜,朝堂格局彻底洗牌。
…………
三日后,金銮殿。
皇帝论功行赏。
“宁远侯顾长渊,忠勇果决,洞悉奸谋,调度有方,平定叛乱有功,更查明先宁远侯被害真相,于国有大功。特封为一字并肩王,世袭罔替,赐丹书铁券,掌京畿大营三十万兵马!”
“顾长瑜,英勇善战,剿灭叛军有功,擢升为一品镇国将军,任禁军统领,护卫宫禁!”
“顾长瑾……”皇帝看着这个一直低调温润、却在关键时刻展现出惊人能力的儿子,心中百感交集。
他如今只剩下这一个儿子了。
沉默良久,景德帝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顾长瑾,实为朕之皇六子,二十年前因后宫倾轧流落宫外,被顾家收养。今查明身世,认祖归宗。即日起,恢复其皇子身份,更名为赵瑾。因其德才兼备,忠孝两全,深肖朕躬,着立为皇太子,入主东宫!”
满朝哗然!
文武百官皆震惊不已
随即,以英国公、长公主,刘尚书,顾长渊,顾长瑜为首的重量级朝臣纷纷跪拜:“陛下圣明!太子殿下千岁!”
顾长瑾——现在该称太子赵瑾了,跪地谢恩,神色平静,唯有在目光扫过瑶娘时,眼底泛起温柔波澜。
四皇子、五皇子残存的势力虽心中不满,但大势已去,只能隐忍。
…………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半个月后,已流放三千里的三皇子母族林家,心有不甘。
悄悄将瑶娘在乡下的娘家。
也就是当年那个苛待月氏国女帝、卖掉瑶娘的云秀才一家,接到了京城。
这云秀才如今已是个滚刀肉似的老无赖,带着一群泼皮似的儿女孙辈,直接闹到了济世堂门口。
“云瑶娘!你这个不孝女!当了公主就不认爹娘了?老子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就这么报答我们?大家快来看啊!永宁公主嫌贫爱富,不认生身父母啊!”云老头往济世堂门口一坐,拍着大腿哭嚎,他的儿女们也跟着起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围观百姓指指点点,不明真相者开始议论纷纷。
瑶娘正在后院教导医女,闻报,只是淡淡一笑:“终于来了。”
她从容走到前堂,云老头一见她,嚎得更起劲了:“瑶娘!我的儿啊!爹想你想得好苦啊!”
瑶娘看着他虚伪的嘴脸,想起母皇和原主记忆中受的苦难,眼中寒光一闪,却依旧语气平和:“这位老人家,你说我是你女儿,可有凭证?”
“凭证?你屁股上有块红色胎记,左肩有颗痣,这算不算凭证?”
云老头得意道,这些都是当年女帝昏迷时,他偷看记下的,“你是老子从人牙子手里买回来的!老子养了你十几年,你就该给老子养老送终!”
瑶娘冷笑:“哦?原来我是被买来的。那敢问,当年卖我的人牙子何在?买卖文书何在?你既说养我,那我问你,我生辰是何年何月何日?我母亲姓甚名谁,是何模样?”
云老头被问住了,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云虎和继母王氏还想撒泼!
下一秒金大就带着一群彪形大汉,将他们团团围住!!!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疾驰而来。
顾长渊、赵无尘、太子赵瑾、顾长瑜、顾长琅等人几乎同时赶到。
他们早已收到风声,在此等候多时了。
顾长渊翻身下马,玄甲凛然,大步走到云老头面前,居高临下,杀气逼人:“你就是当年苛待瑶娘、逼死她母亲的云秀才?”
云老头被他气势所慑,惊恐不已,哆嗦道:“你、你是谁?关你什么事?”
“本王乃一字并肩王顾长渊,瑶娘的未婚夫。”
顾长渊一字一句,声音冰寒,“你涉嫌买卖人口、虐待幼童、逼死人命,更受人指使,污蔑当朝公主,扰乱京城秩序。来人,拿下!打入诏狱,明日问斩!”
金大带着护卫一拥而上,将云家老小全部捆了个结实。
赵无尘也上前,亮出西南王令牌:“此人牵扯边境人口贩卖案,本王也要过问。”
太子赵瑾淡淡道:“孤已查明,此事系三皇子母族指使,意图污蔑永宁公主,其心可诛。传孤令:三皇子母族,罪上加罪,诛灭三族。云氏一族,按律严惩。”
云老头这才知道踢到了铁板,吓得尿了裤子,连连求饶,很快被拖走。
一场闹剧,顷刻平息。
瑶娘甚至没多说几句话。
围观百姓恍然大悟,纷纷唾弃云家无耻,称赞公主殿下宽宏大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