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系统不是全方位的监控,但对某些超出常理的能量变化,如大规模杀戮,高手交锋,特殊阵法启动等有一定感应。
【叮!正在扫描记录……扫描完成。】
城东大营方向于子时前后,检测到超过常规的兵马调动,规模约数三千人,方向似向京城西门及几个关键路口移动,于丑时末逐渐平息。
济世堂周边无明显异常能量波动。但检测到皇帝暗卫的监视,于昨夜持续存在,今晨仍未完全撤离。
瑶娘眼神一凝。
果然!大皇子昨夜果然有动作!调动兵马,意欲何为?逼宫?威慑?
还是配合二皇子之死,做些什么?
而皇宫里皇帝对济世堂的监视……倒是在意料之中。
她如今风头正劲,又深得太后宠爱,和顾家和西南王走的最近,又接手了林家全部的保和堂产业,是各方瞩目的焦点。
“看来,今天这济世堂,不会太平静了。林嫔和大皇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既然如此,系统,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
瑶娘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她正好可以借此机会,看看究竟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又是哪些人,迫不及待地想跳出来。
她整理了一下衣裙,对镜看了看自己沉静的面容,转身走出房间,准备去前堂坐诊。
无论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云初瑶,已非昨日那个需要处处谨慎、如履薄冰的孤女。
就在她刚踏出后院,来到连接前堂的回廊时,一个高大挺拔、带着一身晨露与淡淡血腥气的身影,如同旋风般,径直闯入了她的视线。
男人玄色衣袍,冷峻眉眼,深邃眸子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一丝焦灼。
是顾长渊。
他回来了。
并且,心急如焚直接找到了济世堂。
四目相对的瞬间。
顾长渊的目光在她身上快速扫过,确认她完好无损后,紧绷的下颌线似乎微微松动,心中巨石才落了地。
“侯爷,怎么这么快回来了?”瑶娘眼底带着浅浅笑意,声音清婉。
“今早刚到。”顾长渊走进堂内,声音沙哑,目光灼灼。“微臣听闻……公主这几日,经历了不少事。”
那声公主叫得自然,瑶娘却听出了其中深意。
她屏退左右,引顾长渊至后院。
他大步走到她面前,声音低沉,沙哑,一把将人搂入怀中,满是关切。
“瑶娘,昨夜……你可安好?”
“我无碍,侯爷别这样”瑶娘被他紧紧搂着,心跳快了一拍,连忙挣脱开来。
“你都知道了?”她问。
“猜到几分。”顾长渊看着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二皇子府的火起的蹊跷,京兆府大理寺和刑部连夜盖棺定论,是侍妾莲儿和二皇子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
瑶娘垂下长眸,眼底凌厉的暗芒划过,假装震惊到:“什么?二皇子死了?
“嗯,这个节骨眼他死了,算是便宜他了”顾长渊沉默片刻:“江南一案,牵扯二皇子与大皇子。我昨夜回宫复命,陛下震怒。若二皇子未死,此刻应已在死牢诏狱受尽酷刑。”
倒是便宜这个狗东西,瑶娘心中这么想着,不禁抬眼:“陛下会如何处置大皇子?”
“废为庶人,圈禁终生,已是最好结果。”顾长渊声音低沉,“贤妃降为林嫔,如今又被废为庶民囚禁冷宫,林家……树倒猢狲散。只是,”他顿了顿,“二皇子死得太巧。陛下虽痛心,但未必不疑。”
“疑什么?疑有人杀人灭口?”瑶娘扯了扯嘴角,含着水光的眸子,直勾勾看着顾长渊,“顾长渊,若我说,我本就要杀他,你当如何?”
顾长渊深深看她:“那我便说,杀得好。”
瑶娘一怔。
“早在春风楼,我便想杀了他!”顾长渊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我把墨风留在京中,一为了保护你,二是杀了他!
院中一时寂静,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良久,瑶娘愕然失色,唇瓣微微泛白,她轻声道:“顾长渊,莲儿死前说,若有一日我为天下之主,天下女子定会感激不尽。
顾长渊眸光骤深,深情款款。
“她说这话时,眼中应该是灭不尽的火。”瑶娘望向天际,伸手想要抓住那一抹金色的朝阳,“我一直在想,我这一身医术,救得了人命,可能救得了这世道对女子的不公?”
“你想做什么?”顾长渊在她身后,声音沙哑地问。
瑶娘收回目光,看向他,忽而一笑。
明媚温婉,语气坦然。
“还没想好。但至少,从今往后,我这济世堂,要成为天下女子的庇护之所。凡受欺凌、无所依的女子,皆可来此求救。”
“哪怕对方是皇亲贵胄?”
“哪怕对方是皇亲贵胄。”瑶娘一字一句,眸光潋滟,盯着顾长渊,“侯爷,可愿助我?”
晨光透过回廊花窗,在两人之间投下细碎光影。
瑶娘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与期待。
顾长渊凝视她良久,忽然撩袍,单膝跪地。
“臣顾长渊,早已心悦公主已久,此生愿为公主前驱,肝脑涂地,不负公主。”
瑶娘神色震动,眼眸微微湿润,水波荡漾,湿漉漉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顾长渊单膝跪地的身影挺拔如松。
他亦仰头看着她,深情灼热。
那双惯于执掌生杀、俯瞰沙场的深邃眼眸里,此刻只清晰地映着她一个人的影子。
仿佛要将她此刻眉宇间的锋芒与柔软,一同镌刻入骨。
瑶娘伸手扶他,指尖相触的瞬间,二人皆是一颤,红了脸颊。
晨光愈盛,照亮济世堂仁心济世的匾额,也照亮院中对视的二人。
顾长渊忽然起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在瑶娘尚未反应过来时,他已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手臂铁箍般收紧,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胸膛,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