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痛快!”
朱元璋抚须大笑。
“老二,既然你都这么讲了。”
“那咱也就安心了。”
“那些乱臣贼子。”
“本来就没打算留他们性命。”
“老二。”
“天德。”
“你们说说,这一仗,我们该怎么打,才能最快瓦解江南黑莲教的叛军?”
话音落下,朱元璋双手缓缓移向沙盘,将代表大明与黑莲教的旗帜一一摆正。
朱涛与徐达绕着沙盘走了几圈,脚步渐渐停下。
随即,两人眉头越皱越紧。
看得越久,神色越是凝重。
这副模样,让朱元璋一头雾水。
“天德。”
“老二。”
“你们看出什么了?”
“为啥咱瞧这黑莲教的布阵,”
“像是个外行在指挥,毫无章法?”
“简直不堪一击。”
听罢,朱涛与徐达同时一怔,对视一眼,默默点头。
“不瞒你说。”
“我们也是这么觉得——这排兵,太不像样了。”
徐达苦笑开口。
“那你们还皱什么眉头!”
朱元璋没好气地斥道。
“害得咱还以为是自己太久没上战场,”
“是不是漏看了什么玄机?”
“爹!”
朱涛看着朱元璋,轻轻摇头。
“黑莲教在我大明信众数百万。”
“连不少老世族都暗中支持他们。”
“这种局面下。”
“他们真会找不出一个像样的统帅?”
“嗯?”
朱元璋一愣。
“协儿,你的意思是……”
“我和贤婿都觉得,这是黑莲教故意为之。”
徐达点头附和。
“故意的?”
“为何?”
朱元璋瞪大双眼。
徐达摆了摆手。
“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
“咱不懂。”
“但……”
朱涛略一迟疑,低声道:
“他们或许,就是想让这些人送死。”
“借战败造谣,污蔑朝廷。”
“煽动那些还在观望的教徒入伙。”
刹那间,朱元璋脸色阴沉。
“真是阴险。”
“不动不行。”
“招降?他们根本不接。”
“强攻?又正中其下怀。”
“咱这辈子,还没打过这么窝火的仗。”
“老二,你说,到底怎么办?”
朱涛盯着沙盘,沉默良久,终于开口——
“打!”
“打?”
朱元璋惊异地望向他。
“不是你说,强攻会落入黑莲教圈套吗?”
“可这一仗,必须打。”
朱涛咬牙道。
“我大明若要在蓝星延续辉煌。”
“就必须亮出态度。”
“黑莲教蛊惑人心,销蚀百姓血性。”
“这种祸国殃民的邪教,必须连根拔起。”
“他们想把潜藏的信徒都逼出来?”
“那好。”
“我大明就成全他们。”
“正好一网打尽。”
“咱还真不信。”
“我大明让百姓不再挨饿受欺,过得安稳饱暖。”
“天下竟会多数人跟着黑莲教走邪路?”
……
轰!轰!轰!
江南省平叛之战正式打响。
有朱涛与徐达两位军神坐镇,又有大明最精锐的江南兵团压阵,
攻势如雷霆万钧,势不可挡。
短短三日。
面对那三十万毫无训练、战意涣散的黑莲教乌合之众,
大明军队已将其彻底击溃。
大批俘虏被押至陵城之外。
然而,令朱涛意外的是——
无人求饶,无人哭嚎。
那些黑莲教众,只是静静站立,目光齐刷刷盯向朱涛与朱元璋,
眼神冰冷,毫无惧色,令人脊背发寒。
“尔等逆贼。”
“不知悔改。”
“竟敢如此直视孤与陛下?”
朱涛一把拽过一名看似为首的青年,厉声质问。
青年神色未变,昂首直言:
“第一。”
“我们不是逆贼。”
“我们来陵城,是为兵谏,清君侧。”
“第二。”
“我叫鲁贺。”
“不是‘尔等’。”
他直视朱涛,语气平静却锋利如刀。
“我知道你。”
“你便是大明摄政王朱涛。”
“执掌兵权,号令三军的大明军神。”
“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击溃我方三十万之众,确实手段非凡。”
“然而摄政王——”
“天道好生,不喜杀戮。”
“你屡次驱使我大明将士远征异域,兵戈四起。”
“发动无义之战,涂炭生灵。”
“善恶有报,终有归期。”
“因果循环,如影随形。”
“报应从不落空。”
“长此以往,必将把大明拖入万劫不复之境。”
“我劝你早日罢兵悔过,向天地谢罪。”
“莫要因一己之欲,葬送大明江山。”
朱涛脸色骤然冷硬,肌肉微微抽动。
他缓缓抬眼,目光如刀般刺向鲁贺。
“孤暂且不论你这番大逆不道、荒诞不经的言辞。”
“究竟是谁,赐予你这般胆量,竟敢如此与孤对话?”
“佛说,众生平等。”
鲁贺昂首挺立,目光毫不退让地直视朱涛。
“你我皆为众生之一。”
“既为众生,何来高低?”
“我又为何不能这样对你说话?”
“哈哈哈——!”
朱涛闻言,怒极反笑。
这几年,怎么尽冒出这种莫名其妙自信的蠢货?一个接一个,竟敢用如此强硬的语气与自己对峙。
莫非陵城之外那堆积如山的尸骨腐烂得太快,世人竟已忘却了朱家铁血立国的手段?
“有趣。”
“当真有趣。”
朱涛冷冷盯着鲁贺,嘴角浮起一丝讥讽。
“也罢。”
“既然你们即将赴死。”
“孤便成全你们,让你们死得明白些。”
此言一出,犹如巨石投湖,激起千层波澜。
原本镇定自若的黑莲教徒们顿时骚动起来。
“什么?!”
“他竟真要杀我们所有人?”
……
“我们可是整整三十万人!”
“他就不怕天谴吗?”
“这屠夫!早知如此,何必心存幻想!”
“我就说过,该直接攻入陵城!”
“摄政王!”鲁贺凝视着朱涛,声音沉稳。
“只要你此刻放下暴虐与贪欲。”
“广施仁德,多行善举。”
“或还可挽回些许罪业。”
“善举?罪业?”
朱涛居高临下,俯视众人,眼中满是轻蔑。
“你们口口声声要孤行善。”
“可你们告诉我——何为善?”
“天地初开,并无善恶之分。”
“只因人群聚而居,利益交织。”
“于是,利于多数者谓之善。”
“悖于多数者谓之恶。”
“所谓善恶,本无恒定标准。”
“而我大明之善,我大明之正义,唯在我大明子民之福祉。”
“善恶之争,不过是利益角力罢了。”
“何必装出一副悲天悯人之态,标榜自己清高?”
“孤为大明百姓——”
“拓疆土,镇四夷。”
“扬国威于海外。”
“使天下无饥寒之人,无流离之民。”
“孤,何错之有?”
朱涛话音落下,字字如钟,声震云霄。
那句“孤,何错之有?”在空中回荡,如雷贯耳。
原本喧哗的人群霎时寂静,人人屏息,震撼地望向朱涛。
“反观你们——”
朱涛扫视下方,厉声呵斥。
“打着慈悲的旗号。”
“怜悯别处黎民之苦。”
“却能堂而皇之地挥刀指向同胞。”
“砍向那些守护你们的大明将士。”
“何其‘高尚’,何其‘伟大’!”
“锦衣卫——何在!”
“臣在!”
于春生与苏锦墨应声而出,跪伏于朱涛身侧。
“清点叛逆人数。”
“今日——”
“尽数诛灭,不留一人!”
“喏!”
……
那一日。
陵城之外,血染大地。
所有参与黑莲教叛乱者,尽数伏诛。
此事经过。
连同朱涛那番言语。
被幸存者迅速传遍大明每一寸土地。
然而。
事态并未如黑莲教所愿发展。
朱涛的话语,如惊雷劈开阴霾。
传入每一位信徒耳中时,振聋发聩。
那些曾因大明连年征战而心生愧疚、惶恐不安之人。
此刻恍然清醒。
是啊。
何为善?
何为恶?
摄政王朱涛。
为大明百姓谋利。
开疆拓土,安邦定国。
南征北战,铁蹄踏遍四方。
何罪之有?
非但无过,
反而堪称大明、乃至大夏千年史册中首屈一指的功勋之臣。
荡平江南省黑莲教之乱,
震慑尚在观望、未曾真正举兵的黑莲教余众,
令其胆寒心悸,再不敢轻举妄动。
朱元璋、朱涛与徐达,
旋即率大军奔赴其余战场,驰援前线。
此际,
大明内乱之讯,在黑白两莲教有意散播之下,如风传火,迅速蔓延至四海。
莫卧尔、奥斯曼,以及西方诸国,
竟不顾一切,纷纷对大明掀起新一轮攻势。
就连神圣罗马帝国内部各路军阀,与波立王朝,亦暂息干戈,
联合三蓝王朝及教皇国,向弗朗机地区派遣联军。
原本被朱棣打得节节败退的当地反抗势力,
仿佛注入强心之剂,重振旗鼓,再度对大明军队发起攻击。
甚至远在菲陆的原始部落,
不知从何处听闻大明内乱,
竟也集结数万联军,悍然进犯大明水师港口。
毫不夸张地说,
此刻的大明,正以一国之力,独战天下。
而大明,
面对此等围攻,自不会坐以待毙。
大明步卒、水师、飞行军,
三军齐出,纵横寰宇,于各大战场奋勇迎敌。
本土战场之上,
朱涛随御驾亲征的朱元璋,
对因朱树一番言语而信仰动摇、士气涣散的黑莲教军展开全面清剿。
西方战场,
朱棣调遣六个步卒兵团、三个水师兵团、三个飞行军兵团,
与西方诸国激战不休,战火连天。
帖木儿王朝与黑羊王朝,
面对奥斯曼、莫卧尔、白羊王朝及元帖木儿王朝的联军压境,
因大明兵力暂缺,内外交困,被迫转入守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