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沉砚破天荒晚起。
昨晚折腾到大半夜才睡觉,今天早上醒来又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沉砚这才放过秦水柔。
但即便如此,沉砚依旧觉得生龙活虎,整个人充满了精气神。
秦水柔脸上红晕未退,撇过脸羞怯着道。
想到秦水柔方才泪眼朦胧,嘴里却一直说着要,沉砚忍着笑意捏了捏那张粉嫩小脸。
“娘子,你刚才可不是那样说的。”
听到沉砚的话,秦水柔恨不得将脸埋在胸脯里。
“明明昨天还想着要节制的,砚哥是个坏人。”
看着秦水柔那张羞红的脸,沉砚发现自家娘子似乎又好看了几分,并且是颇为明显的那种。
两人吃过早餐,便一起出了门。
沉砚去城里打探武馆消息,秦水柔则去集市上购买布料以及一些家用品。
昨天打猎回来的时候,沉砚无意中提及城内的一些武馆。王柱等人虽了解不多,但毕竟年长,这么多年来自是听到过一些信息。
洛云城里有着两家顶层武馆,分别是盘龙武馆和青羽武馆。
这两家武馆,一家有着官方背景,一家是商圈背景。
其中的弟子也基本都是各自圈子里的。
盘龙武馆弟子普遍为官吏子弟以及士绅子弟。而青羽武馆则与洛云商会联盟深度绑定,其中弟子基本都是商户子弟。
而在两家顶层武馆之下,便是四家中层武馆。
铁杉武馆,风雷武馆,烈阳武馆,以及巨石武馆。
听说李守财家的李虎,便在那四大中层武馆中垫底的巨石武馆。
但即便是巨石武馆,普通底层人家的孩子想进去,也同样很难。
除了这四大武馆外,便是最底层的两家武馆,震岳武馆与振远武馆。
之所以底层武馆只有两家,甚至还没有中层武官多,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因为绝大多数底层家庭,根本负担不起家中孩子习武,即便是开了武馆,也不会有多少人来。
沉砚最先选择的是烈阳武馆,在经过多次询问后,来到了烈阳武馆的大门前。
朱红色的大门此时正敞开着,隐约能听到从里面传来的呼哈声与击打木桩的声音。
沉砚稍稍整理了一下身上穿着的粗布麻衣,朝着大门口迈了进去。
门房处,坐着一个穿着利落短打的中年人。看到沉砚那身穿着并没有立刻驱赶,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语气平淡道:“何事?”
虽然从未接触过武者,但好歹读过不少书,对这方面的礼仪沉砚稍微研究过。
当下抱拳,不卑不亢道:“在下沉砚,城外柳湖村人士,想来咨询一下入馆习武之事。”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跟我来吧。”
说罢便转身朝里走去,沉砚急忙跟上。
两人穿过前院,来到习武场上,此时已有数十名弟子正在操练,呼和声中气十足。
沉砚能感觉到,这些弟子的精气神都很饱满,哪怕是如今的他比起来,也差了一大截,想来都是那种家庭优渥,不缺营养的。
很快,沉砚被引荐给了一位负责招生的教习。
“可能感应气血?”
那教习看向沉砚道。
沉砚摇头。
他连气血怎么感应都不知道。
那红衣教习没有说话,一把捏住沉砚肩膀,未等沉砚反抗,另一只手以食中无名三指,搭在了他的腕骨上。
第一次,沉砚最为直接的感受到了自己跟习武之人之间的差距。
以他这段时间的练习,力量方面着实不算差了,但他方才的反抗,落在对方手里却无法动弹丝毫。
“这就是武者跟普通人之间的差距吗?”
沉砚暗暗道。
第一次反抗后,沉砚便没有再动,对方似乎是在······摸骨?
沉砚觉得八成是这样。
“根骨平平无奇。”
几个关节处一阵摸索,那教习便放开了沉砚,淡淡道。
不过无妨,入我烈阳武馆,自有功法助你筑基,外院弟子束修每月八两银子,食宿方面自理,需着统一练功服,购买药浴一份,总计二十八两银子。”
二十八两银子!?
沉砚心里一沉。
来的时候,他就有想过,这些中层武馆想要入门,怕也条件很高,但依旧还是低估了。
要知道,他打了那么一头大野猪,也才仅仅卖了八两银子。
至于现在,除开税银跟家里欲用的,他能拿出点也仅仅只有三两银子。
别说首月要交三个月的,哪怕是一个月的他都交不起。
沉砚只好拱手道:“多谢教习告知,只是在下目前还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冒昧了。”
那教习倒也没露出鄙夷嘲讽之色,只是摆摆手,语气淡漠道:“若你根骨绝佳,倒是可以放宽要求,既如此,便回去吧。”
“武道一途,财侣法地,财字当头,若是没有钱,还是趁早打消此念头。”
似沉砚这般底层少年人,他见过很多妄想凭借武道打破阶级的,但若是连最为基础的入门费都交不起,就别说后续的其他费用了。
若当真是天才,他烈阳武馆自不会错过,哪怕是无偿教导也无不可,但沉砚很明显并不是。
沉砚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失望或许有,但并不是很大。来之前他就想过,毕竟是中层武馆,条件肯定不低。
“嘿,小子,要不要来做沙包啊,说不定挨打还能练出个金钟罩呢。”
“哈哈哈哈。”
旁边,几个正在练桩的少年见此,朝着欲要离开的沉砚喊道,眼中的戏谑毫不掩饰。
沉砚微微顿步,转身朝着那边看去。
是一名嘴角有颗痣的少年,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看到沉砚看来,甚至挑衅地耸了耸肩,朝着沉砚勾了勾手指。
旁边几人也同样露出了戏谑的表情。
“都闲的蛋疼是不是?”
红衣教习见此,对着几人呵斥一声。
对教习,几人还是比较怕的,连忙开始了继续训练。
红衣教习又看向沉砚道:“行了,快走吧。”
沉砚微微点头,将那几人的样子记在心里,随后对着红衣教习道:“多谢教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