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兴奋,喜欢外面有声音是吧?放心,会让你爽的。”
韩禹西一只大手抓着她的双手压在头顶,另一只手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叫吧,叫大声一点,我喜欢听你叫。”
池苒一边挣扎一边呼救,她听到门外似乎又没了声音,燃起的希望被扑灭,这个房间仿佛是被真空隔绝了,除了她无助的调用声,周围安静得掉针可闻。
铺天盖地的绝望如巨大的黑洞把她吞没。
她被韩禹西死死压在床上,她所有的挣扎和反抗都徒劳无功。
她觉得自己总是很不幸运。
无论是儿童时代的父母身亡,还是成年之后姐姐的意外。
似乎是,每一次在她最渴望有人帮助的时候,总会失望。
没有人会同情她。
也没有人伸出援手。
没有人愿意把她拉出泥淖。
她似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黑暗的沼泽里挣扎、堕落。
她眸中盈满了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她想到病床上的姐姐,想到两个可爱的女儿。
她想,她大概等不到姐姐醒过来了。
也陪不了女儿们长大了。
这一刻,滔天的恨意和对命运的不甘把她烟没。
她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在韩禹西欺身上来的那一刻,双手挣脱他的桎梏,仰起头,象一头发怒的母狮子,一口咬住他的脖颈。
就这么死死咬住,发了狠似的,要咬断他的血管的劲头,死死咬住。
她不活了,也要把韩禹西一起拉下地狱。
“啊——”
韩禹西也没想到这个女人性情这么刚烈,脖子传来剧痛,他扬起巴掌用力拍过去。
巴掌落在池苒单薄的背部,她闷哼一声,却没松口。
口中传来浓烈的铁锈味道。
她知道,她咬破了他的皮肉,还差一点,她再用力一点,就能咬到他的大动脉了。
那个地方,她知道。
当年她坐在姐姐病床前,准备要割腕的时候,曾对比过割腕或割脖子上的大动脉,哪里的血流得更快。
韩禹西被她紧紧咬住脖子,剧烈的疼痛顺着神经系统传遍全身。
“松开!”
他威胁,“再不松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池苒充耳不闻。
韩禹西能感觉得到她锋利的牙齿如同獠牙,深深地陷入他的肉里,他的脖子真的要断了。
他缓缓抬起双手,掐住她纤细的脖颈……
奔跑中的周祈聿心脏跳得很厉害,他不停地对自己说,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的皮鞋踏在消音地毡上,发着沉闷的声音。
云山大酒店除了最顶层,其他每一层的格局都是一样,01-30号房间在一边,中间是31-40号,41-60号在另一边,采取的是回旋式设计。
而恰恰,从16到60号,隔了整整两个长廊。
短短三十秒的时间,周祈聿却象用了漫长的一生在奔跑。
他唯恐自己来迟了。
像从前每一次那样,错失了池苒最需要帮助的时刻。
苒苒,苒苒……
池苒被掐住脖子,呼吸间断而艰难,窒息感缠绕心头,空气也越来越稀薄。
她奋力挣扎,指甲深深地掐进韩禹西的肉里。
但是,那力道,越来越小,直到,慢慢地垂落。
窒息和无望笼罩着她。
她很遗撼地想着,就差一点了,就差一点,她就能咬断他的喉咙。
可惜,终究是,功亏一篑。
老天真的不公啊!
让这样的祸害遗留千年。
再见了姐姐,如果有下辈子,我们再做姐妹吧。
再见了念念乐乐,很抱歉,妈妈不能陪你们长大了……
她眼角滑下一滴眼泪,缓缓地,闭上眼睛。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砰”得一声。
笨重的房门被人用一股大力踹开。
周祈聿冲进屋子看清眼前的情景时,眼底像聚集了风云雷电,瞬间把平静的海面卷起惊涛骇浪。
“苒苒!”
他大踏步冲过去,拎着韩禹西的后衣领,一拳砸在他侧脸上。
力道之大,把完全没有防备的韩禹西打得翻倒在地,还没爬起来,又被抓着衣领,腹部胸口上的拳头如雨点一般砸下来。
最后,被一脚踢中胸口,整个人在地上滚了几滚,身体撞到茶几上,茶几翻倒,桌上的茶杯砸在他的脸上,顿时血流如注。
池苒在韩禹西松手的一瞬,空气涌进来,她无力地趴在床上,大口喘着气,剧烈地咳嗽。
周祈聿看着床上的女人,身上的衣裳尽破,碎布勉强只遮住重点部位。
而脖子上那道青紫的掐痕,触目惊心。
周祈聿心疼得怒火中烧,他压下心口的暴戾,脱下西装走过去,把池苒扶起来,指尖之下,皮肤滚烫。
帮她穿好西装,扣好扣子,手指拭擦着她脸上的眼泪。
落在掌心,全是温热的湿润。
池苒无力地靠在他身上,刚刚的反抗和挣扎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现在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脱力,喘息残存。
周祈聿感觉到怀里的女人在颤斗,紧紧抱住她,不住地安慰着,“别怕,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也在颤斗,不知道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
心里一阵后怕。
他不敢想象,万一他来迟一步……
他闭了闭眼,拖了旁边的被子过来,把她紧紧裹住,声音温柔得滴水,“等我一会,等我收拾了那个混蛋就送你回家。”
池苒想说话,但喉咙火辣辣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祈聿轻抚了下她的脑袋,“乖,没事了,不要担心,如果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
韩禹西缓过劲儿来,“呸”了一声,脖颈上的血肉模糊,他捂着伤口,鲜红的血沿着指缝流下来。
他单手撑着地面从地上爬起来,骂道:“周祈聿,你他妈坏我好事我还没找你算帐,啊——”
周祈聿大步跨过去,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又是一脚踹过去。
韩禹西退后几步,后脑勺撞在墙上,撞得他眼冒金星,他扶着墙,笑得咬牙切齿。
“周祈聿你他妈适可而止,一个六年前的前女友,你玩腻早就不要的女人,我玩玩而已,你在紧张什么?你要因为她破坏我们两家长期的平衡吗?到时东窗事发,她就是我们两家人的红颜祸水,你觉得你爷爷或我爷爷会放过她吗?”
他笑得嚣张,“谅你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