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不知为什么,看着台上的那个男人,这个率先发难的忍者喉头间滚动了一下。
他名叫川崎,是个中忍,在木叶做任务调度工作已有十五年。
原本他以为自己的质问会像往常一样,被敷衍过去,然后,他就能借助此事做出一系列的文章。
但此刻,对方那双平静到可怕的眼睛正锁定着他,让他后背莫名发凉。
“问问完了。”
川崎下意识地回答道,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
“好。”
闻言,瓦龙点了点头,这个简单的动作在寂静的会场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没有立即反驳,也没有解释,而是说出了一句令所有人错愕的话:“那么,针对你提出的那些问题,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这些情况一定会发生。”
“”
“什么?!”
“他承认了?!”
“这这算什么回答?”
短暂的死寂后,会场像炸开了锅。
平民区域的家长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不解和愤怒。
忍族代表们的表情则复杂得多,有人冷笑,有人皱眉,有人则若有所思地看着台上那个始终平静的男人。
川崎也愣住了,他准备好的后续质问突然卡在喉咙里。
他原以为对方会辩解、会保证、会承诺,但没想到对方如此坦荡地承认了。
“”
瓦龙就这样站在台上,双手撑着讲台边缘,静静地等待着。
他没有选择去安抚人群,没有向人群解释,只是在等,等那些窃窃私语变成大声议论,等那些质疑变成愤怒的质问,等整个会场嘈杂成一锅煮沸的水。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有些人的嗓子喊哑了,有些人的情绪宣泄完了,会场的声音终于渐渐小了下来。
“但这就并不意味着我们就会放任。”
这时,瓦龙才重新靠近麦克风,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穿透会场的重量。
“诸位,你们提出的问题很好,资源分配是否公平?家族是否会继续享有特权?主观评价是否会被操纵?”
“这些问题,不是今天才有的,也不会因为一次改革就彻底消失。”
“因为问题的根源,从来不在制度本身,而在人。”
瓦龙的声音在会场中回荡。
“人性本就复杂。”
“有私心,有欲望,会偏袒亲近之人,会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会利用规则为自己谋利。”
“这就是人这一个物种的本性,无论在哪一个世界,那一个国家、哪一个忍村,都是一样。”
“砂隐的顾问会为自己的派系争取更多任务配额。
“雾隐的血雾政策让同村相残成为常态。”
“岩隐的石之意志背后是无数小家族被大族吞并的血泪。”
“云隐的武斗派与稳健派明争暗斗数十年。”
“纵观整个忍界五域,哪里没有这些问题?”
瓦龙的声音依旧平静,他环视全场,看着在场每一个的脸:“是的,一定会有人试图钻空子。”
“家族会想方设法为自己的子弟争取更多资源,教师可能会偏袒自己喜欢的学生,有人会觊觎学校的忍术卷轴;有人会利用职权谋取私利”
“但是”
瓦龙抬起右手:“这绝不意味着,这样做的人,不会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他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啪!”
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
紧接着,会场侧门被推开,四名身着暗部制服、戴着动物面具的忍者,押着一个被缚住双手、嘴里塞着布团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约莫三十岁左右,白色头发,面容憔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当这个人被带到台上,暴露在聚光灯下时,台下突然响起几声惊呼。
“那是水木老师?”
“忍校的中忍教师水木?”
“他怎么了?”
瓦龙走到那个被押着的男人身边,伸手摘掉了他嘴里的布团。
“水木。”
瓦龙的声音平静无波:“原木叶忍者学校教师,中忍衔,执教六年。”
他转向台下:
“这个人,我想你们的一些人认识。”
“”水木跪在台上,浑身发抖,不敢抬头。
瓦龙继续说:“忍校改制后,我们重新审查了所有教职员工的资质,水木老师通过了审查,学校决定继续聘用他,担任二年级的体术与基础忍术指导。”
“然而,就在上周,这个人试图利用职务之便,在夜间潜入新建的忍术资料馆,窃取忍术卷轴若干。”
台下哗然。
“不仅如此。”
没有理会台下的反应。
瓦龙继续道:“我们还发现,他在过去三个月里,私下接触多名平民学生家长,暗示可以通过特殊渠道帮助他们的孩子提前接触高级训练设施,并索取了极大数额的疏通费。”
“证据确凿。”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巨大幕布亮了起来。
第一张投影:夜间资料馆外的监控画面,清楚地显示水木使用备用钥匙打开侧门,闪身进入。
第二张投影:
资料馆内部的封印阵被触发的记录,时间与水木进入完全吻合。
第三张投影:
从水木家中搜出的忍术卷轴残页照片,经鉴定属于资料馆馆藏。
第四张投影:
几名家长的证词手印,详细描述了水木索贿的过程和金额。
第五张投影:
资金流水记录,显示水木的账户在相应时间点有异常资金存入。
每一张证据出现,都会在幕布上停留足够长的时间,确保会场内的每一个人都能看清、记住。
证据之间逻辑严密,链条完整,无可辩驳。
随着证据一张张展示,台下的反应也在变化。
最初的惊讶逐渐变成了愤怒,尤其是那些平民家长,他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原来,就在他们为孩子的未来担忧时,已经有人在利用他们的焦虑敛财。
当最后一张证据消失,幕布重新变暗时。
瓦龙指着跪在地上的水木:“这个人,就是我说的一定会出现的那种人”
“利用改革初期的混乱,利用职务之便,利用家长们的焦虑,中饱私囊,破坏规则,腐蚀这个刚刚起步的新制度。”
“”
闻言,水木浑身颤抖,泪水从眼眶中涌出,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瓦龙转向他,语气平静得可怕:“那么现在,我们就现场演示一下,木叶会如何处置这类事件。”
说罢,他对押着水木的暗部点了点头。
其中一名暗部上前一步,从怀中抽出一份卷轴。
卷轴展开,顶端的火影纹饰在灯光下格外醒目。
暗部开始宣读,声音通过面具下的变声装置传出。
“罪人水木。”
“木叶中忍,原忍者学校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