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欧美白种男子,个子都不高,一米七出头,单薄瘦削,骼膊上胸口上纹着乱七八糟的纹身,左边那个男子不仅挂着耳环,还挂着鼻环和唇环。
他们正嬉皮笑脸地在纠缠两个年轻女子。
左边女子二十岁左右,一米七多,头发跟鸡窝一样,烟熏妆,看不清相貌,穿着蓝色的短袖露脐t恤,牛仔短裤,穿着一双棕色马丁皮鞋。
很朋克的打扮,而且身材不错,玲胧凹凸。
右边的女子年纪稍大一些,也略矮些,一米七出头,也是浓妆艳抹,梳着小辫子,短袖t恤上满是闪闪发光的亮片,牛仔短裤更短,都到大腿根部,穿着一双松糕鞋。
打扮更朋克,身材也不错,但略差一些。
两人应该都是南港本地人,喝得醉醺醺的,站在那里东倒西歪,嘴里的白话含糊不清。
两位欧美白种男子拦住两人,伸手去摸去抱,嘴里叽里呱啦地说着英语,邀请她俩再去喝一杯
看两男子脸上龌龊的神情,就知道他们什么心思。
“捡尸”是港台酒吧迪厅的优良传统,后来很快传到内地。
这些躺在路边地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子,有的是自己灌自己,但是很大一部分是被有心人故意灌醉。
除了“捡尸”,更多的就是把女子灌得大醉,虽然能走能说话,但是意识模糊,手脚无力,任人摆布,然后被某些人拉走。
还有手段更卑鄙更无耻的,就不展开了。
两位女子还有保持着几分清醒的意识,但不多了。
她们下意识地竭力拒绝两位欧美白种男的骚扰,时不时发出斥骂和尖叫声,甚至还转头伸手,乞求周边围观人群的帮助。
近百人站在远近处围成一圈看热闹,有男有女,都是年轻人,一脸的无所谓,有十几人还在嬉皮笑脸地起哄。
“跟着一起去happy!”
“对啊,来这里就是happy的!”
“嘿,那边就有酒店。”
“酒店太贵的话,转过去有个动植物公园。”
“哈哈,打野战更刺激!”
说完,他们还兴高采烈地互相伸手碰拳,比划看不懂的手势。
围观人群的态度,让两个欧美白种男更加嚣张放肆。
那个脸上满是环的男子,还上前去抱住右边女子,随手乱摸,臭烘烘的嘴巴往身上脸上凑。
女子大声尖叫。
左边女子上前去对他又踢又打,想把同伴解救出来,可是醉态下手脚无力,更象是挠痒痒。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更大的嬉笑声,他们觉得更加有趣。
两位白种男子也笑得更加大声和肆意。
曾翊华清楚南港的某些风气。
内地来的游客,小孩子因为到处找不到洗手间,在路边花坛小便,媒体和网络上大骂素质低劣,喊打喊杀。
而在这兰桂坊,经常有国外男子,有南亚人,也有白种人,不分白天黑夜,肆无忌惮转过身去,当街小便。
路过的南港人都会淡淡一笑,显得特别宽容。
说英语的高说粤语一等,说粤语的转头又看不起说普通话的。
欧美白男骚扰女性不叫骚扰,叫无伤大雅的开玩笑。
“师傅。”曾翊华转头看着梁盛福喊了一声。
“等什么!上前帮忙!
你负责左边那个,我负责右边那个。
万一打起来带着人分头跑,记得往北跑,跑到干诺道,那是主干道,有警车和巡警。”
曾翊华分开众人,走到两个欧美白男跟前,用英语大骂。
“法克,你们这两个碧池想干什么!”
突然有人出来打抱不平,让欧美白男愣了一下,随即反问
“法克,管你们什么事!”
曾翊华拉住左边女子的右骼膊,大声道:“我是她男朋友!”
听到有男朋友出头,两个欧美白男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左边女子转头看着曾翊华,左手对着他轻轻打了一下,“男朋友,呵呵,我的男朋友。”
说着整个身子一软,往曾翊华怀里倒。
曾翊华无法,左手一伸,从侧面环抱住她的肩,不让她倒下。
梁盛福走到右边女子跟前,皱着眉头搀扶住她。
有围观的人起哄道:“人家是男朋友,你老人家是谁?”
梁盛福转过头,大喊道:“我是她叔叔。你们这些衰仔,看到她们被鬼佬欺负,你们也不知道帮一下。”
有围观的男女无所谓道:“人家只是开玩笑的!”
曾翊华用粤语大骂,“开尼玛的玩笑!
要是你们老妈,你们老婆也被鬼佬这样拉了去,你们会不会还说人家只是开玩笑!
丢你个老母,被殖民了上百年,当鬼佬的奴才当习惯了!”
周围的男女青年象是被戳中了肺管子,纷纷往前走,指着曾翊华骂:“扑街,你说什么呢!”
曾翊华反过来指着两个白种男大骂:“你这个碧池,你惹到大家,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看到周围的人围了上来,指着这边嘴里骂骂咧咧,不懂粤语的两个鬼佬有些慌,尤其是鼻环白男,曾翊华的手指头戳到他的鼻尖,吓得连连后退。
火候还不到啊!
曾翊华上前一脚,踹在鼻环白男的腹部,吃痛蹲下。
曾翊华转身靠近梁盛福,一起向另一个短发白男围过去。
梁盛福大吼一声,对着短发白男用英语大骂:“法克,你今天跑不掉了!”
短发白男好汉不吃眼前亏,转身要跑,前面却被四五个南港男女挡住。
他们脸上飞快换上笑容,亲切地打着招呼,准备侧身让路。
短发白男以为他们要耍什么孙子兵法,大吼一声,双手左右开弓,抡起拳头把前面的两个南港男女打得满脸是血,后面的同伴一脸懵逼。
短发白男又尖叫一声,挥舞着双拳,吓得围观的南港男女纷纷避开,他迈开两条大毛腿,顺利杀出“重围”。
碧池!
不讲义气!
鼻环白男看到同伴逃之夭夭,把自己一人丢在重围中,心里大骂一句,满怀悲愤地站起来,举起双拳对着围观的南港男女撞了过去。
这些“特别宽容”的南港男女纷纷避开,生怕伤到这位贵客。
可是他们越避让,鼻环白男心里越虚,不对头,有阴谋。
他双手乱抡,舞成风车,一通王八拳砸得周围的南港男女鼻青眼肿,眼冒金星,纷纷散开,有的还吓得往酒吧和小巷子里躲。
终于有人大喊:“鬼佬发疯了!”
曾翊华背着鸡窝头女子,梁厚福背着脏辫女子,趁着围观人群被两个鬼佬的王八拳打得鸟兽散,一片慌乱时,分头往远处跑。
众人看在眼里,有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的以为他们真是女子的男友和叔叔;有的自己和朋友无缘无故被鬼佬打了一顿,是佛也有火,转身追着两个鬼佬打
根本没人管他俩。
可是两人不知道啊,只听到身后兰桂坊乱哄哄的,先是十几人在大喊。
“追上去,打他们!”
“不要让那两个扑街跑掉!”
接着是几十人,上百人在喊,整个兰桂坊都沸腾了。
师徒俩不知道是被打出真火的南港男女们在追打那两个鬼佬。
这么多人在喊,是喝酒喝高、荷尔蒙无处发泄的男女一起起哄。
两人以为是在追打自己,于是越跑越快。各自背着醉酒女孩兵分两路,一溜青烟跑得没影。
曾翊华背着鸡窝头女孩沿着小巷转了几个圈,在高楼狭路中,在如同森林繁叶的灯箱招牌包围中迷路了。
哪个方向是北边啊!
天黑黑的我怎么辨别?
哪里是干诺道?
看上去哪里都一样!
跑了十几分钟,曾翊华累得喘气跟拉风箱一样。
不行了,太累了,要休息一下。
他把肩上的女子放下,扶着她靠着路边的墙,在花坛边沿上坐下。
“妹子,你醒醒,你家住哪里?”
曾翊华轻轻晃动着女子,她闭着眼睛,全身软得跟面条一样。
“唉,实在不行我送你去警署算了,可警署在哪里啊!”
曾翊华无奈地转头四下张望,一回头,看到女子睁开棕黑烟熏眼影的卡姿兰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他大喜:“妹子,你可算醒了。”
突然,女子张大嘴,一股腐酸热辣的气息扑面而来,曾翊华脖子和胸口一热,黏糊糊的呕吐物吐满他的胸怀!
苍天啊!
我是造了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