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警察和矮个警察兴奋不已。
两人是老警察,一看粟永春的神态,就知道里面还有内幕可挖。
好家伙,这个粟永春也不是一般人。
他为了能减轻刑期,检举他哥粟鸿霖,但是只把大家知道的,以及不是很重要的罪行检举出来。
暗地里还留了一手。
可是这些内幕情况,曾翊华是怎么知道的?
曾翊华盯着粟永春继续说:“锣不敲不响。我就好好给你敲下锣。
你跟你哥以前在内地是做印刷买卖的吧。”
粟永春惊恐地看着曾翊华,哆嗦着嘴唇问:“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曾翊华呵呵一笑,“我继续给你分析。
你哥被我介绍进广利厂,通过我,很快巴结上韩志鹏,成为他的白手套。
韩志鹏一直对外说,这两年你哥跟着他赚了不少钱。
可是韩志鹏我太了解了,他就是个貔貅。
做他的马仔,一天饿三顿,他还恨不得你自带干粮帮他干活。
能跟着他发财,除非你哥去泰国做了变性手术,变成女的,他就好那一口,唯独在女色方面还算大方。
可是你哥人前人后也不揭穿韩志鹏的话,张口闭口说他靠着韩志鹏提携赚到了第一桶金。
为什么,你心里知道你哥为什么会这么说。”
粟永春脸色惨白,不仅是双腿在抖,是全身在抖。
高个和矮个警察隐隐猜到了什么,心里满是期待。
真要是那样,那可是大案子!
霖哥,你就是我们的奖章了!
“你哥这样说,其实是为了掩盖他在粤东赚到的第一桶金,到底是怎么赚到的。
你们哥俩以前干印刷的,霖哥三年时间里在交州、莞江、南鹏注册了三十多家皮包公司,每家公司存在半年左右就注销。
春哥,不用我再说得清楚吧。”
粟永春面无人色,汗如雨滴,整个身子摇摇晃晃,好象下一刻就瘫倒在地。
他的内心充满了绝望。
这个天大的秘密只有我们两兄弟知道,曾翊华你这个王八蛋是怎么知道的?
自己跟他打交道少,难道是哥哥跟他去莞江喝酒玩耍时,喝多了说漏嘴了?
高个警察和矮个警察看他这个模样,心里有数了。
给同伴使了个眼色,高个警察推门出去,打电话摇人。
他们是刑警,接下来的事该经侦管,至少是联合办案。
叶律师还是一头雾水,探过头问:“曾先生,粟鸿霖还涉及什么犯罪?”
“印假发票,利用皮包公司虚开发票春哥,看你哥的鸿发实业这个规模,赚了不少钱,少说也虚开了几千万元的虚假发票吧。”
叶律师吓了一跳,“这这这搞不好是要吃枪子的。”
“金额我可能高估了,枪子应该不会吃,但是在监狱里养老送终应该可以的。”
叶律师盯着曾翊华,心肝尖尖乱打颤。
他听刘伟雄讲过曾翊华与粟鸿霖的恩怨。
今天叶律师跟着来,原本想着一起说服粟永春检举立功,把粟鸿霖咬出来,弄进去也关个两三年就可以。
现在这势态,曾翊华摆明了要把粟鸿霖往死里弄。
年纪轻轻的,这么心狠手辣,以后不会是要走枭雄路线吧?
曾翊华目光变冷,刚才的微笑和气荡然无存,他看着粟永春,就象在看一个死人。
“春哥,警察的手段,你应该知道的。
我既然把窗户纸捅破了,他们组织人手一查,没有什么是查不出来的。
你哥找中介注册的皮包公司,虽然都被注销,但文档还在。春哥,你和你老婆是不是也是其中几家公司的法人?
兄弟,不懂法不要随便去当法人,犯了事,法人是要第一个出去顶雷的。
上千万金额的虚开假发票,叶律师,你再给这个法盲普普法。”
叶律师咽了咽口水,“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五百万金额以上,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无期徒刑。”
“春哥,你看,又是十年起步,最高无期。
你们兄弟俩还真是跟十年和无期有缘啊。”
曾翊华连声冷笑:“春哥,就算我放过你,这边虚开发票的罪名,你也躲不过啊。
不过我相信,依照粟鸿霖的脾性,虚开发票这件事上,他才是主谋,筹划一切,拿最多的钱,而你只是跑腿的,也只配去跑个腿。
不过你是他亲弟弟,他信得过你,什么事都不避着你。”
曾翊华嘴角挂着讥笑。
“春哥,你要是不检举立功,不把主谋供出来,虚开发票的罪名可就全得你来扛。”
指着粟永春,曾翊华一字一顿地说:“有个男的会住你的房子,睡你的老婆,花你的钱,打”
粟永春噗通跪倒在地,哀嚎道:“华哥,不要说,我全招,我全说还不行吗?”
过了半个小时,高个警察带着两个警察急匆匆地进来。
“怎么回事?都招了吗?”
矮个警察神情复杂地看着曾翊华,有些失落地说:“都招了,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估计金额在一千万以上。”
高个警察和后面两位经侦警察都倒吸一口凉气。
反应过来后,那两位经侦警察苍蝇搓手,眉开眼笑道:“这怎么好意思?”
高个警察和矮个警察对视一眼,齐刷刷地对着两位经侦同事竖起了中指。
两辆警车载着粟永春以及曾翊华和叶律师,从拘留所驶出,直奔经侦大队。
到门口时,粟鸿霖正好被从另一辆警车里带下来。
他看到曾翊华,发疯地冲了过来,被四位警察一把拦住。
粟鸿霖挥舞戴着手铐的双手,疯狂地挣扎著,嘴里撕心裂肺地大喊。
“曾翊华,我拿你当最好的兄弟,你却陷害我,你坏了良心,你不得好死。”
曾翊华嘻嘻一笑:“我是不是陷害你,警察叔叔会调查清楚。
不过你应该会在监狱里过得很苦,而我,在外面的花花世界里逍遥快活。”
曾翊华对着粟鸿霖,张开双臂,摆胯摇囤,肆意地扭动起来。
边扭边挑衅地说。
“怎么样?
你在里面吃窝窝头,每天踩缝纴机。
我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到处泡妞。
羡不羡慕啊?
嫉不嫉妒啊?
嘿嘿嘿!
我就是要你羡慕嫉妒恨!
就是要你日日夜夜咬着牙嫉恨我却对我无可奈何!”
周围的警察和叶律师无语地看着曾翊华跳着魔性的舞步,说着跟rap一样的词,齐刷刷地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好贱啊!
粟鸿霖红着眼睛,口水飞溅:“曾翊华,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跟你有仇吗?”
“仇?”
曾翊华站住不动,脸色变得凝重凶狠。
“你这个王八蛋,连我在内,不知坑害了多少人。
可你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反倒认为这是你有本事,我们笨,活该被骗被坑!
我们善良老实,遵纪守法,就活该被你们这些为非作歹的混蛋欺负吗?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今天,你终于得到应有的惩罚!
霖哥,看着我。”
众人闻声都看着他,粟鸿霖和粟永春也呆呆地看着他。
曾翊华右手指着粟鸿霖,眼框欲裂,青筋毕现,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吼道。
“粟鸿霖,你踏马的去死吧!”
声音响彻整个大院,办公楼各层窗户都有人闻声探出头,张望到底是怎么回事。
曾翊华长舒一口气,心情舒畅到了极点,仰天大喊一声。
“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