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二柱家门,李祥和王破两人就被一股刺鼻的气味呛得皱起了眉
血液的腥味儿、人体排泄物的恶臭,还有难以言喻的酸腐气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前面几个先进门的村民,看到眼前的景象,甚至当场屎尿失禁,一边大喊着“灭门了!灭门了!”,一边连滚带爬地往外挪。
王破探头一看,只见小院里到处是血肉模糊的人体组织,鲜红的血液淌了一地,二柱被开膛破肚,内脏散落得七零八落。
见此惨状,后面的人再也不敢进门,村民们堵在门外,一时间拥挤不堪。
过了几分钟,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村长来了!村长来了!”只见一个七八十岁的苍老老头走了过来,身形佝偻得象一张弓,头发稀疏,眼窝深陷。
李祥跟他对视一眼,只觉得对方的气息像坟墓里的棺材一样,毫无活人的气息。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汇报情况,老头却象是没在听,神色恍惚地慢慢走到李祥和王破身前,开口问道:“二位看着面生,是哪里人?”
李祥拦住正想开口的王破,从怀中掏出了从巡警署办来的证件。
老村长眼神不好,给旁边几个后生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凑过来仔细看。
年轻人看了看证件,又看了看两人,小声对老头说:“村长,他们是官府的人。”
“官府的人?”老村长皱了皱眉,“我记得咱们没报过案啊。”
“是为徐家那个小女孩的事儿来的。”李祥解释了一句。
“哦。”老头点了点头,随后走进院中瞥了一眼,又立刻退了出来,转身对全村的青壮喊道:“明天处理他们的尸首,后天在咱们村的祠堂,大家一块来商议一下。”
王破凑到李祥耳边小声说:“现在当务之急不是追查原因吗?他们怎么象是早就知道是什么造成的一样?”
李祥也有同感,直接走进院落里。
徐家村向来排外,村民们看向他们的眼神里满是怀疑和不信任。
好在两人亮出了官方身份,村民们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阻拦——
老村长看了他们两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王破在院子四周打量起来,很快就发现了线索。
他走到墙角,指着地上几块灰色的灰烬说:“看起来象是恶鬼作崇留下的痕迹。”
“恩。”李祥应了一声,“咱们本来是来查小女孩的案子,又遇上恶鬼。感觉越来越麻烦了。”
王破一边查找线索一边说:“祥子,我看这村里就没几个好人。”
一阵寒风刮过,吹开了二柱家堂屋的窗户。
听到声响,李祥和王破抬起头,只见窗户大开的堂屋黑咕隆咚的,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似乎是听到了这声响,外面走来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他们捂着口鼻,看样子是想先给二柱一家收敛。
几人对视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窗户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一个沙哑的女声响起:“你们……你们吃不吃?”
那是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蜷缩在墙角。
火把昏黄的光线照射下,她的脸色惨白如纸,瘦得皮包骨头,几乎能通过皮肤看到骨骼的轮廓。
村里的几个年轻人又惊又怕,结结巴巴地喊道:“二柱嫂?你……你没死啊?”说着就往门外喊:“村长!村长!二柱媳妇儿没死!”
院子里的响动惊动了外面围观的村民,一群人涌过来,扒着门往里看。见有大批村民在,那几个后生也壮起胆子,往前走了几步,想看看二柱嫂的情况。
二柱嫂听到众人的声音,慢慢从墙角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了出来,嘴里反复念叨着:“你们怎么不吃啊?你们怎么不吃啊?”
几个年轻人听得一头雾水,李祥却觉得情况越发诡异。王破最先看出异常,急忙出声喊道:“她不是人!快后退!”
那几个年轻人还没反应过来,二柱嫂已经走出了屋门。
众人这才看清,她身上根本不是什么红色衣服,而是沾满了暗红色的人血,黏稠的血浆顺着衣摆一滴一滴地落下,当即就有几个村民忍不住干呕起来。
李祥脑海中的画卷突然传来提示:
【恶鬼】
等级:一阶
状态:附身状态,进化中
二柱媳妇的周围开始弥漫起淡淡的白色雾气。
见此情景,村民们吓得一哄而散,可那两个正对着二柱嫂的年轻人却被吓得呆立当场。
二柱嫂伸出惨白如铸铁般的手掌,只一下就把那个错愕的年轻人开膛破肚。
那年轻人的哀嚎还没发出来,她又一把扯断了他的喉咙,那人只能嗬嗬地咳出血沫。
二柱嫂直接低头啃咬起来,一边啃食一边含糊地喊:“你们怎么不吃啊?都来……都来吃啊!”肉眼可见的,二柱嫂周围的雾气又浓了几分。
李祥瞬间明白“进化中”的意思——这恶鬼竟是通过杀人来增强自身实力!
李祥一脚踹开另一个还在发愣的年轻人,大喊道:“王破,快动手!这恶鬼有变成凶魂的趋势,不能再拖了!”
王破立刻掏出镇邪符,挥手掷了出去。镇邪符径直飞向二柱嫂,她惨叫一声,浑身冒出白烟。
受到刺激后,她放弃了啃食,朝着李祥和王破冲了过来。
“八极拳!”李祥凝神聚力,筋骨齐鸣,猛地上前一撞,象是熊奔猪突。
“砰”的一下将二柱嫂撞开。
这一击力道十足,却只让她后退了几步。李祥只觉得象是撞到了硬木头上一样。
一阵阴风刮过,附身于二柱嫂身上的恶鬼突然挣脱出来,扑向李祥。
王破慌忙又扔出一张镇邪符,女鬼之前被镇邪符灼烧过,有了教训,不敢硬接,猛地顿住身形,突然转向扑向王破。
王破躲闪不及,被鬼怪灵体抓住了骼膊。“噗”的一声白光一闪,王破怀中有一道备用的镇邪符自动燃成灰烬,恶鬼灵体受到符录之力的灼伤,瞬间被逼回了二柱嫂的身躯之内。
“就是现在!”李祥大喝一声,两人瞅准机会,同时上前,各自掏出一张镇邪符,贴在二柱嫂身上。
就象热油泼进积雪,“刺啦”一声,白色的蒸汽直冲天空。
李祥脑海中的画卷浮现出提示:已消灭恶鬼,点数+1
恶鬼被消灭,二柱嫂的身体像干尸一样瞬间失去了活力,倒在地上,再也没了动静。
李祥收起了符录,突然扭头,发现院子外冷冷清清。
房屋附近似乎还残留着一丝阴邪的湿气,但那气息只存在了几秒钟就消散了。
大气不敢出的村民们,此刻终于爆发出喧哗声。
李祥和王破解决恶鬼的过程迅速,只用了两三分钟。
除了几个跑得远的村民,大部分人只跑出了几步,所有人都惊魂未定,只有那个佝偻的老村长还保持着原样,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两人,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