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李祥坐在收银台后，不紧不慢地泡着一壶茶，收音机里传来模糊的戏曲声，一切都显得这般静好。
今天是星期天，小福子刚下班，轮到鲁晓棠这小姑娘来店里帮忙。她个子不算高，模样可爱，皮肤白淅，手脚纤细，透着一股让人想保护的欲望。小姑娘心情正好，一边麻利地打扫着店里撑门面的几本书，一边给众人端茶倒水。
唯旁边的王破，眼睛瞪得象铜铃，只差流口水，多少有些坏了氛围。
“别看了，别看了！”李祥开口劝道，“人家是不断进取的女学生，你就是个江湖算命的，配不上人家。”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杨宪瞥了眼王破，“别吓着我师妹了。”
王破有些破防：“那你就能配得上啊？”
“我配不配另说，”李祥挑眉，“但你这顶多活二十五岁的身子骨，肯定配不上。你看老板我，真要是娶了她，起码能白头偕老。”
王破气的青筋毕露。
“嘎嘎嘎嘎！”李祥笑得又猥琐又大声。
杨宪一边对两人的互怼无可奈何，一边提醒：“老板，收敛点，别吓着小师妹。”
“李大哥，你怎么了？”鲁晓棠突然扭头，看着怪笑的李祥满脸问号。
李祥清了清嗓子，摆摆手：“你继续忙，忙完找个地方休息，自己玩会儿就行。”
“好嘞！”
鲁晓棠转身离去，李祥叹了口气，忽然怀念起穿越前的生活。那时候他刚大学毕业，班里的姑娘，哪有鲁晓棠这般鲜活朝气？“年轻真好啊！”
“老板你才多大，二十出头，正是年轻的时候。”杨宪忍不住说道。
“切，要你管。”李祥嘴硬继续装文艺青年。
看着鲁晓棠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处于“发情期”的王破有些无聊，从怀里掏出一大张黄纸，就准备画符。
这一下可把李祥吓坏了：“王破，你疯了？画这玩意儿损耗性命，真不想活过二十岁了？”
王破满脸疑惑：“不准备点家伙事儿，以后遇上邪祟怎么应付？直接冲上去肉搏啊？再说了，趁这几天备好，到时候临时画更费功夫。”
“一旁的李祥拍了拍自己健壮的肌肉，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可以教你枪火、扔燃烧瓶，没必要非得画符玩命。”
“我用不惯那玩意儿。”王破对自己的身份和本事非常自信，对火器枪械仍有些不以为然。准备继续下笔。
李祥和杨宪连忙拉住他——这小子可是店里的头号员工，可不能随便把自己画符画死了，那也太亏了。
李祥从抽屉里掏出一沓符录，少说也有二十多张，“你每个月拿二十块大洋工资，犯不着玩命。”
“这么多？”王破瞪大了眼睛。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每天能画五六张，只耗费点精神，又不损寿命。”李祥说着，将一半符录分给杨宪，另一半递给王破，“给你十张，每张两块大洋，从你工资里扣。”
李祥补充：“以后就用我的符录好了，你也能活的长点。”
王破撇撇嘴：“那我岂不是白干了？”
“放心，”李祥说，“万一以后出活有报酬，分你一半就是。再说，十张符你一次也未必能用得完，对吧？”
王破点了点头，又被他忽悠住了。
王破一脸无奈，本以为是老板白送，没想到“生产工具”还要收钱。虽然价格不贵，但他还是有些肉疼：“老板，你刚给我的报酬，我都买东西了，能不能扣下个月的？”
李祥瞪了他一眼。：“你说呢？”
王破没法，只好从腰包里掏出二十块大洋，码在桌子上。
李祥：“你早点当我徒弟不就行了。”
王破斩钉截铁：“不当。”他顿了顿，又问，“话说你到底是哪个教的？”
“弥罗宫白骨道吧。”
“嘶——这听着可不象什么正经教派呐。”王破皱着眉，一脸嫌弃，“又是白骨又是道的，别是搞些邪门歪道的勾当吧？”
“别执着于外相。”李祥淡淡道，“反正我画符不用付出生命力，也不害人，比你那损耗阳寿的野路子靠谱多了。真遇上事儿，我这符能救你命，你那半吊子画法，怕是先把自己作死了。”
王破被噎了一下，不服气地嘟囔：“我那是祖传的手艺，怎么就野路子了？再说，真要打起来，我还有拳脚功夫。”
“哟，这是不服啊？”李祥挑眉，刚想再逗逗他，就见鲁晓棠端着一壶热茶走进来，脆生生地说：“李大哥，王大哥，喝口水吧。”
等鲁晓棠离开，李祥突然摆出拳架，
只见他双臂沉坠，周身气息骤然一变。先前的闲散劲儿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悍然凛冽的气势。
“砰！”一声低闷的爆响从拳锋炸开，竟是暗劲催动的动静，正是八极拳的起手式。
王破眼神一凝，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你小子进步这么快？”
李祥脚步错动，拳风呼啸，时而崩拳直捣，时而劈掌如刀，招式刚猛迅疾，每一次发力都带着“哼哈”的吐纳声，暗劲通过拳脚震荡空气，竟让旁边桌上的茶杯都微微颤动。”
一套拳打完，李祥收势站定，气息丝毫不乱，只是额角沁出些微细汗。“怎么样服不服？”
王破咽了口唾沫，嘴上却不肯服软：“也就那样吧，比我差远了。”话虽如此，他看向李祥的眼神却多了几分凝重——暗劲境界的拳脚，可不是街头混混的花架子，真打起来，他就能挨一下。
这时，一个身影走进店里。
“请问你有什么须求吗？”鲁晓棠清亮的声音在前台响起。
杨宪最先反应过来，连忙喊道：“老板，来活了！来活了！”
李祥正跟王破扯淡，闻言连忙走出来。看清来人，他面色有些不自然：“虎妞，你怎么来了？车厂出什么事儿了？”
虎妞看了看鲁晓棠，又看了看李祥，最终什么也没说，从皮包里掏出一沓股份收据，递了过去：“听文三说你在这开了个小店，我过来看看，顺便给你送收据。”
李祥收下收据，总感觉有些心虚，脸上却依旧保持平静：“费心了。”
“车厂确实有点事，你能去看看吗？”虎妞说道。
“现在应该没不长眼的敢打车厂的主意了吧？”李祥有些好奇。
虎妞沉声道：“是洋人。”
李祥措手不及，他千算万算，也没料到洋人会对车厂感兴趣。
“具体是什么事，你去了就知道了，”虎妞补充道，“这事儿，还是刘四惹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