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破晓，街道巡警署的对面，一间侦探店悄然打开了门。
门口早已宾客云集。刘方子如今新官上任，带着一大帮人过来捧个人场，还送上了贺礼。
刘方子露面撑场，以后找巡警们办事可就方便多了；
至于巡警会出现的打秋风啥的，借他们几个胆也不敢，店铺的营商环境极佳。
除了刘方子，福海、文三儿也过来凑了个热闹。
祥子和王破忙着迎来送往。刘方子此刻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的老靠山前两天刚得病死了，但听了祥子的建议，他又巴结上了其他几位军中大佬。
本来这也不算什么，可在他沉着应对、妥善解决了骷髅怪物鸦巫事件后，不少大人物都对他的能力颇为满意。
听说最近北洋大佬曹老爷子准备组建一个特务营，专门处理这类怪力乱神的事，刘方子正是其中几个副手的热门人选。
祥子心里盘算着，以后出门斩妖除魔免不了跟他勾连。
至于福海、文三，都是老相识了，祥子也不跟他们客气，赶忙邀请二人进屋坐坐；其他宾客，让刘方子说几句话寒喧几句，也就散了。就这样，简单的开店仪式告终。
人群散去后，刘方子悄悄找到了祥子，两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交谈起来。
“祥子，你脑子还是管用的，”刘方子率先开口，“曹老爷子的那个特务营，我到底该不该争取？”
祥子以朋友的身份劝道：“这得看你的野心和能力大小。现在怪力乱神的事儿不少，今天遇上一起，未来可能还会遇到其他的，参与进去起码能积累些应对经验。”
刘方子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点了点头。
祥子接着补充：“但切记别站在风口浪尖上。未来是军阀乱战的时代，你虽然投资了几个产业，但军阀搜刮起来，未必能全身而退。所以这个风口浪尖的位置别去争，能进去就行——以你的能力和资历，怎么也能混到个中层负责人。”
“可那些大佬已经看重我了呀！”刘方子有些不服气，“之前比武妖怪爬出来的时候，人家都派了手下过来看呢。”
“那比武不过是人家派手下过来走个过场，你的权重在人家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别想太多。”祥子想了想，又补充道，“最好还是争取一个顾问的编外身份，别深入卷到这摊浑水里。”
刘方子眼前一亮，等着祥子继续解释。
祥子说道：“你现在是几个副手的热门人选，真要论负责人一把手，曹老爷子肯定会直接任命。但一旦坐上副手的位置，你就等于彻底打上了曹老爷子的标签，那之后姓吴的秀才、姓张的土匪，你该怎么应付？
现在你是小人物，多方下注没什么；等你想更进一步，就不能这么干了。其次，真要是军阀乱战，你怎么能保证这个特务营只对付妖魔鬼怪，而不是被拉到战场上挨枪子？”
这话一出，刘方子顿时冒出一身冷汗，一咬牙说：“那我拼命拒绝？”
祥子摇摇头：“可以参与进去，但别要任何官职。把你手上的‘副手候选人’这个筹码，卖给一个关系不错的对手，获利才是关键。
而且到时候凭借元老身份当个顾问，虽然不一定有实权，但影响力还是有的——这也算一举两得。更大的好处是，万一被拉上战场，你只是编外身份，想走就能走；
遇见小问题、小游魂野鬼，能凭借身份轻易解决；遇上解决不了的恶鬼危机，也能暂时避开，不用担责任。”
刘方子恍然大悟，高呼祥子“有脑子、有见识”。祥子接着叮嘱：“到时候该出力出力，该干活干活，既不姑负曹老爷子的信任，又能落下个‘能干懂事’的评价，还能广结善缘。”
看着刘方子中意的样子，祥子心里明白，刘方子的野心算不上大，他很满足于现在的地位了。
这刘方子的价值也就到这了。他对刘方子说：“方子，该给你出的主意我也出了，之前都是你占便宜，现在……”
刘方子乐呵呵地连连点头：“我明白，我明白！”说着，从身后掏出一大包红包，“除了今天的道贺，这是你应得的报酬——50块大洋的贺礼，还是之前门票的分红，全给你了！”
祥子也不矫情，当场收下，笑着说：“算你这小子上道，我现在确实缺钱。”
“说得我不缺似的。”刘方子叹了口气，“几个大人物手下的人真是欲壑难填，你别看我有车厂的半份干股，天天迎来送往，花钱如流水；更何况手底下的小弟们，还有福海、我那大哥，都不能不照顾么，穷啊！”
“得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祥子心里嘀咕了一句，嘴上说道，“以后有功夫的话，遇上什么难以解决的事儿可以找我，我能帮你搭把手。另外，让你手下的巡警多注意点，我们办事的时候给点方便。”
“祥子，你这就见外了不是？咱俩啥关系？”刘方子拍了拍胸脯，“手底下的人又不是傻子，他们会察言观色的。”
“最好如此。”
忙了一上午，李祥送走了刘方子后，他们的店铺终于正式开张了。
这侦探社可是祥子计划的关键所在，半点不能含糊。
店铺由祥子担任老板，头号金牌打手是王破；
帐房先生由小龙和小虎轮流担任；后勤大总管是小福子，祥子每个月给小福子5块大洋的薪酬，平时让她收拾店铺、当店员，周六日休息，由鲁晓棠顶上——因为祥子负责了鲁晓棠的学费，所以鲁晓棠是打白工了一分钱没有。
这样一来，店内就不会缺少人手。
杨宪则身兼审计、销售主管和情报主管三职。
他买了一幅详细的四九城周围大地图，天天在地图上标标点点，整理一些历史疑难杂案，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妖魔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