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祥和王破刚将酬劳分完,还没走到大路上呢,李祥脑海中的画卷就突然弹出警告:
雅巫已激活血祭,大黑天秘术发动中!
秘术效果:以人血为引,人骨为基,拜祭大黑天换取灵韵施展,可定位标记,召唤邪祟。
注意:此术为邪道,每次召唤需献祭人牲,邪祟存续期间,每日亦需一人为食。
下一秒,李祥怀中的正一符录转眼化为灰烬,一张符录已经无法阻挡鸦巫的目光了。
一道诡异的视线短暂扫过李祥。
那道短暂扫过的视线太过诡异,从虚无中伸出,让李祥汗毛竖起。
紧接着,李祥身上突然落下两道血气,两段血肠般的怪物从地下钻出。
两段血肠蠕动着浮现,断面上布满锋利獠牙,中段有两只浑浊眼球盯着他。它们呈包抄之势,獠牙摩擦出声。
李祥心沉,道图翻卷:
鸦羽血肠
等级:二阶
大黑天秘术造出的邪物,嗜好人肠,寿仅一夜,延长存在时间需要血腥献祭,惧怕烈日。
王破压低声音:“祥子,这俩鬼像饿坏了一样,看着不好惹啊。”
李祥:“全是一阶之上的存在,咱俩联手恐怕也打不赢。”
王破不慌:“师傅说过,遇事不要自乱阵脚……”
他干净利落地贴了张符,甩给李祥一张。
仿制神行符
等级:一阶
效果:提供加速
李祥:“这玩意你哪来的?”
王破并不回答只是一味狂奔,李祥的话音还追不上王破的速度,现场只留李祥风中凌乱。
“不是,你跑的时候好歹喊一声!”李祥刚骂,血肠邪祟已扑至近前。李祥身上的镇邪符只阻挡一瞬就化为灰烬,趁着这片刻空档他拔腿往文庙跑。
“文庙是土地神的地界,说不定有残存神念,能搏生机!”
他跑得吃力,血肠邪祟飘着,不受摩擦力影响,距离还在缩短。
“不是,你们好歹分一个追王破吧!”李祥头皮发麻。
他跑了十几公里,一口气都没喘匀,回头一看,邪祟依旧不紧不慢地跟着,显然是在等他体力耗尽。李祥咬牙掏出背包里的燃烧瓶,猛地向后甩去。
“砰”的一声,瓶子碎裂,蓝色火焰聚成一团,总算让两只邪祟微微停顿。可这效果转瞬即逝,它们在空地上绕了个圈,就躲开了火焰复盖,继续追赶。
“真麻烦!”李祥一边跑一边接连扔出燃烧瓶,勉强拖住邪祟的速度,可体力早已濒临极限。
若不是他修习道法后体质有所提升,恢复力和耐力远超常人,早就瘫倒在地,只能抱着燃烧瓶给邪祟血肠一个狠的。
就在他准备拼死一搏时,天地间的气息骤然一变原本混乱的灵气仿佛被注入秩序,一股清正浩然的气息迎面而来。
就在他准备拼死一搏时,天地气息骤变,清正浩然气息迎面而来。
一声苍老的吟诵响起,“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那股清气掠过之处,两只三阶邪祟连挣扎都来不及,便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画卷随即弹出提示:
李祥目定口呆,这是什么神技!
只见一位背着大包裹的老者缓步走来。老者六十岁上下,穿洗得发灰的老式长袍,整洁得体。白发银须,梳理一丝不苟,象是个穷秀才老夫子。
画卷再次刷新信息:
儒教程者
等级:二阶巅峰(三阶跌落)
状态:文气入体(浩然正气)
技能:儒家浩然气。
浩然气天然克制怪、力、乱、神;对狐怪精魅天然吸引,对纯粹武夫和西方异教效果不佳,对外域外道无效。
老者步伐沉稳,走到李祥面前,目光扫过他满身的狼狈,开口问道:“年轻人,你怎会招惹上这等邪祟?”
李祥这才回过神,连忙恭躬敬敬地行了一礼:“晚辈李祥,多谢前辈援手,不然今日九死一生了。”
他顿了顿,将自己被雅巫盯上的事情简单解释,“我用道家符录屏蔽了气息,没想到那邪物竟不惜用血祭秘术来追我,晚辈实在不知何处得罪了他。”
老人点了点头:“我名鲁之友一穷秀才。”
“鲁之友……”李祥忽然觉得这名字耳熟,“您就是书店老板提起过的鲁先生!他说您是饱读诗书的前辈!”
鲁之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露出温和的笑意,态度也亲近了几分:“原来是老王的熟人。别急咱们慢慢细说。”
李祥眼力见十足,连忙上前帮老者扛起包裹,里面装的全是手书的对联、横幅,分量不重却格外占地方。
两人并肩往回走,李祥趁机说起自己的经历:“晚辈原本是四九城的车夫,后来遇上韩江闹鬼,侥幸逃生后才知道这世界藏着这些隐秘。之后学了些道法,便以帮人看事儿为生,赚些酬劳糊口。”
谈及今日的邪祟,李祥摊了摊手:“我现在也没弄明白,那雅巫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而且大黑天”
鲁之友:“大黑天大约是魏晋时期身毒的一种信仰,宋元时候大兴,传入高原。算是一尊威能强大的邪神。”
老夫子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道:“这怪物能跟大黑天扯上关系,确实有些来头。”
“是啊,”李祥被贵人相助,但仍觉烦闷,“怎么这么多破事都让我遇上了?”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他盯上,还留下了标记……现在真是……”李祥苦笑一声,“连拼命都不知道该怎么拼命了!”
“你身上这股奇异气息么……”老夫子轻笑一声,“天地有正气上则为日星下则为河岳!”
一股清气自天地间袭来,萦绕于李祥周身,顿时为他驱散了体内异常。
李祥突然感觉一阵轻松,画卷中随即传来提示:鸦巫标记已清除。
李祥抱拳:“多谢老夫子大恩。”
鲁之友:“你这家伙倒是很有礼貌啊,哈哈哈”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一处雅致的院落前。刚推开院门,一道红影就从院里跑了出来:“爷爷!您回来啦!”
李祥抬眼望去,跑出来的是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姑娘,她身形纤细却挺拔。乌黑的头发简单竖起,只一双杏眼亮晶晶的,瞧见李祥便停下脚步,好奇地打量着他。
“这是我的孙女鲁晓棠,我儿子儿媳在外,晓棠平常跟着我。”鲁之友介绍道,随即对孙女说,“晓棠,这位是李祥先生,今日遇见急事来我们家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