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盏在半空划了道弧线,砰地砸碎在夏昊轩脚边。
他缓步走下龙阶,靴底碾过碎瓷片,发出刺耳的声响。
夏昊轩突然挣扎起来,铁链哗啦作响。
他一直自己是这场权力斗争核心人物的皇子,此刻彻底傻眼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才是那个在暗中布局,利用一切力量争夺皇位的王者。
可夏智远的话,如同当头棒喝,让他瞬间清醒。
他看向夏智远,再看看身边那个被五花大绑的夏昊宇,猛然间,他明白了。
无论自己,还有夏昊宇,不过是夏智远手中的棋子,是他用来制造混乱、转移视线、甚至用来替他“清理门户”的工具。
他瞪着夏智远,脸上的血污混着冷汗,显得格外狼狈。
夏智远连看都没看他,剑尖一挑,直接割断了捆着夏昊宇的绳子。
他转身,剑尖指向夏明德。
夏明德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整个人佝偻在椅上。
夏昊轩猛地挣开铁链,手腕被磨得血肉模糊。
他吼得嗓子劈裂,唾沫星子混着血沫喷出来。
殿内烛火猛地一晃,映得他狰狞的脸半明半暗。
夏智远没动,只是拇指轻轻摩挲着剑柄上的暗纹。
那剑是太子旧物,纹路里还渗着二十年前的血锈。
他声音很轻,却让夏昊轩突然哽住。
夏昊轩瞳孔骤缩。
剑光一闪。
古剑捅进心口的闷响在殿内格外清晰。
夏昊轩低头看着没入胸膛的剑刃,喉头滚动两下,突然咧嘴笑了,牙缝里溢出血沫。
夏智远手腕一拧。
夏昊轩的尸体重重砸在地上,血溅三尺。
一名老臣腿一软跪了下去,官帽滚出老远。
旁边几个文官死死捂着嘴,生怕自己吐出来。整个麒麟殿静得能听见血滴落地的声音。
夏明德枯瘦的手指抓着龙椅扶手,指甲在鎏金雕花上刮出刺耳声响。
老头儿声音哑得不成调,胸口剧烈起伏。
夏智远甩了甩剑上血珠,突然笑出声。
那笑声比剑刃还冷,听得几个武将都不自觉后退半步。
他抬脚踩住夏昊轩尚未僵硬的尸体,靴底碾着那张死不瞑目的脸。
剑尖突然挑起夏昊轩腰间玉佩,绳结上还沾着新鲜血迹。
玉佩啪地砸在龙案上,碎成三瓣。
夏明德喉结滚动,嘴角又溢出一缕黑血。
龙袍下摆突然湿了一片,夏明德失禁了。
夏智远一步步踏上龙阶,剑尖在汉白玉地面拖出刺耳声响。
百官中突然有人崩溃大哭。
是个白发苍苍的老翰林,当年太子的老师。
老头儿跪在地上,把乌纱帽摔得粉碎。
夏智远的拳头,紧紧地攥紧,青筋暴起。
“我从懂事那天起,我就发誓,我一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夏智远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如同两把冰冷的利刃,
“我要让所有参与陷害我父亲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而你,我的国主,我的爷爷,我留着你,让你当着百官,当着天下百姓,把国主之位禅让与我!”
夏明德听着夏智远的控诉,脸色愈发苍白。
他知道,夏智远说的都是事实,当年他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确实对太子有过许多不公的打压。
“呵呵……!”
夏明德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整个人蜷成虾米。
再抬头时,老眼里混着血丝和泪光。
他猛地指向被铁链锁着的三皇子,铁链哗啦作响。
夏智远突然暴起,一剑劈断龙案一角。
断裂的案角滚到夏昊宇脚边。
这位三皇子盯着兄长尸体,突然发出夜枭般的怪笑,笑得铁链哗哗乱颤。
殿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踏步声。
黑压压的杂牌军堵死了所有出口,弓弩手占据制高点。
夏智远反手将剑插进龙案,剑柄嗡嗡震颤。
他盯着夏明德浑浊的眼珠,一字一顿。
夏明德突然笑了,笑得像只老狐狸。
夏明德慢悠悠地擦掉嘴角的黑血,浑浊的老眼突然变得清明。
夏智远眼皮都没眨一下,手里的古剑还在滴血。
他应了一声,像是听了个无聊的笑话。
下一秒,剑锋猛地转向,直接捅进夏昊宇的胸口。
夏昊宇连惨叫都没发完整,整个人就软了下去。
血溅在夏智远脸上,他连擦都懒得擦。
那本应是未来储君的年轻生命,就这样,被夏智远亲手扼杀。
朝堂上炸了锅。
几个老臣直接瘫坐在地,有个胆小的文官当场尿了裤子。
夏智远拖着滴血的剑,一步步逼近龙椅。
剑尖在汉白玉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歪着头,将手中的古剑,缓缓地指向夏明德。
“说,你禅让不禅让?”
夏智远问道,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嗜血的疯狂,
“不让,我就把你可以继承国主的人,一个一个全都杀了!”
他已经不再顾忌任何的血缘和亲情。
他的复仇,已经进入了一个最疯狂、最不顾一切的阶段。
他要用最粗暴的方式,逼迫夏明德就范,将王朝的权力,毫无保留地交到他的手中。
然而,就在他以为胜券在握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