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在客厅地板上洒下柔和的光斑。李香玉推着两个行李箱走进门时,白露正在检查最后要带的物品清单。
“拜你所赐,我居然有机会免费体验一次豪华游轮旅行,我到现在都像做梦一样!有钱人的生活啊,就是这么任性!”李香玉放下箱子,一边换鞋一边感叹,“只是你带我这么个大灯泡一起出行,吴逸凡会高兴吗?”
白露转过身,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是他主动提出的。他说怕我一个人在船上无聊,有闺蜜陪着能说说话。”
李香玉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看来这小子对你真的挺上心的。不过——”她走过去接过白露手里的清单,“你确定要我跟着?这可是你们的准蜜月旅行啊。”
“不是蜜月。”白露轻声纠正,“是旅行。而且……”她顿了顿,目光看向窗外,“你曾经见证过我和他感情的开始,所以我也想请你陪着我,见证它的结束。”
这句话说得平静,却让李香玉心头一震。她放下清单,走到白露面前,仔细端详着好友的脸。那张曾经会在提到秦天时泛起红晕的脸,此刻平静得像一池深秋的湖水。
“你……”李香玉一时语塞,半晌才轻叹一声,“也好。至少你想流泪的时候,我还能借你个肩膀。世界那么大,就让我们出去看看吧!”
白露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在心里默默想着:秦天,你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我从来不知道,这或许就是我们不能一起走到最后的原因吧?你像一阵风,来去无踪,而我只是一棵树,只能扎根在原地等待。
楼下传来汽车喇叭声。两人走到窗边,看到吴逸凡的黑色宾利停在了单元门口。司机下车打开后座车门,吴逸凡从车里出来,抬头朝窗户方向挥手,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走吧。”白露提起随身小包。
白秋原和吴晓芸已经等在门口。吴晓芸把女儿拉到一旁,小声嘱咐着各种注意事项——海上风大要添衣,别吃生冷海鲜,晚上别在甲板上逗留太久……白秋原则站在一旁,默默看着女儿。
“爸,妈,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白露拥抱了父母。
吴晓芸的目光转向李香玉,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小声对丈夫嘀咕:“香玉这丫头真是不懂事,这种时候居然还答应跟着去……”
白秋原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低声道:“孩子有自己的想法,让她去吧。”
他看着女儿走向电梯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女儿为什么要带李香玉去,也明白这次旅行对她意味着什么。
往事不可追,驻足唯伤心。他只希望女儿此行过后,能真正走出那段感情,拥抱新的生活。
新加坡滨海湾邮轮中心,清晨的阳光将码头照得一片金黄。
“星辰公主号”如同一枚优雅的白色贝壳,静静停泊在泊位上。这艘排水量约4万吨的中型精品邮轮,属于瑞士顶级邮轮公司“星梦邮轮”,全长210米,拥有8层乘客甲板,可搭载约800名乘客和400名船员。它以深度文化之旅和顶级私密服务着称,而非巨型邮轮的喧嚣。
当白露、吴逸凡和李香玉抵达码头时,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仍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邮轮侧舷漆着优雅的深蓝色船名“stel prcess”,流畅的线条从船艏延伸到船尾,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八层甲板以上的玻璃幕墙建筑如同水晶宫殿,最顶部的穹顶观景厅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码头上,穿着统一制服的工作人员正有条不紊地引导着登船客流,行李车来回穿梭,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腥与隐约的香槟气息。
“我的天,这比照片上看起来还要壮观!”李香玉仰着头,几乎要扭到脖子。
吴逸凡微笑着出示了电子船票和护照,工作人员恭敬地引导他们进入通道。通道内铺着深红色地毯,墙壁上是邮轮航行于世界各大港口的巨幅照片——巴塞罗那、纽约、悉尼、开普敦……每一张都捕捉到“星辰公主号”在不同海域的优雅身姿。
通过安检和边检后,他们踏入邮轮内部。一瞬间,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横跨四层甲板的中央大厅“星辰中庭”。这是一个直径约二十米的圆形空间,从三层甲板一直延伸到七层。中庭顶部是巨大的玻璃穹顶,自然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照亮了整个空间。穹顶下方悬吊着一座由一万多片水晶拼接而成的吊灯,在光线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中庭中央,一座两米高的青铜雕塑静静矗立——那是希腊神话中的航海女神斯特拉,她手持罗盘,目光望向远方,脚下环绕着世界各大洋的海浪纹饰。雕塑基座上刻着一行拉丁文:“航海是必须的,生活不是。”
“这是罗马将军庞培的名言,”一位穿着深蓝色制服、胸前别着金色徽章的工作人员微笑着解释,“寓意着人类对探索海洋的不懈追求。‘星辰公主号’的设计理念就源于此——不仅是一艘船,更是一艘承载着人类航海精神的方舟。”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中庭四周环绕着精美的意大利大理石栏杆,各层甲板以螺旋式楼梯和透明玻璃电梯相连。
每一层都有不同的主题:三层是精品购物廊,四层是艺术画廊,五层是书店和图书馆,六层以上则是各种餐厅和娱乐设施。
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香氛,是特调的“海洋之星”香型——前调是海盐与柑橘,中调是白麝香与海洋藻类,后调则是雪松与琥珀,清新中带着厚重。
他们的套房位于第七层船艉,是整艘邮轮最顶级的“星辰套房”之一。当套房门被身穿白手套的管家打开时,连见多识广的吴逸凡都不禁微微动容。
套房面积约八十平方米,采用新古典主义装饰风格。客厅铺着手工编织的波斯地毯,墙壁是柚木护墙板,上面挂着几幅海洋主题的油画。一整面墙都是落地窗,窗外是私人阳台,摆放着藤编桌椅。
从阳台上望出去,新加坡的城市天际线尽收眼底,不久后将被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取代。
“您的套房拥有180度全景视野,”管家恭敬地介绍,“卧室在左侧,配有独立更衣室和浴室。浴室采用卡拉拉大理石,配备了双人按摩浴缸。右侧是书房,如果您需要处理公务的话。客厅这边,我们为您准备了欢迎香槟和水果。”
白露走到落地窗前,手轻轻抚过玻璃。窗外,码头上的人们正在做最后的登船准备,起重机将最后一批补给物资吊装上船。远方,海天相接处,几艘货轮正缓缓驶出港口。
“喜欢吗?”吴逸凡走到她身边。
“太美了。”白露轻声道,“美得有点不真实。”
李香玉已经在套房里转了一圈,兴奋地跑回客厅:“露露,你快来看浴室!那个浴缸太棒了!还有卧室那张床,我敢说是我睡过最舒服的!”
下午三点,随着一声低沉而浑厚的汽笛声,“星辰公主号”缓缓驶离新加坡港。乘客们聚集在各层甲板栏杆旁,向岸上挥手告别。邮轮乐队在泳池甲板上演奏着《一路平安》,旋律在海风中飘荡。
白露和李香玉站在私人阳台上,看着新加坡的标志性建筑——金沙酒店、摩天轮、滨海湾花园——在视野中渐渐缩小,最终消失在地平线下。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阳光在海面上撒下万点碎金。
“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大海。”白露轻声说。
“我也是。”李香玉靠在栏杆上,海风吹起她的长发,“以前总觉得海就是沙滩、椰子树、比基尼美女。现在才知道,真正的大海是这样的……无边无际,深不可测。”
吴逸凡端着一杯香槟走过来,递给两位女士:“接下来的两周,我们会经过马六甲海峡,进入印度洋,在马尔代夫停靠一天,然后横渡阿拉伯海,在塞舌尔停留两天。接着就是这次旅程的重点——红海段,我们会穿过苏伊士运河,进入地中海。最后一站是希腊的圣托里尼,然后飞回国内。”
“听起来像一场梦。”李香玉接过香槟,和白露碰杯,“为这场梦干杯!”
“为新的开始。”白露微笑,目光投向远方。
吴逸凡看着白露被海风吹拂的侧脸,看着她眼中倒映的波光,心中暗暗发誓:秦天,你给不了她的未来,我会给。你让她流过的泪,我会用幸福来弥补。总有一天,我会取代你在她心中的位置。
同一时间,中东某地,一栋外表普通的商业大厦顶层。
“目标已离港,”他身后,副手莱昂沉声汇报,“‘星辰公主号’于新加坡当地时间15:00启航,载客量792人,船员386人。按计划航线,将于六天后抵达塞舌尔,在塞舌尔停留两天后,进入红海南部海域。”
阿德里安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晃动着手中的红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旋转。“猎场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第七猎场已全部完工,验收通过。沃尔特先生报告,所有系统运行正常,安保、监控、生命维持、废弃物处理等子系统均已就位。我们合作的安保团队三天前已经进驻,负责内部安防。”莱昂停顿了一下,“不过……根据沃尔特先生的评估,那个叫安德莉娅的女人似乎对某些细节特别关注,询问了很多超出常规的问题。”
阿德里安终于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她问了什么?”
“主要是猎场的应急处理系统和撤离通道。她想知道如果发生突发情况,如何最快速度转移‘货物’,以及有哪些备用方案。”莱昂皱眉,“这不太正常。通常供应商只关心报酬和交接程序,不会过多过问运营细节。”
阿德里安走到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前,桌上摊开着一张复杂的海图。他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红海中段的一个位置,那里有一个用红笔圈出的标记。
他看向莱昂:“告诉沃尔特,可以适当满足她的好奇心,但要确保核心控制权在我们手里。另外,派两个人盯紧她和她的手下,我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
“明白。”莱昂点头,随即看向海图,“那这次的行动……”
“这是我们为‘第七猎场’开业准备的第一批‘商品’。总共十二个目标,每一个都经过精心筛选。”阿德里安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他翻开文件夹,里面是十二份详细的档案。
每一份都包含目标人物的照片、个人资料、背景调查,甚至还有心理侧写。这些人来自不同国家,有男有女,年龄在二十到四十岁之间,共同点是他们都符合某些客户的“特殊偏好”。
“这十二个人,每一位都已经被预订了。”阿德里安的手指划过档案,“总价超过五千万美元。而且这只是首付款,猎场体验结束后,如果客户满意,还会有后续的‘定制服务’,那才是真正的大头。”
莱昂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但这次的目标船上,有中国公民。最近‘魔眼’的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阿德里安合上文件夹,走到酒柜前给自己重新倒了杯酒,“摩根、丹尼尔、奥利弗,他们输是因为他们贪心,想用纳米技术玩一票大的,结果引来了不该惹的人。但我们不同。”
他端着酒杯,走到墙边的一幅世界地图前,用杯底点了点红海的位置。
“‘天堂岛’存在了四十年,服务过许多国家的富豪名流。我们从不涉足政治,不参与国家间的博弈,我们只提供一项服务——释放人性中最深层、最黑暗的欲望。”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宗教狂热的平静,“你知道为什么这门生意经久不衰吗?”
莱昂摇头。
“因为人性本恶。”阿德里安转过身,冰蓝色的眼睛在灯光下像两颗宝石,“文明、法律、道德,这些只是表层的光鲜。剥开这层外衣,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头野兽。这头野兽渴望鲜血,渴望征服,渴望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颤抖,也渴望用绝对的力量让他人颤抖。”
他走到书柜前,抽出一本厚重的相册,翻开其中一页。那是一张黑白照片,拍摄于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巴尔干地区。照片上,一座被围困的城市硝烟弥漫,而在城市外围的山丘上,几个穿着休闲装、手持狙击步枪的人正通过望远镜观察城内,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
“波斯尼亚围城期间,萨拉热窝。”阿德里安指着照片,“城里的人在挨饿,在死去。城外的人呢?有一些‘游客’花钱买通交战双方,获得进入狙击位的许可。他们带着最先进的狙击步枪,在安全距离外,像打靶一样射杀城里的平民。老人,妇女,孩子……对他们来说没有区别。”
莱昂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这些‘游客’来自世界各地,有律师,有医生,有公司高管。在他们的正常生活中,他们是体面的绅士。但在这里,他们是猎人,而城里的人,是猎物。”阿德里安合上相册,“当时组织的一个联络人发现了这个‘商机’,牵线搭桥,抽取佣金。那是‘猎场’概念的雏形。”
“但那是战争地区,混乱中可以掩盖一切。可现在‘星辰公主号’是在国际航线上,有完善的海事监管,有卫星追踪,还有——”莱昂顿了顿,“中国海军在那片海域有护航编队。”
阿德里安笑了,那笑容里满是不屑。
“莱昂,你还没明白吗?我们选择的时机、地点、方式,都是精心计算过的。”他走回办公桌,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一份详细的行动计划书。
“首先,时机。‘星辰公主号’进入红海的时间,正好是中东某国举行多国海军联合演习的期间。红海北部海域将有超过三十艘各国军舰活动,雷达信号密集,通讯繁忙。在这种背景下,一艘小型邮轮的短暂失联,不会立即引起注意。”
“第二,地点。”他放大海图,指向红海中段一片狭窄的水域,“这里,提朗海峡以北约八十海里的‘三王礁’海域。那里暗礁密布,航道复杂,常规商船都会绕行。更重要的是,”阿德里安调出一份水文报告,“根据我们三年前秘密进行的水文调查,那片海域下方有一条季节性暗流,在特定月份会形成复杂的水下涡旋,足以影响中小型船只的操控。”
莱昂睁大眼睛:“您是说……”
“‘星辰公主号’虽然只有四万吨,但吃水也有72米。在复杂海况下,如果导航系统出现‘故障’,误入那片危险水域……”阿德里安做了个手势,“它会搁浅,或者更糟。而在那种偏远、危险的海域出事,救援力量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抵达。”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第三,方式。”他切换屏幕,出现一张复杂的网络拓扑图,“我们有内应。不是船员,而是船上的系统。‘星辰公主号’的导航和通讯系统,在三个月前的一次软件升级中,被植入了后门。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远程控制它的航线,修改它的自动识别系统信号,甚至切断它与外界的通讯。”
莱昂屏住呼吸。这个计划太疯狂,但疯狂中又透着可怕的精密。
“至于中国海军,”阿德里安靠在椅背上,悠然地啜了一口酒,“他们的护航编队现在在亚丁湾西侧,距离三王礁海域有五百多海里。即使收到求救信号全速赶来,也需要十个小时以上。而十个小时,足够我们完成‘收割’,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是那些乘客……将近八百人,不可能全部……”
“当然不可能全部处理。”阿德里安打开文件夹,翻到最后一页,那是一份名单,“我们只需要这十二个人。至于其他乘客,会有‘海盗’来处理。”
“海盗?”
“我们合作的安保团队会派出两艘改装过的快艇,在预定时间出现在预定海域。他们会登船,劫持邮轮,索要赎金。在混乱中,我们的十二个目标会‘不幸遇难’——或者说,在官方记录上,他们会遇难。实际上,他们会被转移到另一艘船上,送往第七猎场。”
莱昂终于完全明白了这个计划的残酷与精巧。用一次“海盗劫持”事件,掩盖一场精心策划的绑架。用大多数人的恐慌,掩盖少数人的消失。用国际航道的混乱,掩盖罪恶的转移。
“那如果……如果中国海军真的介入呢?”他还是忍不住问。
阿德里安沉默了片刻,冰蓝色的眼睛看向窗外遥远的南方,仿佛能穿透数千公里的距离,看到那片蔚蓝海域上飘扬的红色旗帜。
“那就让他们来吧。”他轻声说,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期待,“我还真想看看,当他们的军舰赶到时,看到的是一艘搁浅的邮轮,和一群自称‘索马里海盗’的亡命徒,他们会是什么表情。”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莱昂。
“开始执行‘红海行动’。通知沃尔特,猎场做好接收准备。通知我们在也门和吉布提的人,确保撤离通道畅通。通知我们合作的安保团队,告诉他们演戏要演全套,但记住——那十二个人,一根头发都不能少。”
“是,先生。”莱昂肃然应道,转身准备离开。
“还有,”阿德里安叫住他,“告诉安德莉娅,这次行动由她的人执行外围配合。这是她向组织证明价值的机会。做得好,黑鲨可以获得更多合作。做不好……”他没有说完,但话中的寒意让莱昂打了个冷战。
办公室的门轻轻关上。阿德里安独自站在落地窗前,杯中红酒在灯光下如血般鲜红。
他举起杯,对着窗外的夜空,对着南方那片遥远的海域,无声地做了个敬酒的姿势。
“祝你们旅途愉快,‘星辰公主号’的乘客们。很快,你们中的一些人将会体验到……真正的人性。”
窗玻璃上,倒映着他冰冷而完美的笑容。
五天后,塞舌尔,马埃岛。
“星辰公主号”优雅地停泊在碧绿的海湾中,远处是连绵的白色沙滩和摇曳的椰林。乘客们兴奋地准备着即将开始的岸上游览。
在邮轮的行程安排中心,白露、吴逸凡和李香玉正在选择项目。
“我建议选这个,‘圣安妮海洋公园生态游’,”吴逸凡指着宣传册,“坐小型游艇去几个无人小岛,浮潜、看海龟,中午在沙滩上野餐。比那些常规的景点有意思多了。”
李香玉凑过来看:“这个好!每天只发两班船,每船限三十人,需要提前预订呢。”
白露看着宣传册上碧海蓝天的照片,点了点头:“听起来不错。”
“那就定这个了。”吴逸凡对工作人员说,“三位,明天上午九点那班。”
工作人员熟练地操作着系统:“好的,已为您预订。请明天上午八点半在三号舷梯集合,会有接驳船送您到码头,然后换乘‘海风号’游艇。全程大约六小时,包含浮潜装备、午餐和导游服务。”
与此同时,在塞舌尔主岛另一侧的一个小码头,一艘名为“海风号”的白色双体游艇正在进行出航前的最后检查。这艘船可承载三十五名乘客和五名船员,是当地一家高端旅游公司专门为“星辰公主号”这样的精品邮轮提供定制服务的。
一名皮肤黝黑、戴着棒球帽的工程师正蹲在船舱里,假装检查电路。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装置连接到了船只的gps天线接口后方。装置上的绿色指示灯闪烁了两下,随即熄灭,进入待机状态。
他擦去额头的汗,看了看四周无人,迅速收拾工具离开了船舱。
几分钟后,工程师回到码头边的小屋,用加密手机发送了一条简短的信息:“设备已安装,信号正常。按计划,明天上午十点十五分,在预定坐标区域激活。”
万里之外,阿德里安收到了这条信息。他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对莱昂说:“通知接应船‘信天翁号’,明天上午十点从也门亚丁港出发,预计十四小时后抵达预定会合点。通知猎场,准备接收。”
“是。”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而此时,在“星辰公主号”的套房里,白露正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海面上翱翔的海鸟。夕阳将大海染成金红色,美得令人窒息。
李香玉走过来,递给她一杯果汁:“想什么呢?”
“没什么,”白露接过杯子,“只是觉得……大海真大。人在这片大海上,就像一粒尘埃。”
“所以啊,别想那么多了。”李香玉拍拍她的肩膀,“好好享受这次旅行。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白露点点头,抿了一口果汁。酸甜的滋味在口中化开,带着热带水果特有的芬芳。
她知道李香玉说得对。是时候放下过去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命运已经为她安排了一场远超出想象的“告别仪式”。一场在蔚蓝大海深处,在人性最黑暗的深渊边缘,悄然拉开序幕的残酷戏剧。
夜色渐浓,海面上星光点点。“星辰公主号”静静地停泊在港湾中,如同一只沉睡的白色巨鸟。而在远方的黑暗里,猎人们已经磨利了爪牙,等待着黎明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