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罗浮的雾气还未散去。
一行人联系景元后再次踏上了前往神策府的路。
经过昨晚“丝瓜汤”的洗礼(以及被强迫早睡),宆今天的气色看起来确实好了……那么一点点?至少黑眼圈没那么重了。
穹对此非常自豪,一路上都在念叨“我就说丝瓜汤有用吧”。
他们穿过星槎海中枢的广场。
今天的星槎海气氛有些微妙。
街上的云骑军明显增多了。他们在疏散无关的游客,检查过往的货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外松内紧”的紧张感。
“看来将军昨晚也没闲着啊。”三月七抱着相机,四处张望,“感觉大家都好严肃。”
“毕竟昨天差点就被‘偷家’了。”穹扛着棒球棍,走在宆的旁边,“不过有我在,怕什么!对吧,另一个我?”
宆拉了拉围巾,没理他。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
按照剧情,现在的罗浮,除了明面上的危机,还有一个游荡在暗处的、极其危险的“变量”。
就在他们即将穿过一座浮桥,前往神策府所在的广场时。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只见那个总是意气风发的云骑骁卫彦卿,此刻正满头大汗地在一群滞留的商贩中间穿梭,一边维持秩序,一边还要分神回头看。
“各位请有序撤离!不要拥挤!神策府正在——哎!那边那个!别乱跑!”
彦卿看起来焦头烂额。他不仅要负责这片局域的疏散,似乎还身负着什么特殊的“监视”任务。
宆的目光越过彦卿,看向了他身后的那个角落。
在那熙熙攘攘、充满烟火气的人群边缘,站着一个与周围格格不入的身影。
一身深蓝与月白交织的服饰,黑纱遮目,白发如瀑。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就象是一块万年不化的坚冰,周围的热闹与喧嚣在触碰到她的一瞬间就被冻结了。
镜流。
“……!!”
宆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虽然早就知道她会来,但真正在现实中看到这位“前代剑首”、“云上五骁”之一、现任“罗浮通辑犯”,那种压迫感还是让他呼吸一滞。
丹恒也停下了脚步。他握着击云长枪的手,瞬间收紧。
那是……
“哎?那不是彦卿小弟吗?”穹还没察觉到气氛的不对,热情地挥手,“喂——!彦卿——!”
彦卿听到喊声,猛地回头。
当他看到星穹列车一行人脸上的表情瞬间精彩万分。
“啊!是你们!”
彦卿象是看到了救星,立刻跑了过来。
“各位!你们也是去神策府的吗?”
“对啊。”穹点点头,然后指了指那个黑衣女人,“那是谁啊?看起来……好凶。”
但还没等他开口。
那个一直静立在桥边的白发女人,缓缓地……转过了头。
虽然隔着黑纱,但所有人都感觉到,有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了他们身上。
“……哦?”
镜流的声音很轻,冷冽如泉水击石。
“这就是……景元请来的‘客人’?”
她迈开步子,向这边走来。
每一步,都象是踩在众人的心弦上。
“不准动!”
彦卿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冲了过来,横剑挡在了镜流和列车组之间。
“大姐姐……你别过来!”彦卿咬着牙,额头上冷汗直冒,“你……你只能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活动!禁止接触闲杂人等!”
“闲杂人等?”
镜流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停下脚步,微微侧头,似乎是在“打量”着被众人护在中间的宆,以及那个警剔的丹恒。
“这几位……可不是什么闲人。”
“一位……有着故人的影子。”
“而另一位……”
镜流的“目光”锁定了宆。
那种被顶级掠食者盯上的感觉,让宆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停在列车组面前,微微侧头。
“有趣。”
穹立刻把宆护在身后,棒球棍横在胸前:“喂!你谁啊!别乱看!”
彦卿一个箭步冲过来挡在中间:“前辈!请自重!这是将军的客人!”
“彦卿。”
镜流并没有理会穹的挑衅,而是转向了那个紧张得快要炸毛的少年。
“你的剑,不够静。”
彦卿的脸涨红了:“我……”
“既然遇到了。”镜流淡淡地说,“那便正好。我也要去见景元。”
她指了指列车组的众人。
“带上他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