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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神明的落幕·凡人的幸福与水滴的誓言(1 / 1)

清晨的阳光再次温柔地唤醒宅邸。叶辰在妮露均匀轻柔的呼吸声中醒来,低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才小心翼翼地起身,没有惊扰她的好梦。

走出妮露的房间,叶辰准备去厨房准备些简单的早餐。路过芙宁娜的房间时,他却隐约听到了里面传来细微的、带着一丝哽咽和低语的动静。

叶辰脚步一顿,轻轻敲了敲门。

“芙宁娜?醒了吗?”

里面静默了一瞬,才传来芙宁娜带着浓重鼻音、有些慌张的声音:“啊!是、是叶辰吗?请、请等一下!”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后,门被拉开一条缝,芙宁娜探出半个小脑袋。她蓝色的眼睛有些红肿,金色的长发也有些凌乱,显然刚刚哭过,但脸上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叶、叶辰,早呀……”

看到她这副模样,叶辰心中了然,也泛起一阵心疼。他推开门走了进去,柔声问道:“做噩梦了?还是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芙宁娜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睡裙的蕾丝花边,小声说:“没、没什么……就是……早上醒来,看到窗外的阳光,突然觉得……有点不真实。好像……昨天的一切,歌剧院的审判,预言,还有叶辰你……都像一场梦。我有点怕……怕梦醒了,我还是那个一个人在沫芒宫,每天戴着面具,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被揭穿的……假水神。”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掩饰不住的恐惧和彷徨。五百年的伪装,五百年的孤独,五百年的担惊受怕,即使如今已经卸下重担,那份深入骨髓的不安和创伤,也并非一朝一夕能够抚平。

叶辰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将她轻轻拥入怀中。芙宁娜的身体先是一僵,随即放松下来,将脸埋在他胸前,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仿佛抓住唯一的浮木,小声地抽泣起来。

“不是梦,芙宁娜。”叶辰轻抚着她的背,声音沉稳而令人安心,“预言已经过去,枫丹迎来了新生。芙卡洛斯姐姐在沫芒宫处理着一切,你不再是需要扮演的水神。你现在只是芙宁娜,一个可以自由地哭,自由地笑,自由地去看这个世界,去交朋友,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的,普通的女孩。”

“真的吗?”芙宁娜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他,眼中充满了希冀和不确定。

“真的。”叶辰肯定地点头,用指腹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今天天气很好,想不想出去走走?我带你好好逛逛璃月港,让你看看真实的、没有剧本和观众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芙宁娜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用力点头:“想!我要去!”

“好,那先去洗漱换衣服,我们吃完早餐就出发。”

这一天,叶辰推掉了所有琐事,全心全意地陪伴着芙宁娜。他像一个最称职的向导,带着她穿梭在璃月港的大街小巷。

他们去了和裕茶馆,听田铁嘴说了一段《裁雨声》的选段。芙宁娜听得入了迷,时而为侠客的豪情鼓掌,时而为才子佳人的分离叹息,完全沉浸在故事中,忘了自己。

他们去了云翰社,恰好赶上一场云堇的演出。当云堇那清亮婉转、饱含情感的唱腔响起时,芙宁娜整个人都呆住了。同为“表演者”,她更能体会到云堇唱腔中蕴含的深厚功力和情感表达,那与歌剧截然不同、却同样震撼人心的艺术形式让她大开眼界,兴奋地拉着叶辰讨论了半天。

他们还去了吃虎岩,品尝了各种街头小吃。芙宁娜一手糖葫芦,一手烤吃虎鱼,吃得满嘴流油,毫无“前水神”的形象,却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叶辰甚至带她去了往生堂。胡桃正好在,立刻热情地拉着芙宁娜,给她介绍往生堂的“业务”,听得芙宁娜一愣一愣的,又是害怕又是好奇,最后在胡桃的怂恿下,居然也买了一对据说能“辟邪安眠”的往生堂特制小纸人,宝贝似的收了起来。

夕阳西下时,两人登上了玉京台,俯瞰着华灯初上、如同星河倒坠般的璃月港。芙宁娜趴在栏杆上,望着脚下璀璨的灯火和川流不息的人群,蓝色的眼眸中倒映着万家灯火,也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原来……普通人眼中的世界,是这样的。”她轻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巨大的释然,“有欢笑,有争吵,有忙碌,有悠闲……有那么多不同的色彩,那么多鲜活的生命……而不只是歌剧院里,那些仰望‘神明’的、模糊的面孔和必须回应的期待。”

叶辰站在她身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叶辰,”芙宁娜转过头,脸上带着泪,却笑得无比灿烂,“今天,是我这五百年来,最开心的一天!谢谢你!”

“你开心就好。”叶辰微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夜晚,宅邸内恢复了宁静。叶辰将玩累了的芙宁娜送回房间。芙宁娜却拉着他的手,不肯松开,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叶辰,可以再陪陪我吗?”她仰着小脸,恳求道,“我……我昨天修改了一下之前在枫丹没写完的一个剧本,想……想读给你听听。是关于一个女孩,终于挣脱了束缚,获得自由的故事……”

叶辰看着芙宁娜眼中那混合着分享欲和一丝忐忑的光芒,点了点头:“好,我很期待。”

两人在芙宁娜房间的沙发上坐下。芙宁娜的房间布置得如同她在沫芒宫的寝宫一般华丽温馨,但多了许多从璃月买回来的小玩意儿,显得生动了许多。她拿出一个厚厚的、装饰精美的笔记本,清了清嗓子,开始朗读。

她的声音带着戏剧特有的感染力,时而激昂,时而低婉,将那个虚构的、却隐约带着她自己影子的女孩追寻自由的心路历程,描绘得淋漓尽致。叶辰静静地听着,能感受到字里行间蕴含的真情实感。

然而,当读到故事的高潮——女孩终于挣脱枷锁,站在阳光下,却因为长久的囚禁而不知所措,对未知的世界充满恐惧和迷茫时,芙宁娜的声音渐渐哽咽,泪水再次涌出,滴落在笔记本上,晕开了字迹。

“……她、她终于自由了,可是……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笑,怎么哭,怎么去爱,怎么去生活……她好像……被那五百年的牢笼,永远地改变了……她、她好怕……”芙宁娜读不下去了,扔下笔记本,捂着脸,低声啜泣起来。

叶辰知道,她读的不仅仅是剧本,更是她自己内心的恐惧与彷徨。他坐过去,将哭泣的女孩轻轻拥入怀中。

“芙宁娜,”他低声说,声音沉稳有力,“听着。那些扮演神明的日子,已经结束了。它们是你过去的一部分,塑造了现在的你,但绝不是你的全部,更不是你的枷锁。你不需要再去想‘神明’该怎么想,怎么做。你只需要去想,‘芙宁娜’想做什么,喜欢什么,害怕什么,渴望什么。”

他捧起她的脸,让她泪眼朦胧的蓝色眼眸看着自己:“你害怕未知,这很正常。但别怕,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我,有绫华姐姐,胡桃姐姐,宵宫姐姐,妮露姐姐,优菈姐姐,克洛琳德姐姐,丝柯克姐姐,还有空和派蒙……我们都会陪着你,教你,帮助你。就像今天一样,我们可以一起去听书,看戏,吃好吃的,逛街……一点一点,去学习,去体验,去创造属于‘芙宁娜’的、真实而幸福的人生。”

“所以,别哭了。”叶辰用拇指拭去她的泪水,露出温柔的笑容,“以前的水神芙宁娜,已经完成了她的使命,光荣谢幕了。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即将开始崭新人生的、可爱的女孩芙宁娜。让我们一起,为她编写新的剧本,好吗?”

芙宁娜怔怔地看着叶辰,看着他眼中毫不作伪的温柔、理解和鼓励,听着他沉稳有力、充满希望的话语,心中那厚重的冰层,仿佛在这一刻,被这温暖的光彻底融化了。泪水再次涌出,但这一次,不再是恐惧和悲伤的泪水,而是释然、感动,和……巨大的幸福。

“叶辰……”她哽咽着,忽然伸出双臂,紧紧搂住叶辰的脖子,然后,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带着泪水的咸涩,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带着全然的依赖和如释重负的爱恋。它不像绫华的圣洁,不像宵宫的热情,不像妮露的虔诚,也不像优菈的决绝,胡桃的炽热。它纯粹,脆弱,却又充满了新生的勇气和毫无保留的交付,如同破土而出的幼苗,渴望阳光的拥抱。

叶辰温柔地回应着这个吻,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怀中这具刚刚卸下五百年重担、依旧有些颤抖的灵魂。

良久,唇分。芙宁娜气喘吁吁,脸上泪痕未干,却绽放出一个如雨后初晴般纯净灿烂、毫无阴霾的笑容。她看着叶辰,蓝色的眼眸亮得惊人:

“叶辰,谢谢你……谢谢你那时候,在歌剧院,在我最绝望、最害怕的时候,没有笑话我,没有揭穿我,还一次次地保护我,陪着我……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早就崩溃了,或者……真的走上那条最坏的路了。”

叶辰摇摇头,将她额前汗湿的金发拨到耳后:“没什么。保护你,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能看到你现在这样的笑容,一切都值得。”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小巧精致的丝绒盒子,在芙宁娜惊讶的目光中打开。

里面是一枚铂金色的戒指,戒面并非复杂的雕刻,而是极其简约、却无比传神地,镶嵌着一颗泪滴形状的、纯净无瑕的蓝色宝石。宝石内部,仿佛有柔和的水光在隐隐流动,象征着泪水,也象征着新生与纯净。

“芙宁娜,”叶辰执起她的右手,声音郑重而温柔,“这枚‘新生之泪’,送给你。纪念那五百年的不易,也庆祝你新生的开始。愿你的未来,如这水滴般纯净剔透,充满无限可能。”

他将戒指,轻轻地、郑重地,戴在了芙宁娜右手无名指上。尺寸,完美契合。

芙宁娜看着手指上那枚闪烁着柔和蓝光的泪滴戒指,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但笑容却越来越大。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戒指,仿佛触摸着最珍贵的宝物。

然后,她抬起头,望着叶辰,眼中充满了全然的信任、爱恋和幸福,用那依旧带着些许哭腔、却无比清晰甜美的声音,轻轻地、充满依赖地唤道:

“夫君……”

这个称呼,从曾经扮演神明的少女口中唤出,带着一种告别过去、迎接新生的仪式感,也带着对眼前之人全然的信赖与归属。

叶辰的心被她这声呼唤填得满满的。他再次将她拥入怀中,低声应道:“嗯,我在。”

芙宁娜在叶辰怀里满足地叹息一声,紧紧回抱住他。今天一天的兴奋,夜晚的情绪宣泄,以及那个充满新生意味的吻和郑重的承诺,似乎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没过多久,她便在叶辰令人无比安心的怀抱和气息中,眼皮开始打架,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绵长。

“夫君……芙宁娜……好幸福……好困……”她嘟囔着,声音越来越小。

叶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在自己怀里躺得更舒服,拉过旁边的薄毯盖住她。

“睡吧,我的小水神。”他轻吻她的额发,低语道,“不,是我的芙宁娜。晚安。”

芙宁娜在彻底沉入梦乡前,嘴角依旧挂着那抹幸福而安心的笑容,手指无意识地蜷缩着,那枚“新生之泪”戒指,在朦胧的灯光下,静静地闪烁着温柔而坚定的光芒。

叶辰抱着怀中沉沉睡去的少女,看着窗外的月色,心中一片宁静的圆满。又一颗珍贵的星辰,被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纳入了需要他用一生去守护的银河之中。

月光温柔,夜色静好。新生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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