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黑色的雷电像瀑布一样砸了下来。
没有任何躲避的空间。
整个街区都被这种高浓度的法则能量淹没了。
这种雷电不是自然界的放电现象，而是某种底层代码的删除指令。
哪怕是一块石头，被劈中后也会直接从这个世界的数据库里抹除，连灰都不会剩下。
那巨大的虚影居高临下地看着烟尘弥漫的街道。
“这是原初的裁决。”
“在这个世界里，我就是规则的制定者。”
“你可以拥有力量，但你无法对抗法则。”
那个虚影的声音还在回荡，带着一种掌握一切的傲慢。
烟尘散去。
林渊还站在原地。
他身上的衣服连个褶皱都没有。
甚至那只插在裤兜里的手都没拿出来。
只有嘴里吐出了一口紫色的烟雾。
“味道有点冲。”
林渊咂了咂嘴，像是在回味什么。
“麻麻的，口感有点像小时候吃的跳跳糖，但是放太久了，受潮了。”
半空中的虚影明显僵硬了一下。
周围那些正在蠕动的建筑也停止了呼吸。
这个入侵者不仅没死。
还把那种能抹杀灵魂的法则雷电给吃了？
“不可能。”
虚影的声音大了起来，震得周围的玻璃全部炸裂。
“这是源自终极的力量，你怎么可能消化得了？”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林渊抬起头。
那双黑得吓人的眼睛里，全是赤裸裸的食欲。
“我是什么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看起来比刚才更诱人了。”
林渊往前走了一步。
这一步落下，整个城市的地面都发出了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
“既然是跳跳糖，那就多来点。”
“我胃口很好。”
虚影怒了。
这是对神的亵渎。
“狂妄的病毒。”
“启动全面杀毒程序。”
“法则重构，空间禁锢！”
随着虚影的一声令下，整个城市活了过来。
那些暗红色的高楼大厦开始疯狂扭曲，原本笔直的线条变成了柔软的触手。
柏油马路裂开，变成了无数条黑色的锁链。
这些锁链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符文，每一个符文都代表着汪家几百年来对“终极”的研究成果。
它们不仅是物质，更是一种概念上的枷锁。
哗啦啦！
漫天的锁链像蟒蛇一样缠向林渊。
这根本不是物理层面的攻击。
这是整个世界的意志在排斥异类。
……
现实世界，指挥帐篷。
大屏幕上的雪花点更加密集了。
旁边的一台波形监测仪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能量指数还在涨！”
胖子看着那个快要爆表的仪表盘，胖脸上的肉抖了一下。
“这他娘的是在里面放核弹吗？”
“这动静比刚才还要大十倍不止！”
霍秀秀没说话，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跳动。
她把那件旗袍的袖子挽了上去，露出的小臂白得晃眼，因为用力，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透着一股病态的脆弱美感。
“这不是核弹。”
吴邪盯着屏幕，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火苗一跳一跳的。
“这是排异反应。”
“就像人体的免疫系统发现了病毒，正在调动所有的白细胞去围剿。”
胖子愣了一下。
“那林爷是病毒？”
“对于汪家那个所谓的完美世界来说，林爷就是最致命的病毒。”
吴邪把打火机啪的一声合上。
“还是那种专门吃防火墙的病毒。”
“你看那些数据流。”
吴邪指了指屏幕边缘跳动的数据。
“汪家的那些老不死急了。”
“他们正在透支那个空间的根基，想要把林渊锁死在里面。”
胖子抓了抓头发。
“那林爷能扛住吗？”
吴邪笑了笑，眼神很冷。
“那得看那个世界的牙口够不够好。”
“想锁住一只饕餮？”
“就不怕连链子带手都被吃进肚子里？”
……
幻境深处。
林渊已经被包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茧。
无数条法则锁链把他缠得严严实实，连一丝缝隙都没留。
那些暗红色的大楼还在不断地往上压，试图用重量和法则把林渊彻底压碎。
虚影看着下方的黑茧，发出了一阵低沉的笑声。
“结束了。”
“这套法则枷锁融合了三千种禁锢术式。”
“就算是真正的神，被锁住后也会慢慢被同化，成为这个世界的一块养料。”
“你的力量，你的肉体，你的记忆，都将归我所有。”
虚影慢慢降落下来，伸出一只巨大的手掌，想要去触碰那个黑茧。
就在这时。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声音不大。
但在这种只有法则轰鸣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耳。
虚影的手停在了半空。
咔嚓、咔嚓。
声音越来越密，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咀嚼脆骨。
紧接着。
那个坚不可摧的黑茧表面，鼓起了一个大包。
还没等虚影反应过来。
一只手直接穿透了黑茧。
那是林渊的手。
没有用刀，也没有用任何武器。
就那么徒手撕开了这层法则枷锁。
林渊从里面钻了出来，手里还抓着一截断裂的黑色锁链。
他把锁链塞进嘴里，嚼得嘎嘣作响。
“太硬了。”
林渊一脸嫌弃地把嚼碎的残渣咽了下去。
“这种工业合成的法则，果然没有什么营养。”
“全是添加剂的味道。”
虚影真的慌了。
那可是法则具象化的锁链啊！
那是概念上的东西！
这家伙居然当成甘蔗在啃？
“你……你怎么可能无视法则？”
“因为你们的法则太低级了。”
林渊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抬头看着那个巨大的虚影。
“只是拙劣的模仿。”
“真正的法则，不是用来束缚的。”
他走到旁边的一座扭曲建筑前。
这座建筑刚才还在疯狂攻击他，现在却像是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瑟瑟发抖。
林渊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建筑的外墙。
“真正的法则。”
“是掠夺。”
嗡！
那座高达百米的暗红色大楼，在林渊手掌接触的刹那，直接崩解。
没有倒塌，没有爆炸。
而是直接还原成了最原始的蓝色能量粒子。
这些粒子像是找到了归宿一样，疯狂地涌入林渊的体内。
整座大楼，眨眼间就消失了。
只剩下林渊站在空地上，脸上露出了一点满意的神色。
“这个味道还凑合，有点像夹心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