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
“行吧，老爷子。”
陈海把嘴里的棒棒糖棍吐进旁边的垃圾桶。
“看在你这么有上进心的份上，这单我接了。”
高教授闻言，猛地转过头来。
那双老眼里迸发出惊人的光亮。
陈海却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想说的话。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这几天脑细胞消耗过度。
元气大伤，得先回去休个长假。”
他指了指大屏幕上那架已经完成任务。
正在返航的“玄武号”。
“等我休息好了，再回来帮你把剩下那几样东西也给改了。”
“到时候，你这账本上欠债的。
是让他们跪着还钱，还是排队枪毙就随你了。”
高教授愣住了。
他身后的林涛也愣住了。
指挥大厅里所有听到这话的专家和军官，全都愣住了。
他们原以为，能搞出“玄武号”这种反潜神器。
已经是陈海的极限，是龙国航空工业几十年难遇的泼天大幸。
可现在听他这意思……
固定翼反潜机，只是个开始？
那份清单上的另外三样他也能搞？
海量的制导弹药？
远洋后勤和战略投送？
还有那些卡了脖子几十年的高端精密装备？
一时间，指挥大厅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盯着陈海那张平平无奇的脸。
仿佛要从上面看出花来。
“哈哈哈！好！好小子！”
高教授最先反应过来。
他一巴掌重重拍在陈海的肩膀上，震得陈海一个趔趄。
老人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休！必须休长假！”
“我给你批三个月！带薪！不，带双薪！”
“你小子只要把那几样东西给我搞出来，别说还债了。
老子要让他们连本带利，把当年欠我们的全都吐出来！”
高教授的笑声充满了不加掩饰的霸道。
他看陈海，已经不只是在看一个天才一个国宝。
他是在看一柄能够撬动整个世界格局的神器！
就在这时，大屏幕上传来新的动静。
“报告！侦测到目标移动！”
“阿三‘歼敌者’级核潜艇，正在加速上浮，脱离我方监控海域！”
“报告！棒子国kss-iii级，转向！”
“报告！脚盆鸡‘大鲸’级、‘苍龙’级，同时开始撤离！”
一条接一条的汇报声，通过指挥中心的音响系统，清晰地传遍全场。
屏幕上，那些原本潜伏在深海，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红色图标。
此刻像是受到了惊吓，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调转方向，朝着外海狼狈逃窜。
那两艘最为扎眼的，鹰酱的明尼苏达级核潜艇。
更是跑得比谁都快，连带着袋鼠国那艘弗吉尼亚级，一溜烟就没影了。
只有毛熊那艘“北风之神”，在原地犹豫了一下。
然后慢悠悠地掉了个头跟着溜了。
临走前那个蓝色的图标。
还朝着“玄武号”的方向闪烁了两下。
像是在打招呼，又像是在说“哥们我就是路过看看别开枪”。
陈海撇了撇嘴。
算你识相。
不然下次把你家底裤什么颜色都给你抖出来。
短短十几分钟，那片原本布满了“不速之客”的海图，变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玄武号”骄傲地悬停在龙国的领海线上。
指挥大厅里，先是一阵死寂。
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跑了！他们都跑了！”
“哈哈哈！这帮孙子，终于知道怕了！”
一个研究声呐的老专家，激动地抱着身边的同事，又哭又笑。
他们奋斗了一辈子，等的就是这一天！
等的就是能把这些贴在家门口的苍蝇，一巴掌全都扇飞的这一天！
而此刻，全世界的网络已经彻底被引爆。
龙国东海，一场“常规飞行训练”现场直播。
当着全世界的面，一口气“炸”出了九艘来自八个国家和地区的潜艇！
其中甚至包括了鹰酱最先进的攻击核潜艇！
n：“震惊！龙国‘新型反潜机’首秀。
西太平洋水下力量被彻底曝光！五角大楼发言人拒绝评论！”
bbc：“东方巨龙亮出利爪，一场精心策划的战略展示，改变了游戏规则！”
脚盆鸡nhk电视台，直接中断了正常的电视节目，紧急插播。
画面上，防务大臣脸色铁青，对着镜头九十度鞠躬。
嘴里反复说着“深表遗憾”，却一句话都解释不清楚。
为什么自家的王牌潜艇会偷偷摸摸出现在别人家门口。
棒子国的社交媒体上，更是哀鸿遍野。
“我们的kss-iii不是号称亚洲第一静音潜艇吗？
怎么跟个拖拉机一样就被发现了？”
“耻辱！这是国耻！”
指挥部里，林涛操控着遥控器。
将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新闻画面，一个个投放在大屏幕上。
看着那些外国政客、将军、专家们或惊慌、或愤怒、或尴尬的嘴脸。
在场的所有龙国人，都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扬眉吐气。
陈海靠在沙发上，正被飘飘喂着一块小熊饼干。
他看着屏幕上鹰酱那个发言人被记者围堵。
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忍不住乐了。
“飘飘你看，那老头真可怜假发都快被挤歪了。”
飘飘眨了眨大眼睛，往陈海嘴里又塞了一块饼干，乖巧地点头。
林涛站在一旁，看着这一个悠闲吃饼干。
一个专心投喂的两个人，再看看屏幕上那风起云涌的国际局势。
这就是幕后大佬的日常吗？
搅动天下风云，然后……关心别人的假发有没有戴正？
“好了。”
高教授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狂欢。
他放下手里的小本本，脸上虽然还带着笑意，但已经恢复了镇定。
“‘玄武号’返航，所有数据封存列为最高机密！”
“通知沿岸媒体，就说常规训练圆满结束感谢他们的关注。”
“另外……”
他转过身看向陈海。
“专机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起飞。”
“送我们的陈大顾问，回家休假！”
……
半小时后。
基地的停机坪上，一架军用运输机已经发动了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
宋为民带着一群专家，硬是把陈海送到了舷梯下面。
宋为民紧紧握着陈海的手。
那架势恨不得把陈海供起来。
“您什么时候想回来，一个电话我们派专机去接您！”
“行了行了，肉麻不肉麻。”
陈海嫌弃地抽出自己的手。
“都一把年纪了，赶紧回去干活别耽误我回家睡觉。”
说完，他拉着飘飘头也不回地走上了舷梯。
只留下一群在风中凌乱，却又甘之如饴的老专家。
飞机升空，朝着家的方向飞去。
陈海靠在舒适的座椅上，很快就睡着了。
飘飘安静地坐在他身边。
林涛坐在他们对面，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云层，心情依旧久久不能平复。
他拿出手机，频道里各种信息还在疯狂刷新。
“报告！鹰酱第七舰队已后撤三百海里！”
“报告！脚盆鸡海上自卫队取消了原定的联合演习！”
“报告！……”
仅仅一次试飞。
就让整个西太平洋的军事格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这一切的缔造者，此刻正睡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林涛苦笑着摇了摇头，把手机收了起来。
他忽然觉得，自己以前对“强大”这个词的理解，实在是太肤浅了。
飞机平稳地降落在陈海家附近的一座小型机场。
一辆早就等候在此的黑色轿车，将他们接上。
一路无话。
当那栋熟悉的，面朝大海的白色小别墅出现在视野里时，陈海一瞬间睡意全无。
他感觉自己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下。
林涛拉开车门。
“陈顾问，我就送你到这了。
高老师吩咐，您休假期间任何人不得打扰。
有任何需要，随时打这个电话。”
他递给陈海一张只有一串号码的卡片。
“知道了，辛苦了林助理了。”
陈海难得客气了一句，接过卡片随手塞进口袋。
他拉着飘飘下了车，迫不及待地走向自家大门。
阔别多日，门口的草坪都长高了不少。
空气中，弥漫着海风特有的咸湿味道，以及一丝淡淡的青草香。
这才是生活啊。
陈海深吸一口气，掏出钥匙插进锁孔。
“咔哒。”
门开了。
他推开门，正准备迎接自己柔软的大床。
“海哥哥。”
飘飘拉了拉他的衣角，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地问。
“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