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eo达尔被墨尔斯吐槽“太怂
(记忆数据开始加载… 来源:赞达尔·壹·桑原【主体】内核日志碎片 - 【隐秘临界】事件)
(情感滤镜:高度焦虑、困惑、强烈的观测欲,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被拒绝后的失落与赌气成分)
冰冷的绝望感还黏附在我的灵魂上,像某种挥之不去的油污。
刚才在师兄实验室里的那一幕,还在内核处理器里反复播放:
他那双纯白的、没有任何波动的眼睛,那袋被当作终结符号的、冰冷的薯条,还有那句“…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他不在乎。
他根本不在乎我创造了一个怎样的怪物,也不在乎我正在被这个怪物吞噬。
他只想把我,连同我带来的所有麻烦,一起从他的世界里清扫出去。
巨大的失落和一种近乎孩童般的委屈攫住了我。
我几乎是跟跄着冲出他的居所,门在身后合拢的声音,象是对我所有努力和痛苦的最终审判。
外面的街道空旷而安静。
我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希望那扇门会打开,希望他会追出来,哪怕只是用他那平淡的语调说一句“再想想办法”。
门纹丝不动。
我继续走,一步,两步……每一步都感觉象是在脱离一个我唯一能短暂喘息、暂时隔绝博识尊那无处不在注视的避风港。
就在我走出大约几十步,准备拐向通往市区的道路上时,一股极其细微、却让我的整个感知矩阵瞬间发出尖锐警报的波动,从身后的方向——传了过来。
不是能量爆发,不是物理震动。
那是一种……更深层的,仿佛宇宙背景规则本身被强行扭曲、被某种庞大意志“定义”时发出的……悲鸣。
我的脚步瞬间钉死在了原地。
这种感觉……我太熟悉了!
博识尊诞生之时,他就是被这样一种难以言喻的、概念层面的“喧哗”与“重构”所笼罩!
这是……星神即将诞生的前兆!
师兄?!墨尔斯?!他要成神?!
怎么可能?因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刚才的求助,刺激到了他?
还是说……他一直都在压抑着什么,而我的崩溃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无数的疑问和巨大的惊恐如同超新星爆发般在我脑中炸开。
我猛地转身,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冲了回去。
直接闯进去?不……不行。
刚刚才被那样干脆地拒绝,现在再闯进去,面对一个可能正在神化的师兄……那太尴尬了,而且极度危险。
几乎是出于本能——或者说,是过去无数次“观察”师兄养成的习惯——我的身体先于我的逻辑做出了选择。
我身形一闪,利用一些视觉死角,如同一个幽灵般悄无声息地翻上了屋顶。
这里,是我过去常常待的地方,一个能通过特殊材质的观测窗,隐约看到室内情况,却又不会被轻易发现的“完美”观测点。
我熟练地伏低身体,将自身能量波动降至最低,仿佛与冰冷的屋顶融为一体。
然后,我小心翼翼地,将感知聚焦于下方的实验室。
看到了。
房间内部,此刻正被一种我无法用任何已知光谱描述的“光”所充斥。
那不是光,更象是“隐秘”这个概念本身在沸腾、在具象化!
无数苍白色的、代表着“否定”与“隔绝”的能量纹路在空中自发凝结、交织,它们围绕着坐在角落里的师兄,发出一种近乎贪婪的嘶鸣。
师兄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低着头,但我能“看”到,他周围的空间正在被强行从现实的维度上“剥离”出去,形成一个独立的、绝对排外的“领域”。
虚数能量以前所未有的活性向他汇聚,不是被他吸收,而是在呼应他内心那个最根本的诉求——隐匿,绝对的隐匿。
它们在试图将他推上神座!‘隐秘’的神座!
我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我理解了,师兄那极致化的、对“不被观测”的渴望,在此刻与宇宙中映射的法则产生了共鸣,并且即将被强行固化,将他升格为星神!
这太讽刺了!一个只想躲起来的人,却要因此成为宇宙中最“耀眼”(对特定存在而言)的灯塔之一!
星神本身就是规则的化身,是注目的焦点!这与他渴望的“隐秘”背道而驰,是一个绝望的悖论!
我能看到他身体在微微颤斗,他在抵抗!
他那纯白的眼眸深处,似乎有某种属于“墨尔斯”本身的意志在与那庞大的神性洪流抗争。
但那股力量太强了,源于他自身本质,源于宇宙法则的认可,如同命运的引力,拖拽着他沉向那冰冷的王座。
我在屋顶上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几乎停滞。我能做什么?
我能阻止一位星神的诞生吗?更何况,这位星神是我的师兄……一个刚刚拒绝帮助我的师兄。
一种混合着恐惧、茫然、甚至还有一丝……诡异的“见证”感的心情,在我内核中弥漫。
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看着他在成神的边缘挣扎,看着那令人心悸的“隐秘”权能如同潮汐般涨落。
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个瞬间,也许是永恒……突然,那沸腾的苍白色能量猛地一滞!
不是爆发,而是……收缩。
以一种我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那庞大到足以重塑星系的“隐秘”概念,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绝对光滑的墙壁,被硬生生地约束、压缩,最终……停滞了。
它们依旧存在,环绕着师兄,但不再试图将他“神化”,而是形成了一种……稳定的、僵持的平衡。
突然,一阵奇怪的笑声遥远的出现又消失……
等等,他成功了?他用自己的方式,阻止了自己成神?这怎么可能?!
实验室内的异象缓缓平息,那些苍白色的能量纹路如同褪去的潮水,悄然隐没,只留下一种深不见底的、令人不安的“静默”感,比之前更加浓郁。
师兄依旧坐在那里,头深深埋在膝盖里,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宇宙级事件只是一场幻梦。
我趴在冰冷的屋顶上,久久无法回神。
(……逻辑内核:记录到高度矛盾数据。埃里博斯。事件:星神诞生仪式激活并非常规中断。状态:介于存在与未存在之间。判定:未知领域。风险等级:无法评估。)
(……情感模块:混乱。包含:震惊,困惑,一丝…微弱的庆幸?以及更深的…疏离感。)
他……还是他。
但似乎,有什么根本性的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我没有继续待下去。
这里的“隐秘”力场已经强化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连博识尊的注视似乎都被彻底屏蔽了。
这很安全,但……也太寂静了,寂静得让人心慌。
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屋顶,如同我来时一样。
回到自己那充斥着数据流和博识尊低语的空间,一个念头无法抑制地冒了出来:
师兄那片看似普通的单片眼镜……那件能屏蔽博识尊窥视的造物……是否蕴含着连他自己都未完全理解的、足以对抗甚至……破解博识尊的力量?
这个想法如同野火般蔓延。
如果我能研究它,理解它的原理……
我几乎就要付诸行动了,但就在计划成型的瞬间,一种没由来的、冰冷的惊悸感瞬间贯穿了我的内核。
不能碰。
绝对不能碰。
没有任何逻辑支撑,纯粹是某种超越计算的直觉在疯狂警报——
一旦那副眼镜离开师兄,某种可怕的、无法挽回的事情就一定会发生。
我强行压制住了这个危险的念头,甚至不敢再去深入推演。
(……宇宙,大概因此得救了吧……至少暂时。)
(记忆数据加载结束… 情感馀波:后怕,以及更深重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