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嚣张跋扈、一手造成李悦坠楼惨剧的官二代,名叫赵天。而那个隐藏在阴影中,手握复仇之刃的男生,名叫吴明。
吴明没有因为极致的悲愤而失去理智。相反,巨大的痛苦将他淬炼得如同冰冷的刀锋。他知道,自己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赵天一个人,而是一张由权力和关系编织而成的大网。贸然行动,不仅无法报仇,反而可能打草惊蛇,甚至让自己万劫不复。
他有着足够的耐心。
接下来的整整一周,吴明如同一个真正的幽灵,悄然潜伏在赵天及其家人的周围。他利用从维度影院获得的潜行、追踪与反侦察知识,完美地融入了城市的背景噪音中。他摸清了赵天一家居住的高档别墅位置、日常作息规律、安保人员换班时间,甚至连赵天父亲常去的几个隐秘会所,以及母亲每周雷打不动的美容院行程,都查得一清二楚。
他没有选择立刻对赵天动手。仇恨需要宣泄,但更需要……彻底的清算。他要让所有与李悦冤案有关的人,都付出最惨痛的代价。赵天,这颗最肮脏的果实,他要留到最后品尝。
然而,吴明也做了最坏的打算。他深知世事难料,万一自己最终失手,或是身份暴露,决不能让真正的元凶逍遥法外。
他从维度影院获得的知识包罗万象,其中就包括一些来自古代背景或特殊题材影视剧中的……用毒之术。他耗费数日,小心翼翼地搜集材料,在一处荒废的出租屋内,成功配制出了一种极其阴损的慢性剧毒。这种毒药无色无味,混入饮食中极难察觉。中毒初期,人体不会有任何异常反应,现代医学手段也检查不出任何问题。但它会如同附骨之疽,悄然侵蚀五脏六腑与神经系统,直到一个缺省的时间点,毒性才会猛然爆发,瞬间摧毁所有生机,回天乏术。
在一个雨夜,吴明如同暗夜中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赵家别墅。他避开了所有监控与感应器,精准地在赵家的饮用水源、以及一些常备的食材中,投入了精心计算的毒药剂量。做完这一切,他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悄然离去,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等着吧,时间会给予你们最终的审判。”吴明在黑暗中冷冷地看了一眼那栋灯火通明的别墅,转身消失在雨幕之中。
他的复仇,正式开始。
目标,首先指向那些为虎作伥者。
接下来的一周,对江城某些特定圈子的人来说,如同噩梦。
最先出事的是当初处理李悦案件时,那几个在压力下“修改”了关键证词的警察。其中一人在下班回家途中,连人带车失控撞毁在立交桥下,油箱爆炸,尸骨无存。官方调查结果是意外。但紧接着第二天,另一名涉事警察全家四口,被发现死于家中,门窗完好,没有任何强行闯入的痕迹,法医初步鉴定为“气体中毒”,但具体毒源成谜。
然后,是那个最终拍板,将案件定性为“意外”的法官。他在自己的书房内,因“突发性心脏衰竭”去世,当时他的妻子和年仅十岁的儿子就在隔壁房间,毫无察觉。
紧接着,是当天跟着赵天在天台,参与了围堵李悦的几个跟班小弟。他们或是死于深夜街头的“抢劫杀人”,或是死于家中莫明其妙的“意外触电”,更有一人是在酒吧狂欢时,因“服用过量违禁药物”暴毙。无一例外,他们的家人,父母、妻儿,也都在这场无声的清洗中,一同殒命。
死亡的方式各不相同,看似毫无关联,但死亡的对象却指向性极其明确——所有与李悦案件扭曲真相有关的人,连同他们的直系亲属,都在短短一周内,被满门屠戮!
手段干净利落,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指向凶手的直接证据。但这种精准到令人发指的清除,这种连坐式的残酷报复,瞬间让知情者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普通的刑侦系统面对这种超乎常理的连环灭门惨案,已然束手无策。几乎在第三起灭门案发生时,案件的主导权就被迅速移交到了749局江城分局。
分局会议室内,气氛凝重。
“七起灭门案,涉及直接或间接关联人员二十三人,无一活口。”一名负责情报分析的人员汇报着,声音有些干涩,“作案手法专业,反侦察意识极强,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生物信息或可用于追踪的能量残留。初步判断,行凶者……是超凡者,而且绝非普通刚入门的那种。”
“目标选择高度一致,复仇动机极其明显。”另一名经验丰富的老队员指着白板上李悦案件的关系图,“所有的死亡,都围绕着一个月前那起校园坠楼案。这是报复,赤裸裸的、毫不留情的血腥报复!”
分局负责人,一位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眉头紧锁:“李悦的男朋友,那个叫吴明的大学生,查得怎么样了?”
“背景很干净,普通家庭,学习成绩中上,性格内向。李悦出事后,他请假离校,目前下落不明。”情报人员回答,“我们调取了他可能活动局域的监控,但……没有任何发现。他就象人间蒸发了一样。”
“人间蒸发?”负责人冷哼一声,“一个普通大学生,能让这么多经验丰富的警察、法官连同其家人在严密防护下悄无声息地死去?立刻将吴明列为s级嫌疑目标!动用所有资源,找到他!同时,加强对赵天及其家人的保护!凶手的目标很可能就是他们!”
就在749局紧急布控,试图在吴明对最终目标下手前阻止他时……
吴明已经来了。
夜色深沉,月黑风高。
赵家那栋位于半山腰、戒备森严的独栋别墅,此刻在吴明眼中,如同一个巨大的、散发着腐朽气息的巢穴。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夜行衣,整个人仿佛融入了阴影之中,只有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闪铄着冰冷而决绝的光芒。
他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攀上别墅外围的高墙,敏锐地避开了红外对射报警器和旋转的摄象头。院内,两条经过训练的杜宾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安地低吼着,但还没等它们发出更大的声响,两点细微的寒芒闪过,两只猛犬便软软地瘫倒在地,咽喉处各插着一根细如牛毛的毒针。
吴明落在柔软的草坪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他抬起头,望向别墅二楼那间还亮着灯的主卧室窗户,那里是赵天父亲的书房。
“该收利息了。”他低声自语,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
他的身影再次融入黑暗,如同鬼魅般向着别墅主体建筑潜行而去。
狩猎,进入了最后的阶段。而别墅内,对即将到来的致命危机,尚且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