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枕头底下”残存的意识让徐文断断续续地吐出这句话,手轻轻推了推那紧贴着自己的滚烫胸膛。
陆清让顿了顿,低笑一声,凑过来吻了吻他的脸颊。
伸手从枕头下一摸,动作却微微停住。
指尖触碰到的不止一样东西。
徐文正想抬头看,陆清让已经拿起了那管药膏,其馀的则被轻轻拨到一旁。
细密的吻又落了下来。
“小了。”他听见陆清让贴在他耳边,声音低沉地呢喃。
徐文脸上瞬间烧了起来,昏沉的脑子被尴尬和羞耻冲刷得清醒了几分。他正要动作,陆清让却再次开口,呼吸拂过他发烫的耳廓:
“不——了,好不好?”
徐文一僵,艰难地用手臂遮住眼睛,极轻地点了下头。
一声低哑的轻笑。
随后,意识彻底坠入一片温热的混沌。
徐文的手被陆清让握住,十指紧紧交扣,压在枕边。
视野里只剩陆清让的轮廓,模糊,重叠,唯有脸上的神情格外清淅。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陆清让。
眉头微蹙,眼尾泛红,素来温柔的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侵略性。汗湿的额发贴在他微红的眼尾,喉结不住地滚动,喘息声低而沉,灼热地拂在徐文唇角。
心跳快得象是要撞出胸腔,相扣的手指也越收越紧。
天光渐亮,徐文已经累得睡着了。睫毛湿漉漉地垂着,脸颊红晕未褪,嘴唇微微张着。
一身柔软棉质的睡衣已妥帖穿好,人被安稳地裹进了次卧那张临时铺好的床铺里。
陆清让将他拥住,轻轻摩挲徐文的发丝,鼻尖全是熟悉的气息,同款沐浴露味混着徐文身上暖融融的体温,那藏在心底深处的一丝不安,终于在这一刻,被这气息彻底地抹平。
他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徐文的脸颊,然后闭上眼,与徐文一同睡去。
徐文再次睁开眼时,四周黑沉沉的。
他下意识想侧身去摸床头的灯。
“嘶!”动作牵动全身,酸痛的感知瞬间苏醒,让他闷哼一声又倒了回去。
嗓子哑得厉害,浑身像散架了一样酸疼。
他撑着手臂坐起来,眯着眼在黑暗里摸索,却没碰到熟悉的台灯。
视线逐渐适应昏暗,他这才看清,这不是主卧。
伸手往前探了探,按到墙上的开关。
“啪。”
暖白的光瞬间洒满房间。
徐文眯了眯眼,嘴里低低抽着气,终于坐稳身子。
目光落向床头,那儿静静放着一杯水。
他捞过来,一口气喝干。
家里熟悉的饭菜香隐隐飘来,他倒不急着找陆清让。
低头扯开衣领看了看,又拉开裤腰,视线所及处,吻痕咬痕交错,一片红。
徐文耳朵一热,抬手捶了捶自己额头。
昨晚怎么就……被那声“老公”哄得找不着北了?
可想到那句话,嘴角又自己翘了起来。
算了,下次一定。
反正……又不止这一次。
不知道几点了,陆清让肯定在做饭。
总不能躺在这儿等人来抱吧?那也太不象话了。
徐文撑着酸软的腰挪下床,每走一步都能清淅回想起昨晚的失控。
好在真正到了这一步,心里那点不自在反而淡了,反正早就看过摸透,彻彻底底。
他慢慢挪到厨房门口。
陆清让背对着他,正低头摆弄锅铲,身上还是那条有点幼稚的小熊围裙。
抽油烟机嗡嗡响着,盖过了他的脚步声。
徐文心里软乎乎的,悄悄走过去,从身后一把环住他的腰。
陆清让动作一顿。
“醒了?”他关上火,转过身很自然地托住徐文,声音里带着笑意,“怎么不再睡会儿?”
“现在几点?”徐文靠在他肩上,懒洋洋地问。
“晚上七点半。”
徐文挑眉,居然一觉睡到了晚上?
这个周末,就这么混乱的过去了。
陆清让揽着他往餐厅带。
餐桌中央插着昨晚那束玫瑰,拆了俗气的包装,简单养在玻璃瓶里,竟显得鲜活又浓烈。椅子不知何时被换上了软垫,徐文坐下去,没觉得丝毫不适。
他一点要动的意思也没有,等着陆清让盛好饭,递来筷子,然后接过碗,低头吃了起来。
“等会我给你揉会腰?”陆清让温声问道。
语调太过自然家常,徐文没过脑子便“恩”了一声。
“”
等反应过来,他手指捏紧筷子,低下头猛扒了两口饭,耳根却悄悄红透。
饭后消了消食,客厅电视里放着热闹的综艺。徐文懒洋洋趴在沙发上,歪着头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屏幕。陆清让侧坐在沙发边缘,手落在他腰后,一下一下,力道轻柔地按着。
徐文偷瞄一眼那人专注的侧脸,心里冷哼,有什么好害羞的,本来就是他该做的。
陆清让指尖感受着掌心下身体的紧绷逐渐软化,揉按得愈发仔细。
第一次,他确实有些过了。
徐文没生气,他其实暗暗松了口气。
“明天要在家休息一天吗?”陆清让轻声问。
“说什么呢!”徐文立刻扭过头反驳,“我是那么菜的人吗?”
“就你那”他嘴硬的话还没说完。
陆清让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徐文伸手捞过来,瞥了一眼屏幕:“是老王的电话,接吗?”
陆清让手上动作没停:“接吧,应该是南宫辰那边有消息了。”
徐文按下接听,顺手开了免提。
几乎是同一瞬间,两道声音同时撞进他耳朵里——
一道来自脑中,是系统机械音:
【宿主,南宫辰与苏夏在警局发生冲突,险些互殴。】
另一道则从手机听筒里冲出来,王处长亢奋的嗓门:
“陆总!好消息啊!南宫辰和苏夏刚才差点在局里打起来!场面那叫一个精彩!”
徐文:“?”
陆清让揉腰的手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