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镇南就站在不远处。
战甲上沾着大片灰尘，肩甲被撕裂，渗出一点血迹。
“首长！”顾青山上前一步，行了个军礼，“外围已经清理完毕，学徒及相关目标正在统计押送。”
“恩。”赵镇南目光扫了一圈，找到了陈凡，他指了指那台机器：
“看得出是什么东西吗？”
“看不出来。”陈凡很诚实，“但感觉不象好东西。”
“好东西不会摆在这种地方。”赵镇南淡淡道：“正式的称调用基因冲击器。”
陈凡没说话，静静听着。
“本质上是个放射线发射器。”赵镇南继续道：
“只不过，它发射的不是常规意义上的辐射，而是经过特殊调制的高能流，专门用来冲击人体的基因锁。”
陈凡懂了：“这就是那个可以帮人开发基因锁的东西？”
“聪明。”赵镇南点头，“理论上，这东西可以在短时间内对一定范围内的人体基因造成剧烈刺激。大多数人在这种刺激下会直接死。少数人会活下来，成功踏入学徒。”
“不过，这群人太蠢了。”赵镇南耸耸肩，“准确来说，这玩意儿根本就不能把人变成学徒。那些在刺激下成为学徒的，他们本身就具备开发基因锁的潜力。”
“首长。”陈凡忍不住问，“您听起来对这东西……很熟。”
赵镇南看了他一眼，嘴角勾了勾：“因为我们以前也玩过。”
他认真地不象是在开玩笑。
陈凡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军部和异教徒没区别！
“严格来说，是军部和两大武馆，加之几个研究院一起。”赵镇南慢慢解释：
“十几年前，从一个遗迹里挖出来了类似的技术，大家都很兴奋，以为找到了捷径。”
“找几个志愿者，一部分死刑犯，一部分自愿签了字的人，放进来冲一冲，看看谁能活下来，谁能成为学徒。”
“结果呢？”陈凡低声问。
“绝大多数都死了，活下来的那几个也确实开发了基因锁。”
“后来才确认，这些所谓成功样本，本都是可以自己打破基因锁的，只不过在极端情况下逼了自己一把。”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李局长咳了一声：“赵首长，陈凡还不是……”
“不是什么？他不是你拉进来的吗？”赵镇南打断他，语气严肃，“你现在不告诉他，他今晚就睡不着觉！
我告诉你，我还听说了，这个年轻人是你威逼利诱拉进来的，你们就这样对待人才，怪不得我们军部一年不如一年。”
李首长脸色涨红，低着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听着赵镇南的话，陈凡心中莫名一暖，当初如果是赵首长来邀请自己，自己说不定真会考虑一下是否添加。
“赵首长，您刚刚说的……遗迹是什么？”他忍不住问道。
“年轻人也不需要知道太多。”赵镇南笑了笑，“你现在的实力，就算知道了遗迹也没什么用，等你的实力达到一定层次，会有人邀请你的。”
不得不说，赵镇南说话确实好听，陈凡心中竟没有一丝不满，反倒乖巧地点点头：“我明白了，赵首长。”
……
天南军区，临时指挥部。
“这次行动，总体评估为a级。”汇报结束时，赵首长表示，“预计在后续审讯和情报整理完成后，会上调到a＋级。”
陈凡听着这些，打了两个哈欠。
他对评估等级不太感兴趣，他更关心的是任务奖励怎么发。
仿佛是回应他的心声，没过多久，人就被拉去签字。
军区财务处。
“陈凡？”负责发放的人抬头打量了他一眼，“这次是以外聘协同人员登记的。”
“对。”陈凡点头，“外聘的协助官。”
对方嘴低头翻阅文档，很快就找到他的那一份：
“参与雷霆行动，完成预定目标，额外记一次战场单独斩首一阶武者记录？”
念到这里，他呼吸不自觉顿了一下。
陈凡也愣了，自己什么时候独自斩首一阶武者了？
难道是废弃办公楼的那个狙击手？自己也没杀死他，难道是周明帮自己上报的？
“确认下，你个人账户信息。”负责人将光幕转过去。
陈凡看了一眼，按下“确认”。
“好。”对方在终端上操作了一会儿，“九百万华夏币，已打入你账户，签个字。”
……
龙湖天玺。
夜已经很深了，家里人都睡了。
陈凡将存着900万的银行卡放在桌上，这些就留给家里人了，他现在的修为，回到北渊后打屠夫之塔，能赚一大笔。
他回到自己的卧室，整个人往床上一倒，在那里躺了半分钟才坐起来，从战甲的储物槽里面拿出盒子，然后脱掉战甲。
陈凡把药丸用念力托起，悬到面前。
他念头一转，金属球从指尖流出。
“吞噬。”
金属球表面泛起一层暗淡的光芒，缓缓包裹住药丸。
“真能吞？”陈凡心中一喜，捡到宝了！
可是，金属球轻轻一震，直接将药丸吐了出来，重新悬在半空，表面跳出一行红色的字：
“基因特性饱和度不足，无法完整吞噬当前目标。
陈凡愣了两秒。
“饱和度不足？”
他所吞噬的饱和度最高的裂脊蜥王的蜥毒，也不过占了30，可是这个莫名的基因特性居然要超过40的饱和度！
这东西太夸张。
“也就是说……”陈凡捏着下巴，“光这么一颗药丸里蕴含的基因特性，就得超过我现有的任何一个基因特性？”
当初获得狂怒的时候，他以六品秒杀八品的赵辰。
使用燃烧，直接将十一品的陆泊舟烧成了灰。
使用黑金化，现在还没遇到过能破防的人。
蜥毒没有用过，但从基因特性饱和度判断，它是之前三大基因特性之和。
而这颗药丸中的基因特性远超蜥毒……
想到这，陈凡下定决心：“这东西一定要吸收！”
虽说现在不知道如何提升基因特性饱和度，但药丸就在这里，反正也不会跑。
“行。”陈凡收回念力，让药丸轻轻落回木盒，“总有一天。”
他没有再尝试纠结，也没有心血来潮想要先咬一口试试。
这东西是某种凶兽制成的，就象艾尼莫金属，其中还含有那只凶兽的基因残留。
陈凡翻身爬上床，顺手柄盒子塞进了床头柜的最里面。
“明天就要回北渊了，早睡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