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车驶入西城区武装管理中心。
俘虏们被分别押走。
“走了陈凡，做汇报去。”周明叫住发呆的陈凡。
“哦，来了，周哥。”陈凡跟上，来到了战术会议室。
周明负责口头战报，技术组将现场画面和数据一并上载。
卫星监控、作战录像、俘虏身份初步比对……
“俘虏总计六人，身份初步确认三人，均为异教会外围成员，一位武者大概是干部之类的。”周明简要汇报。
陈凡本以为接下来是审问环节，然而赵镇南却合上计算机，淡淡道：“好，不用审了。”
周明习惯了，没说话。
倒是陈凡愣了一下，下意识开口：“赵将军，不问问他们上线？”
他想顺带提一下自己之前提的建议。
赵镇南摇摇头：“不用问了。说到这个，你之前提的建议，上面已经开会讨论过了。”
陈凡有些意外，没想到李局长这么快就上报了，没糊弄自己。
赵镇南继续往下说：“结论是，修为未满二十品、没有参与过伤人事件的异教徒，可以视作受蛊惑、洗脑的普通人。”
“这一部分，会在甄别后送往蛮荒战场，有专人盯着‘服刑’。”
“但有明确伤人、杀人记录，或者修为在二十品以上的，不在此列。”
陈凡心里一动：“所以这次抓到的这些人……”
赵镇南靠在椅背上，缓缓道：“他们信什么，是一回事。他们对谁出手，又是另一回事。”
他抬手在幕墙上一划，那六人的资料全部推到屏幕边缘：
“至于你说的上线，情报部的人会例行问几句，但不要指望能从这种层级挖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我们要的不是他们嘴里的零碎情报。”
赵镇南将一只手在桌面上轻轻一敲：“而是他们死后，给上面的人造成的压力。”
陈凡疑惑：“上面的人……会在乎这种层级的死活？”
“不在乎。”赵镇南说得直接，“但数量多了就会在乎。”
“你提的蛮荒战场方案很好，上面会持续推进，可这些……该杀的一个也不会留。”
“从他们开始，从这批、下一批、再下一批，一直杀到天南的异教会高层再也坐不住，必须出面收拾残局为止。”
“我们没必要在阴影里和他们算计，就光明正大地杀，杀到他们不得不露头！”
赵镇南话音落下，会议室里一瞬间安静无声。
陈凡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他之前提出那个建议，其实是专门为孙耀准备的，孙耀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有个年迈生病的母亲。
若是派往蛮荒战场，运气好点，努努力，没几年就能回来。
不过今天抓的这些人，他可没什么感情。
他们也有家人？陈凡没看见，自然就当没有。
陈凡是很认可赵镇南的做法的，杀了就杀了。
“陈凡。”赵镇南叫了他的名字。
“在。”
“我听说，你之前在天荡山历练了三个月，一度成为一众年轻人的魁首，也让你养成了见面就下死手的习惯。”赵镇南淡淡道：
“今天，你也差点把那些异教徒全都杀干净。”
陈凡被他说得有点尴尬：“将军，我会改……”
“不用改。”赵镇南摇头，“后面的任务，能杀就杀。”
陈凡沉默片刻，抱拳应声：“明白。”
赵镇南点点头，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扫过战术幕墙上那一串红点：
“从今天起，行动方案调整，继续撒网，开始地毯式调查。”
……
接下来三天，军方的行动肉眼可见地密集起来。
第一天凌晨，天南城东，一个藏在物流园里的小型据点被端了。
第二天，天南西郊，废弃工厂改造的“祷告室”被挖了出来。
三十多名教徒，当场毙掉二十四个，。
到了第三天，行动节奏反而再度加快。
原本潜伏得极深的异教徒开始频频换点、转移、联系上级。
有人连夜焚毁据点，仓皇丢下没来得及处理的物资。
有人慌不择路，试图越城而逃，却被路口临时设立的暗哨当场拦下。
情报部连续一整夜彻夜亮灯。
地图上的一条条线被拉直，又被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越来越清淅的网。
陈凡看不懂这些，只知道这三天基本没怎么睡。
“光练不休息，体能锁和脑力锁都没什么紧张，给人打工果然不行。”陈凡在厕所里收起金属球，叹了口气。
这三天累成狗，什么好处都捞不到。
没错，家人的安全确保之后，他又开始研究如何捞好处了。
军方肯定捞不到什么好处，异教徒身上也不一定。
这下更坚定了陈凡不添加军方的信念了。
“陈凡，好了吗？紧急会议！”周明在厕所外面喊。
“来了，周哥！”陈凡开门跑了出去。
战术会议室。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咖啡味。
情报部的副部长亲自来做汇报，眼里血丝很重，声音却十分兴奋：
“综合目前所有线索，包括过去四十八小时内疑似异教会中层的移动轨迹，以及我们截获的一段加密指令……我们可以给出一个高度重合的交叉局域。”
他抬手在幕墙上一划。
天南市地图铺开，一条条线蔓延开来，最后全都指向同一个方向——南方郊区的山区。
画面不断放大，城区退到边缘，山脉的轮廓清淅起来，几条山路如同细线蜿蜒其间。
“最终确认，天南异教会的总据点，就在这里。”
“时间呢？”赵镇南开口，“他们会在这里逗留多久？”
副部长立刻回应：“应该不会太久，他们已经准备转移了，说不定要逃离天南市。”
会议桌另一侧，有人忍不住开口：“将军，要不要协调两大武馆一起？提前封死外围。”
也有人皱眉：“山区地形复杂，贸然大规模调兵目标太明显了。异教会真要决意撤离，能提前几个小时发现动静。”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方案很快分成两派。
“吵什么。”赵镇南抬眼，把所有讨论硬生生斩断：
“不用和两大武馆合作，外围封锁我会安排人，至于这座总据点……我亲自带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