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市高铁站。
高铁车门开启，大股乘客往外涌。
陈凡背着包，随着人潮迈下站台。
刚走出检票处，念力象一张无形的水波，以他为中心轻柔扩散出去。
十米、二十米、五十米……
所有人的样貌都在脑海里形成模糊的触感。
很快，他捕捉到一个熟悉的人。
周明。
他也在天南市落车了。
此刻站在人群外侧，似乎正在跟谁通话，也许是陈凡五感锁开发太低的缘故，他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
好在周明挂完电话就迈步往站外快速走去。
没回头，没注意陈凡。
陈凡松了口气，最好别有交集。
他把念力完全收回，整个人立刻恢复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模样，快步往出口走去。
……
天南市城区远不如龙渊市繁华。
街边的小吃摊冒着香味，十字路口的大爷还在卖自制的糖葫芦。
陈凡动作很快，来到了家门口。
屋里传来细微的动静，是锅铲敲击的声音。
陈凡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谁呀？”彭倩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陈凡清了清嗓子：“妈，是我。”
屋里顿了一下。
门锁“咔哒”一声被急急打开。
“小凡回来了？”
彭倩穿着围裙站在门口，见到陈凡的那一刻，整张脸上瞬间绽开了喜悦。
“回来怎么不提前说？妈好出去接你啊！”
“想给你们个惊喜。”陈凡笑了笑。
母亲一把拉住他：“快进来，快进来，你爸在阳台修灯呢，小雅还没回来，今晚你去接她不？”
“好啊。”陈凡当然乐意，正好给陈雅好好眩耀一下。
“小凡回来了？”陈振国从阳台探出头，“怎么这么突然？”
陈凡依旧笑道：“刚刚执行完一个大任务，没什么事情，就回来了，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家里能有什么事情要你操心的？”彭倩摸了摸他的头。
“有啊，比如换个房子。”
彭倩愣住：“什，什么换房子？你……你说说玩笑就好了。”
陈振国也从阳台走出来，脸上满是错愕：“小凡，你这次任务给多少钱？”
陈凡把背包放到椅子上，拉开拉链取出身份卡。
“这里面有一千一百万。”
“……”
“……”
屋子陷入一种奇异的寂静。
就连厨房的汤锅都恰好在这时停止了“咕嘟咕嘟”的声音。
彭倩瞳孔微微一缩：“这东西……你哪来的？”
陈振国一把拉住陈凡的手腕，整张脸严肃得前所未有：
“小凡，说实话，这钱是不是你……是不是……做了不该做的事？”
那一瞬间，他眼底浮现出难掩的担忧与恐惧。
陈凡心底一软，认真地解释：“爸，你放心，这是合法的，因为这次的任务我完成的很出色。”
陈振国沉默很久，忽然坐下来，默默点了一支烟：“我儿子……真出息了。”
彭倩红着眼框，一边抹泪一边笑：“出息什么，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干了坏事……”
“怎么可能？”陈凡哭笑不得，“我就是想买个大房子，让你们不用再在这小地方挤来挤去。”
彭倩连忙回厨房：“我得赶紧多做两个菜，我儿子立大功回来了！”
陈振国一边抽烟，一边打开手机：“换房子……换房子是好事，这楼都三十年了，早该换……我得看看，一定要电梯房，不然以后我老了不好上楼……”
时间不早了，陈凡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爸妈，我先去接小雅。”
“好好好，去吧！”彭倩在厨房回应，“小雅看到你回来肯定高兴坏了！”
陈振国摆摆手：“路上慢点。”
……
夜色渐深。
天南初中的大门外，来接学生的家长挤成了一小片。
陈凡为了让陈雅更好找到自己，直接挤到了最前面。
等了不到两分钟。
“哥！”
陈雅背着书包，头发被跑得有些乱，整个人象小炮弹一样冲过来。
陈凡被她扑得后退半步，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这么激动？”
“当然了！你都几个月没回来了！”陈雅抬头，眼中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
但下一秒，她象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整张脸垮了下来，偷偷瞥了一眼校门口方向。
那边站着一位三十五六岁的女老师，双手抱在胸前，脚尖轻点地面，目光冷冷扫向陈雅。
陈雅小声道：“哥……我被老师叫家长。”
“哦？”陈凡挑眉，“怎么回事？”
陈雅扯着陈凡的袖子：“哥，我不是故意的，是她的班级培训班……她给参加的人透题了。
不上的都掉排名，我和妈妈说妈妈不信，说老师不可能这样，好在今天是你来。”
她越说越小声，低着头像犯了天大错误。
陈凡读过书，自然知道这种事情，只是轻轻揉了揉妹妹的脑袋：“没事。”
才两个字，陈雅整个人都安定了。
“我们过去。”陈凡带着她往那位老师走去。
“陈雅家长？”
见两人靠近，女老师抬起下巴，脸上已经带着官方式微笑：“这位是……哥哥？”
“恩。”陈凡点头。
女老师上下扫了他一眼，见他年纪没多大，和高中生差不多，没把他当回事：
“你妹妹最近成绩下滑得特别严重，别的同学都有进步，她反而倒退，我必须和你们家长沟通一下。”
陈凡淡淡看着她：“所以？”
女老师微愣，没想到陈凡是这种态度，这不是小混混吗？
她立刻换上训导口吻：“所以她要反思！要跟上班级！你们要重视起来，否则这么下去，将来……”
“不用。”陈凡直接打断她。
女老师一愣：“什么？”
“我妹妹不用补课。”陈凡语气不急不缓，“以后也不用再被你的成绩单逼着慌张。”
他抬眼，淡淡看她一眼。
女老师突然感觉心口被什么压了一下，呼吸不自觉紧了紧。
陈凡继续说：“我妹妹走武科。”
女老师愣住：“武……武科？”
陈凡点头：“她会在未来参加武考，直接报考本地的江南武大，不需要为文化课成绩操心。”
女老师的表情僵了一下，显然被打乱节奏。
她知道陈雅的家庭，分明是很普通的家庭，拿不出江南武大学费的那种。
她皱眉，嘴硬道：“可也不能完全放弃！文化基础差，将来……”
“放心，她基础比你想的好。”陈凡又一次打断她。
那气质，象是经历过许多，又什么都能决定的人。
女老师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陈雅看着哥哥的侧脸，崇拜得不行。
女老师只好换了个说法：“那……你回去也要督促她的学习。”
“恩，会的。”陈凡面不改色地点头。
转身时，他很自然将陈雅的书包拿下来背在自己身上。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