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抬头，看向陈凡时眼神明显变了味儿，从最初的敷衍变成了夹杂着震惊，甚至一丝敬畏。
“这位同学，请，请稍等，我马上为您处理！”
他动作迅猛地点开一连串权限界面。
不到五分钟，青年将身份卡郑重其事地递回去。
“念师身份已录入系统，补贴、资源、权限、任务渠道都会在今日同步给你。”他说得特别正式，最后还补了一句：
“恭喜……念师同志。”
陈凡点头：“谢谢。”
“咚咚咚……”
下楼梯的声音伴随着一声熟悉的喊声：“小李，你给我……”
秦牧的声音在看到秦雪的瞬间戛然而止。
他看看秦雪，又看了看与她并肩的陈凡。
“呦，这不是陈凡吗？”秦牧走过来，拍了拍陈凡的肩膀：
“怎么，两个人一起回来？排得这么整齐，是准备……来武道社领个证？”
秦雪脸上迅速飞上两朵红霞，嗔道：“哥，我建议你现在闭嘴。”
“好了，开个玩笑。”秦牧笑了笑，“陈凡跟着来做什么？难不成要和我们一起去部落？”
“不，我来登记一下。”陈凡没有说自己登记什么，免得念师的身份被秦牧知道，又得被他拉住，一番谈论。
秦牧点点头，回头敲了敲前台的桌子：“快办，别眈误我兄弟的事。”
“秦部长，已经……已经办好了。”
“办好了就好。”秦牧又转头看向秦雪，“雪儿，现在回去吗？”
秦雪点点头：“不眈误时间了。”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陈凡挥了挥手，“我也回去了。”
走出武道社，外面的风有点凉。
陈凡拉了拉衣领，没再多停，直接往校门外走去。
天南市没有白熊武馆的分部，他索性自己买了一张高铁票。
平民信道，至少名义上是这样。
……
龙渊市高铁站。
人流如织，广播声此起彼伏。
陈凡背着一个简单的行李包，连战甲都没带，排队走到检票闸机前，把身份卡往上一刷。
“滴——”
原本冷冰冰的机器屏幕陡然一闪，从普通的蓝色界面跳成了带有醒目标识的红金色。
【高级权限验证通过】
【建议引导至武者候车厅】
一旁本来有些走神的安保人员馀光瞥到这行字，整个人一激灵，连忙转头看过来。
他先是下意识地打量陈凡一眼——看起来只是个背着包的大学生，甚至还带着点孩子的青涩。
再看一眼屏幕，确认没看错那行字。
“这位同志，请稍等一下。”
保安快步走过来，态度比刚才对别人的随口“请出示证件”客气太多：“您这边请。”
陈凡愣了愣，反应过来，这是身份卡更新后的待遇。
十八品学徒，但，是念师。
他也没多说什么，跟着安保往侧边走。
正常候车区人声鼎沸，而侧门后的一条走廊却安静许多，地面被擦得发亮，墙上挂着“武者专用候车厅”的牌子。
安保亲自替他推开门：“您在这里等侯就行，列车到站前会有广播通知。”
房间里的光线温暖柔和，和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
这地方更象是某个小型会客室。
沙发成圈摆着，中间一张矮茶几，上面整整齐齐地放着饮品和零食，墙角还有一台大屏幕播放新闻。
整个候车厅里只有三位乘客。
全是中年人，一个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一个穿着轻便的羽绒服。
还有一个瘦高个，长手长脚，随意地半靠在沙发上，腿翘得老高。
三人见门被推开，目光不约而同地投了过来。
当看到进来的只是个十分年轻的青年，他们眼中都闪过了一丝讶异。
不是看不起，而是不符合常识。
安保做完交接，又特意把门轻轻带上。
房间里短暂安静了一瞬。
瘦高个把腿放下，笑眯眯地看着陈凡，主动招呼：“小兄弟，也是武者？”
陈凡微微一顿。
“这里只有武者能来。”瘦高个象是怕他误会，又补了一句，“普通乘客连门都过不来。”
旁边西装男也开口，声音不急不缓：“至少得在系统里登记过武者资格，你是……”
“算是吧。”陈凡简单说了一句，走到一侧沙发坐下，把行李包放在脚边。
这种时候，面对三个陌生人，陌生武者，还是少说话吧。
瘦高个眼睛一亮：“还挺谦虚，怎么称呼？”
“陈凡。”
“哦——”瘦高个拖长了声音，“我姓周，周明，是个自由一阶武者。”
他自来熟地往前一挪：“小陈兄弟，哪里人？看你年纪，这会儿应该还在读武大吧？”
“天南市。”陈凡如实说，“北渊武大。”
周明“啧”了一声，抬了抬眉：“北渊武大？怪不得这么厉害，那地方出来的学生，啧啧。”
旁边的西装男也微微点头：“北渊出来的年轻人底子都不差。”
陈凡暗暗松了口气，还好他们没有细问。
虽说武者这个身份挺高尚的，但可不能保证每个人都很高尚。
不多时，大屏幕上亮起列车信息，提示响起：
“请前往三号专用检票口登车。”
周明站起身活动手腕：“走咯，小兄弟一起。”
西装男微微点头：“走吧走吧，不用排队。”
羽绒服男子也起身，三人并没有把陈凡当小孩看，毕竟能在这种年纪成为一阶武者，一定是人中龙凤。
陈凡提上自己的行李包，跟着他们往外走。
刚踏出武者候车厅，周明凑过来，小声问：“小陈，你学武多久了？”
陈凡脚步微顿，多久？
多久算久呢？雷哥大三成为武者，算快吧？
自己大三的时候，应该是学武三年了。
“三年。”
陈凡说完，走廊瞬间安静。
三位中年人几乎同时停下脚步。
周明眼睛瞪圆：“你说什么？”
西装男轻咳一声：“三年……”
羽绒服男回头盯着陈凡，象是在判断他到底是不是人类。
陈凡心中紧张，三年成为武者不行吗？
不对，他忘了，他是从高考前开始学武的，可是其他人不是。
“哎我去。”周明深吸一口气，“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武者了。”
就在这时，检票口的广播再次响起：
“b87次列车正式开始检票，请旅客按顺序登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