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吕青和罗文全。
他想知道吕青和罗文全到底知不知道量天尺的秘密。
只见吕青和罗文全一脸疑惑的表情不似作伪。
“我以前见过不少凶手都有特殊的癖好，比如有人杀人之后喜欢把死者的头发剪掉，还有人在杀人之后喜欢给死者换衣服。”
吕青沉吟着道，“或许，这个凶手也是因为怪癖？”
“杀人虐尸，也可能是因为凶手和赵不二有深仇大恨。”
罗文全说道。
看来他们两个并不知道量天尺的秘密。周衡心中暗自道。
不过周衡心中也是有些好奇，吕青不知道量天尺的秘密很正常，罗文全这个日不落商行的大掌柜也不知道？
量天尺可是他们日不落商行的拍卖品啊。
“秘宝秘宝，带着一个秘字，再说了，卖刀的不一定会用刀。”
周衡心里想道。
“两位查的怎么样了？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赵不二和凶手是同伙，他们因为分赃不均而起了内讧？”
周衡缓缓地开口道。
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赵不二就是那个偷了量天尺的人，不过他不能直接说，要不然没法解释量天尺的下落。
周衡现在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把体内的量天尺取出来，如果让人知道了量天尺在他身上，鬼知道他会有什么下场。
“有道理，如今这个时候，凶手不可能无缘无故虐杀一个无关之人。”
吕青说道，“罗掌柜，或许我们可以从跟赵不二有关的人身上查起。
罗文全毫不尤豫地点点头。
那条脊椎被当做证据收走了，罗文全也安排伙计跳进池塘里查找凶器。
而吕青则是开始排查赵不二的关系。
周衡默默地走到一边，看似在盯着日不落商行的伙计查找凶器，实际上他的思绪已经飘到了量天尺上面。
量天尺根植在他的脊椎当中，似乎能够感应到他的修为境界和他修炼的武技，并且形成一个进度呈现在他的眼前。
“量天尺，辅助性秘宝中位列第一，原来它能够让人看到修炼进度吗？”
周衡心中暗自道。
“有了它，所有的修炼都能变成直观的数字，我就能清淅地看到自己的修炼效果，而且还能根据数字变化来校对自己的修炼同样是修炼一个时辰，全身心投入的修炼，和三心二意的修炼效果肯定不一样，以前只要每日修炼了，不管效果如何我都能心安理得地告诉自己这一天自己努力了。
有了量天尺，我就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
而且，如果我的修炼有了差错，数字也能很清楚的看到变化，走火入魔的风险也会变小很多。”
周衡很快就已经想通了量天尺的好处，难怪它是玄字第一号秘宝，这确实是一件辅助修炼的神器。
周衡以前一直在想自己什么时候能修炼到力士境巅峰，现在一看数字就一目了然了。
“迄今为止，我已经服用了十颗赤曜丹，进度三十，算下来平均一颗赤曜丹能提升三个进度？”
周衡心中思索道，“如此算来，整个力士境的修炼就需要三百多颗赤曜丹，考虑到药性衰减的问题，可能需要的赤曜丹更多”
只是简单地一算，周衡就感觉头皮发麻。
这吃的是丹药吗？是银子！
三百多颗赤曜丹，那起码得三四千两银子！
“总旗一个月二十两银子的俸禄放哪里都算是高薪了，但对于修炼来说却是杯水车薪。”
周衡心里暗自道，“也不会到陆百户是怎么维持修炼用度的，八品修士的用度肯定更大，单凭俸禄怎么够呢？”
就在周衡思索之际，忽然一声巨响从拍卖厅的方向传来。
周衡脸色一变，撒腿就向着拍卖厅跑去，他妹妹周暖还在那里呢。
周衡冲到拍卖厅的时候，厅里的人正慌乱地向外奔跑。
周衡一边逆流而上，一边大声喊着周暖的名字。
他心中有些懊恼，明明知道这里有危险，为什么就没提前把周暖带出去呢？
“大哥，我在这里。”
周暖的声音传来，周衡三步两步，穿过混乱的人群，总算是来到了她身边。
只见周暖正扶着一个人，那人的腿被砸伤了，鲜血横流。
这个时候周衡才发现，拍卖厅的房顶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一个大洞，掉落的房梁和砖石不知道砸伤了多少人。
“有没有受伤？”
周衡打量着周暖，担心道。
“我没事，大哥。”
周暖小脸上满是灰尘，看上去跟小花猫一样。
“走，先出去再说。”
周衡一手护着周暖，一手扶着那个伤者，随着人流就离开了拍卖厅。
他们刚刚离开，那拍卖厅就轰隆一声彻底倒了下来。
日不落商行内一片大乱，管事、伙计来回奔跑。
这一次，罗文全就算想要把事情掩盖下来也做不到了。
这么大的动静，连巡街的城卫军都被惊动了。
“周大人——周大人！”
一个人扑到周衡面前，周衡下意识地一脚就踹了过去，马上要踹到人的时候才发现对方是吕青，他忙收住脚。
“吕捕头？你怎么闹得这么狼狈？”
周衡道。
吕青满身黑灰，看上去象是刚刚被雷劈过一般，一头头发都炸了起来。
“是修士！”
吕青眼神中残留着惊恐之色，声音颤斗地说道，“周大人你猜对了，赵不二真的是凶手的同伙。
我们查到他没有登记就把一个人带进了拍卖会会场。
那人竟然是个修士！
我们刚刚查到他他就暴起伤人，一记掌心雷就劈在了我身上。
要不是我命硬，周大人你可就见不到我了。”
“对方人呢？”
周衡沉声问道。
“他和罗掌柜交手几招，然后就撞破屋顶逃之夭夭了，罗掌柜去追他了，不知道能不能追得上。”
吕青说道。
“罗掌柜是什么修为？”
周衡问道。
“不清楚。”
吕青摇摇头，说道，“我猜至少不低于七品。”
罗文全至少是七品修士，而凶手能从他手中逃脱，那就意味着凶手的修为不会比罗文全差多少。
苏牧心中不由地暗叹，应天府还真是多事之秋啊，以前等闲难得一见的修士，现在竟然全都跳出来搞事。
这些有的应天府那位李府尊头疼了。
在他的管辖范围内，接二连三地出现人命官司，别的不说，这任期的考评肯定要大打折扣了。
话说回来，事情涉及到了修士，理论上跟他们御史衙门也有关。
“日不落商行这次的损失可要大了。”
吕青叹息着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以后他们的拍卖会谁还敢参加？
周大人，你如果受了伤，回头也可以找日不落商行赔偿。
咱们应邀而来，在他们这里受了伤，他们得负责。”
吕青提醒周衡道。
这点赔偿对那些真正的大人物来说不值一提，但对他们来说却是一笔横财。
有没有受伤，受伤重不重，那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周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说来他现在身家也有几十万两银子了，可惜那量天尺无法变现，只靠夜行御史的俸禄确实有些难以支撑他的修炼用度。
他确实需要好好考虑考虑生财之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