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传音是都察院的一种特殊通信手段，据说需要动用高阶修士和某种秘宝。
总之动用一次的代价很大，等闲消息根本不值得都察院动用这种手段。
也是因为袭杀夜行御史的行为太过恶劣，才彻底激怒了都察院。
周衡有些吃惊都察院连千里传音的手段都用上了，更吃惊的是给他的奖励。
“代总旗？”
周衡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他才刚刚晋升小旗不久，想要晋升总旗，理论上需要先积攒三百份功劳，然后排队等待晋升。
之前他倒是积攒了三个嘉奖。
可三个嘉奖才相当于三十份功劳，距离三百份功劳还差得远呢。
他原本想着，这次江宁县的行动能再多得一个嘉奖就不错了。
一年得四个嘉奖，这已经是多少夜行御史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了。
他虽然经常问自己能不能升总旗，但那是开玩笑居多，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这么快就能晋升。
毕竟象丁玉武这些小旗，平均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待了四五年了还没有晋升呢。
“知足吧。虽然只是代总旗，但只要你不犯错，一年之后这个代字就会去掉的，到时候你就是真正的总旗了。”
丁玉武一脸羡慕地说道，“就算再过一年，你也是都察院最年轻的总旗！”
短短一个月时间，周衡已经完成了三级跳，从一个普通的夜行御史成了代总旗。
丁玉武想想，自己当年是做了三年夜行御史，才运气好升了小旗，现在已经在小旗的位置上待了五年。
算上这次江宁县的功劳，自己也攒够三百份功劳了，不过功劳够了，想要晋升也得排队，得等排在前面的人晋升了才能轮到自己。
一般情况下还得等上一年半载。
就这，他还算是比较顺利的，有多少小旗蹉跎十几年都未必能晋升总旗？
像周衡这样被破格提拔的，不说绝无仅有，那也是屈指可数。
不过丁玉武对周衡被破格提拔心服口服，就周衡这些功劳，晋升总旗绰绰有馀，谁都说不了闲话！
面对几十个弓箭手，挟持江宁县县令，拯救同袍，面对狗急跳墙的江宁县官吏，一人坚守两个时辰，杀敌三十。
事后丁玉武他们反复推演，最终得到的结论是，换了任何一个小旗，都是会死在江宁县的下场。
周衡不但保住了江宁县官吏贪赃枉法的证据，更是保住了都察院、夜行御史，乃至朝廷的脸面。
如此大功，晋升代总旗理所应当。
“我不是不知足，只是有些意外。”
周衡喜道，小旗月俸十两，总旗月俸二十两……
他心中已经开始盘算这么多钱应该怎么花了。
“以后我也得叫你一声总旗大人了。”
丁玉武摇晃着脑袋说道，“周总旗——”
“你就别开我玩笑了，算起来，你还是带我的师父呢，你还是喊我雨安吧。”
周衡道。
“你小子，我没看错你。”
丁玉武拍着周衡的肩膀笑道，“你果然不是那种升了官就目中无人的家伙。
咱们陆百户让我来告诉你，除了晋升的命令，其他奖励也一并下来了。
赏银一共是一百五十两，另外，这次的事情已经上达天听，陛下那边也有赏。”
丁玉武脸上不由地露出羡慕之色，赏银什么的也就罢了，但御赐的奖励，实在让人没法不羡慕啊。
“陛下赏了我什么？”
周衡也有些激动了，这可真是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啊。
自己这算不算一下子从贫苦大众变成了有产阶级？
皇帝的赏赐，那应该不会小气吧。
“一份，神格。”
丁玉武正色道。
“神格？那是什么东西？”
周衡愣了一下，有些错愕地问道。
“你知道炼神九品是什么境界吗？”
丁玉武不答反问。
“这你难不到我，炼神九品是夜游神。”
周衡道，他好歹也有个炼神修士的老师好吧。
“八品呢？”
“八品名唤土地。”
周衡若有所思地道。
“民间也有土地神的说法，其实炼神八品的土地，就是民间传说中的土地神。
炼神修士跟咱们炼精不一样，据说炼神修士的修炼是跟朝廷气运绑定在一起的，神位等同于官位，没有朝廷允许，炼神修士不得晋升。”
丁玉武说道，“具体地我也解释不清，你以后可以自己问你老师。
不过这个神格是什么我倒是知道，神格是成为炼神修士必须的东西，简单来说，没有神格不得炼神。”
许可证书吗？
周衡脸上露出思索之色，当初陈揆一说他不能走炼神一道的时候就没说清楚，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这个神格的问题了。
没有神格不得炼神，而神格只有朝廷才能给予，就算陈揆一都没办法给他搞到。
按照周衡的理解，这玩意儿有点象他前世的度牒，没有度牒就当不了和尚、道士。
“我是炼精修士，陛下赏赐我神格干什么玩意儿？”
周衡思索着道，“难道是想让我神、体双修？”
“想什么呢？”
丁玉武没好气地说道，“炼精、炼神、炼气是三条不同的道路，怎么可能兼修呢？
而且也没有兼修的必要，三条路走到尽头是殊途同归的。
神格可是好东西，你自己用不着可以拿来卖啊，你知道黑市上一个神格值多少钱？”
“多少？”
周衡好奇地问道。
“一万两！”
丁玉武竖起一根手指，“而且还是有价无市，要是碰到真心想要的，几万两银子都有人买！
就算不卖，拿来当传家宝也行啊。
你是用不着，不过以后你儿子、孙子，说不准能用得着。”
周衡哑然无语，他连老婆都没有呢，上哪弄儿子、孙子去？
不过话说回来，他虽然没儿子，但他有弟弟，还有妹妹，这神格倒也不是没有用处。
“雨安，想要神格的人很多，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找上你的，你可千万别低价卖了。”
丁玉武提醒周衡道。
“我现在不缺钱。”
周衡自信满满地说道，一百五十两赏银，加之之前卖词剩下的二百两，他现在可是拥有三百五十两银子的有钱人。
周衡不知道的是，他这句话很快就会被打脸。
“想要神格的那些人可不一定只是有钱。”
丁玉武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对了，江宁县的人抓得差不多了，你之前辛苦了，百户特意给你放了两天假，让你回应天府休息休息。”
“那可真是太好了。”
周衡笑道，他也确实有时间没见弟弟妹妹了，还真有点想他们呢。
“今日是几号？”
周衡随口问道，应天书院只有每月月底的时候才会休沐一天。
“八月初二。”
丁玉武不以为意地道。
“八月初二？”
周衡心里快速计算了一下。
金简玉书空间第一次开启是七月十五，第二次开启是七月二十四，中间间隔了九日。
现在又已经过了九日了？
那岂不是说明，金简玉书又要开启了？
上次从玉风流手中得到的呼吸法救了自己好几次，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再得到些好东西。
周衡不由地有些期待起来。
“丁兄，我去收拾一下，回头你们忙完了回应天府，我请兄弟们吃酒。”
周衡对丁玉武说道，急匆匆地就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