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里萤一嗓子眼儿里憋得慌的绝望喊声，还在屋里闷闷地响着。
贝露丹迪哭得脸和枕头都湿透了，浑身因为又羞又怕绷得紧紧的，浑身关节都硬邦邦的。
她不敢再看萤一的眼睛，那里面烧着的痛苦和恨劲儿，跟要把她一起烧没了似的。
“别……”她气都喘不匀，挤出几个字，一边摇头一边掉眼泪，“求你了……别让他看着……”
万凡没搭理她这可怜巴巴的哀求“呃啊！”贝露丹迪猛地吸了口气，身子不受控制地弹起来，又重重砸回去。
瞬间压下去点儿冰凉的恐惧。
她死死咬着嘴唇，把后面的声音咽回去，指甲都掐进了手心，想靠疼劲儿保持清醒。
可那只手太懂怎么拿捏她的身子了。昨晚摸透的那些敏感地方，那些让她浑身发颤的触碰，这会儿都精准地再来一遍，甚至比昨晚还过分。
贝露丹迪的呼吸彻底乱了，一边压抑着哭，一边忍不住发出细碎的喘气声。
“不……不能……”她徒劳地抗拒着。
羞耻感像滚烫的油浇在心头，冲刷着她的理智。
尤其是在萤一面前，在他那双死死盯着这里的、充血的眼睛面前！
“停……停下……萤一……救我……”她终于崩溃地哭喊出声，朝着森里萤一的方向伸出手，手指颤抖着。
森里萤一看到了她的眼泪，听到了她求救的呼喊，这让他破碎的心升起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
他更加拼命地挣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吼声，眼眶瞪得几乎裂开。
“啊——！”
短暂的空白后，更深的羞耻和绝望海啸般将她吞噬。
“你看，”我贴在她滚烫的耳边，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事实，“
这句话击碎了她最后一点伪装。她呜咽着，把脸埋进枕头，肩膀剧烈耸动。
这一次“不……不行了……真的不行……”
她感觉自己被分裂成了两半。一半在精神的地狱里煎熬，看着萤一痛不欲生的脸，承受着无边的羞耻和愧疚。
视线模糊了，听觉变得不真实。萤一粗重的喘息和绝望的闷吼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而近在咫尺的。
贝露丹迪张大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破碎的气音。
时间失去了意义。
她的意识在清醒和迷糊之间摇摆。清醒时，对上萤一那双已经失去所有神采、只剩下空洞死寂的眼睛，便痛得心脏抽搐。
森里萤一也不再挣扎嘶吼了。他像一尊凝固的雕塑，站在那里，眼睛里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
他看着床上那具曾经属于他的、此刻却在别人怀中绽放、崩溃、最终归驯的身体，看着妻子那空洞失神、仿佛灵魂已被抽走的脸。
他明白了。有些东西，一旦碎了，就再也拼不回去。有些画面，一旦刻进脑子里，就永远也抹不掉。
拉好被子，盖住她布满痕迹的身体。然后，抬眼看向森里萤一。
我看着怀里浑身脱力、眼神空洞的贝露丹迪，又扫了眼站在原地、像尊没了魂的雕塑的森里萤一，心里没啥波澜，甚至有点空落落的。
原以为看着曾经求而不得的人彻底臣服，看着破坏掉那段俗套羁绊的场景，会有股酣畅淋漓的快意。可真到了这时候，只剩下一片莫名的寡淡。
指尖划过贝露丹迪满是泪痕的脸颊，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却没力气躲开，只是睁着那双还蒙着水汽的蓝眼睛，茫然地看着我，像只被雨淋湿的小兽。
“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只会掠夺、只会折磨人的恶魔？”我开口，声音没了之前的冷漠，多了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沙哑。
贝露丹迪嘴唇动了动，没说话，眼里却写满了肯定昨晚的伪装、今早的强迫、此刻的羞辱，哪一样都够得上“恶魔”二字。
我没解释，只是抬起手，指尖凝起一缕淡金色的柔光，轻轻点在她的眉心。
这一次，不是操控情绪的力量，而是纯粹的记忆碎片，带着上辈子独有的温度，一点点钻进她的识海。
那是上辈子的我，只是个普通的凡人，隔着屏幕看着她的故事。
看着她不被偶然召唤，看着她一次次为他冒险，看着她在危难中坚守承诺，看着她穿着婚纱笑眼弯弯的样子。
万凡当时有多喜欢她，喜欢她的温柔，喜欢她的坚韧，喜欢她哪怕面对困境也不肯放弃的模样。
会为她的开心而笑，为她的危险而揪心，甚至会偷偷许愿，希望她能永远幸福。
只是上辈子，万凡只能远远看着，连靠近她的资格都没有。
这些记忆碎片很零碎，却很真实有我熬夜追更时的哈欠，有看到她受伤时攥紧的拳头。
有看到她和萤一相守时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还有临死前最后一个念头：“要是能亲自护她一次就好了。”
“上辈子……太喜欢你了。”
我低声说，声音轻得像叹息，“喜欢到，哪怕这辈子以这种方式靠近你，也想让你知道，曾经有人，把你当成了全世界的光。”
贝露丹迪浑身一震，原本空洞的眼神瞬间被震惊填满。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那些陌生的情绪，像潮水般涌进她的脑海。
有个男人的视角，默默注视着她的一切，开心着她的开心，难过着她的难过，那份喜欢纯粹又深沉，不带一点杂质。
这和眼前这个强迫她、羞辱她的恶魔，简直判若两人！
“不……不可能……”她摇着头，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不是因为羞耻和恐惧，而是因为那份突如其来的、沉甸甸的喜欢，“你在骗我……这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收回手，指尖的柔光散去，“我没逼你信，也没逼你回应。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从来都不只是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