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着怀里贝露丹迪依赖的睡脸，指尖在她眉心轻轻一点。
没有亮光，就一丝看不出来的波动钻进她魂里。之前被我硬点燃、放大到不正常的喜欢。
像没了柴火的火，没立刻灭，但那烧得盖过所有理智的劲儿，一下子收了回去，变回原来的样子。
可能是一点迷糊的好感，一点对强者的害怕，还有昨晚身体留下的、忘不掉的感觉。
“嗯……”贝露丹迪睫毛使劲颤着，发出一声难受的哼哼，像从甜腻又诡异的梦里摔了下来。她猛地睁开眼。
蓝色的眼睛里，先看到的是我的脸，离得特别近，能闻到彼此的呼吸。
接着，从昨晚到今早的所有事，没一点准备，又冷又清楚地回到她脑子里。
闯进婚礼的人、当众强吻她的人、晚上装成萤一的人、黑暗里的缠绵、早上的亲热，还有刚才那种被人攥着心、只能疯狂喜欢上对方的可怕感觉。
“啊——！”这次，短促的惊叫冲了出来，却被吓得死死压住，变成了碎碎的气音她脸一下子白得像纸，眼睛瞪得老大，浑身开始不受控制地使劲抖。
清楚地知道自己光溜溜地被谁抱着，清楚地感觉到身体里的接触，清楚地记得昨晚和今早自己是怎么在这个人怀里迎合、沉迷。
“不……不不不……”她摇着头，嘴唇哆嗦着，眼泪突然涌了出来，大颗大颗往下掉。
混着脸上没退的红晕，特别狼狈。她开始拼命挣扎，双手抵在我胸口，想推开我，想躲开这可怕的接触。
可她那点力气，在绝对的实力差距和现在心慌意乱的虚弱下，根本没用。
她的挣扎更像无力的发抖，反而让彼此贴得更紧，感觉更清楚。
有人轻轻敲门，声音里藏着着急。
门外传来森里萤一的声音，他想装平静，但听着还是担心：“贝露丹迪？你醒了吗？我有点担心你，昨晚你好像很累，一直没动静。我进来了啊？”
时间像停住了似的。
贝露丹迪所有的动作、哭声、发抖，在这一瞬间全僵住了。她吓得要死，看向房门，又猛地回头看我。
眼里满是绝望和哀求，使劲摇着头，眼泪掉得更凶。她想喊“别进来”，又怕声音暴露更多，想用神力拦住，却发现浑身没力气。
而我，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甚至轻轻动了一下。
“呃！”她喉咙里挤出一声被压住的呜咽，又痛又有种奇怪的感来，又无力地倒下去。腿不自觉地绞在
“贝露丹迪？”门外的声音更疑惑了，还带着不安。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响了起来。
就在房门被推开一条缝的时候。
我用没抱她的那只手，轻轻把滑落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把我和她贴在一起的腰腹以下，还有她大部分光溜溜的后背和肩膀，盖得更严实了。
只露出她靠在我怀里的头、散在枕头上的银发，还有我穿着睡袍的上半身。
森里萤一脸上带着没散的焦虑，还有一夜没睡好的疲惫，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先落在床上，然后就定住了。
他看见贝露丹迪背对着门，侧躺在一个男人怀里，脸贴在对方胸口，银发遮住了小半张脸，露出来的耳朵和脖子上。
还有明显的红印。那个男人搂着她的肩，姿态特别亲密，像完全占有了她。
他的妻子，和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森里萤一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他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
是昨天那个恶魔！
他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了一下。所有血好像一下子冲到头顶，又瞬间冻住了。
他张着嘴，却吸不上气，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痛得眼前发黑。
“贝……贝露丹迪？”他的声音又干又哑，碎得不成样子，还带着最后一丝连自己都不信的希望。他希望妻子是被强迫的，是昏过去的，哪怕只是睡着了没察觉……
好像回应他的希望，被子下的贝露丹迪，身体轻轻抖了一下，几乎看不出来。
与此同时，我放在被子下的手，正顺着她光滑又僵硬的后背，慢慢往下摸，力气大得她躲不开，指尖划过她紧绷的腰，让她抖得更厉害了。
“唔……”一声特别轻的、带着哭腔和奇怪感觉的鼻音，从贝露丹迪紧咬的嘴唇里漏了出来。她的脚趾在被子里不自觉地蜷起来。
这细微的声音和动作，落在森里萤一耳朵里、眼睛里，跟打雷一样。
他看到了贝露丹迪发抖的肩膀，听到了那声模糊的呜咽。被子起伏的样子……那绝对不是没动！
他的妻子，是醒着的！
在他面前，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在被子下面……！
“啊……啊啊啊——！！！” 没法形容的痛、被背叛的感觉、说不出的荒谬和想毁灭一切的愤怒，终于冲垮了森里萤一所有的理智。
他发出一声不像人能发出的大叫，眼睛瞬间变红，什么神力、什么理智、什么害怕，全忘了，只剩下最原始的、想把眼前一切撕碎的冲动，疯狂地朝床边扑过来！
可就在他扑过来的瞬间。
我抬起头，看向他。眼神平静得没一点波澜，甚至没放一点威压，就只有深处一丝特别淡的、像是掌控一切的冷漠。
森里萤一往前冲的动作，像撞在一道看不见的墙上，软乎乎的但冲不过去，硬生生停在离床几步远的地方。
他拼命挣扎、大叫，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像被关在透明罩子里的虫子。
他的大叫被无形的力量堵在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绝望地看着床上。
贝露丹迪在他扑过来的时候，终于没法再逃避了。
她特别慢地、像用尽了全身力气似的，从我怀里转过头。
泪眼模糊中，她对上了森里萤一那双通红的、满是痛苦、质问和毁灭气息的眼睛。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魂都被那目光刺穿、碾碎了。
羞耻、愧疚、痛苦、绝望……还有身体里，那只还在她背上摸、甚至往更私密地方探的手带来的、违背她意愿但真实存在的细微感觉……
几种极端的情绪疯狂撕扯着她，让她几乎要疯掉。
她看着森里萤一，看着这个她曾经真心喜欢、愿意托付一辈子的男人，现在因为她陷入了地狱。
她的嘴唇使劲哆嗦着，想说“对不起”，想说“我是被迫的”，想说“萤一救我”
但最后，她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看着他，眼泪像断了线似的往下掉，眼神里满是连自己都弄不清的痛苦，还有一点因为太刺激而产生的迷糊和空白。
而我，在森里萤一那能杀人的目光注视下，在贝露丹迪崩溃的泪眼里。
隔着被子，做了一个轻柔但深入的。
贝露丹迪身体猛地一僵，接着不受控制地使劲抖了一下，发出一声被压得变了调的抽泣，脖子仰起一个脆弱的弧度，又无力地垂下去，眼神瞬间变得空洞。
然后，我微微低头，在她被泪水打湿的、冰凉的耳垂边，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平静得有点残忍的声音，小声说：
“你看，他多痛苦。”
“而把你弄成这样的，是我。”
森里萤一看到了妻子那一刻的反应，看到了她仰起脖子的样子，看到了她空洞的眼神。
他不知道被子下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那反应、那神情，再加上现在的场景，已经足够让他明白最可怕的事实。
他停止了无声的大叫，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空洞地看着贝露丹迪，看着那个还搂着她、甚至低头在她耳边说话的男人。
最后一点光，从他眼里消失了。
房间里，只剩下贝露丹迪忍不住的、破碎的哭声，森里萤一粗重又绝望的喘气声，还有……一片安静中，那床软被子下面，没人能看见、但一直没停的、慢慢折磨人的细微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