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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神都的人来了(1 / 1)

有人先她一步,将账本取走了?

不可能。

毒药库戒备森严,且去毒药库,必须经过贵细库。如智严药藏等东林寺之人早知账本的存在,为何不将进账的账本也一并取走?

如果没有人取走,而出账的账本又不在毒药库,那会在哪里呢?

天已经越来越黑了,风也渐渐大了。

顺着零星的灯火,陶令仪的目光从药库慢慢转向茅屋的方向。

茅屋的搜查也已进入尾声。

陶令仪疾步过去,找到孙执中,问他:“怎么样,有收获吗?”

孙执中并不知道她在毒药库受了挫折,拎起腰间挂着的几个钱袋子甩一甩道:“收获还不错。”

陶令仪听着钱袋子中铜板撞击发出的响动,面上闪过两分薄笑:“都是茅屋里搜出来的?”

“可不是,”孙执中也笑道,“问了一圈,都没人认领,我就只好勉为其难地收下来了。”

陶令仪当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最常进出茅屋的人,唯有药童。而药童的月俸并不高,撇开粟米、盐、麻布等实物外,能拿到手的钱也就在一百文到一百二十文之间,这还是全然没有犯错的情况下。

多数药童皆是家中贫苦,为免去税赋,方才送入的寺院。

所赚取的钱财,自然而然还得补贴家用。

能攒上这么几个钱,必是千难万难。

恰好法苓过来,期期艾艾地看着孙执中腰间的钱袋子,红着脸道:“不知施主可否将这几个钱袋子还给小仆?”

不等孙执中问,法苓又红着脸解释:“这些钱袋子都是小仆与其余药童所藏,他们不敢向施主讨要,这才推了小仆前来。”

“下次可得藏好了,否则我可不会再还了。”孙执中逗笑了几句,才将钱袋子取下来递给了他。

法苓千恩万谢之后,拿着余下的钱袋子走了。

陶令仪目送他稍稍走远些后,才继续问孙执中:“除了这些钱袋子,还有没有别的收获?”

在贵细库找到账本的事,孙执中也听说过了,在毒药库找账本的事,他也听说过了。如今听她连声追问,孙执中这才发现,她眉宇紧皱,神色也颇为难看。

在毒药库搜查账本的事,看来有些不太顺利呀。不动声色地看药库看上几眼后,孙执中道:“还有两间茅屋就能全部搜完了,有没有收获,马上就能知道。

这样说,那就是前面的搜查没有收获了。纵是早知道这个结果,陶令仪还是不免心头一沉。

孙执中隐隐看到崔述正往这边赶来,便安慰道:“查案就是这样,并非事事顺利,有时查了十天半月,才发现是在做无用功。可如果没有这十天半月的无用功,也就无法知道哪条才是正确的路。”

“昨日我和深甫兄四人查了一下午,我又单独查了一夜及大半日,却什么也没有查到。你今日一来,不仅查明了香严师僧是从曹州来的东林寺,还还了空青等人一个清白,更查出了香严师僧盗采药材的账本,同时迫得智弘律师等人不得不同我们联手调查真相,已经让人叹为观止。”

“至于另外几个账本,一时没有找到罢了,何须着急?以你之聪慧,指不定歇上一时半刻,便能将之找出来。”

“就算找不到,又有什么关系?总要给我们一个表现的机会是不是?”

说到这里,他笑着打趣:“否则,案子都由你一个人办完了,岂非让崔使君知晓我等无用?”

又道:“深甫兄、季能兄他们正在律堂审问寺中僧众,等一等吧,茅屋这边没有收获,总不能他们那边也没有。真要没有,那也还可以回去再审香严师僧。”

他要不说,陶令仪倒是忘了杨玄略等人正在审问东林寺所有僧人这一茬。

瞧一眼渐行渐近的崔述后,陶令仪朝着山门所在方向的律堂望去。

“你这边搜查得怎么样了?”崔述已经知道了毒药库的搜查情况,不好直接安抚陶令仪,便先问起了孙执中。

孙执中简单地说了两句后,朝崔述使了个眼色。

崔述稍稍斟酌片刻,才看向陶令仪,笑问道:“这是不是你参与办案以来,第一次受挫?”

不等陶令仪回答,崔述又道:“年轻人就是要多受一些挫折才好。否则,你让他们如何自处?”

孙执中笑道:“使君这么快就嫌弃上我们了?”

“这不是嫌弃你们,”崔述跟着笑道,“实在是她太出色了,不仅让你们,也让我自愧弗如呀。”

陶令仪一心记挂账本的事,本无心玩笑,听到他们打趣的话,知道他们是在想方设法地宽慰她,便笑着配合道:“使君和孙参谋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要是骂我,我可不认。

“自然是在夸你。”崔述抖一抖手里的账本,“智弘律师、慧明寺主已然同意与我们联手彻查香严师僧谋逆案,这都是这几个账本的功劳呀。”

“香严师僧能蒙骗东林寺上下九年之久,绝非等闲之人。账本之事,你就莫要着急了。一口吃不成大胖子,同理,也没有什么案子,尤其是大案子是一查就能破的,总要走些冤枉路才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几人说话间,茅屋已经搜查完毕。

除了又搜查出来的一个钱袋子,什么也没有。

崔述吩咐孙执中:“你留在这里善后,我带她去律堂看看。”

他算是看明白了,不找到出账的账本,如何安慰她也不顶用。

孙执中点头,陶令仪也说走就走。

崔述叫住她,“先等一下。”

又吩咐孙执中:“将秋菱几个都叫过来。”

茅屋既无收获,善后工作也就无足轻重了。她纵然已是幕僚,去到人多的地方,该注意还是得注意一下。

待秋菱、清露和含章过来后,崔述才道:“走吧。”

哪知刚走两步,阿贵似踩着夜色,匆匆而至:“老爷,神都来的人到了。”

陶令仪跟着崔述止住脚步。

向她见了一礼,阿贵继续:“来了两个人,一个叫安黑阔,是个突厥人;一个叫朱阿鼠,是神都人氏。两人手中都拿有孙德全的信物,一到浔阳,就直奔江州府来了,指名要见郑长史。”

“两人来浔阳的路上,应该都没有打听过浔阳的情况,还不知道郑长史已经被老爷关押。被门房告知实情后,两人似乎受惊不小,转身便走了。跟踪两人的银刀卫回报,两人暂住在西城墙排水洞旁的瓦檐舍客栈。”

两人抵达浔阳的时间,跟崔述所料不差。

回头朝着浔阳所在的方向看上两眼,崔述问道:“银刀卫是如何打探到两人姓甚名谁的?”

“两人自己说的。”阿贵低笑着将打听两人身份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

瓦檐舍仅是一个贫民客栈,三文钱就可住一宿。

安黑阔和朱阿鼠到瓦檐舍后,为彰显自己的排场,便高声将他们来自神都,受孙德全前来浔阳办事的事吆喝了一遍。

银刀卫混迹人群中,故意质疑两人身份,让他们报上姓名。两人都没有犹豫,便夸着海口,将名字说了出来。

平民客栈因住宿便宜,吃食也便宜,客流量非常大,消息传扬自然也最快。崔述沉吟片刻,虚虚瞄两眼陶令仪后,问道:“你前来东林寺之时,是否有人已经找过他们?”

“还没有,不过”阿贵斟酌着回答道,“不知道郑长史是否也算到了他们两人今日会到,我来东林寺前一刻,郑夫人突发‘恶疾’,郑长史要求监守的银刀卫去请大夫给她看病。夫人知道后,就让仲公带着朱大夫过去了。”

崔述吩咐:“盯紧一些。”

阿贵点头表示知道后,又说道:“这两人并非银刀卫以为的愚蠢,他们住进瓦檐舍并非身上没钱。他们顺着银刀卫的打探抖出自己的身份后,就开始顺势打探起了浔阳的情况。”

说到这里,阿贵虚虚看一眼陶令仪:“浔阳几个月来,最热闹的事莫过于苏小姐、郑二公子和陶小姐的事。这两个人如联系不上郑长史,很有可能会找上陶氏。所以来东林寺之前,夫人特意让我转告陶小姐,千万要当心。”

从安黑阔和朱阿鼠在江州府受挫,便住进瓦檐舍,以及主动暴露身份的行径来看,两人行事都有一套固定准则。以陶氏当前的情况来看,不论是他们找上陶氏,还是陶氏的人找上他们,都会一拍即合。陶令仪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问崔述:“不知伯父打算如何对付他们?”

崔述原本是不打算理会他们的,考虑到陶氏的人稍稍思索片刻,吩咐阿贵:“找几个人,婉转些,想办法跟他们透露几句郑长史涉及谋逆的事。”

谋逆不是小事,足以震慑他们了。

陶令仪看着远处的律堂,思忖片刻,补充道:“再说得仔细些,就说郑长史打着他堂姐夫与酷吏关系匪浅的幌子,与前霍王麾下幕僚萧文瑾勾结,意图推翻大周王朝,匡复李唐天下。再似是而非地说几句,伯父已将此事告知陛下的话,看能不能将他们恐吓回神都。”

阿贵看向崔述,等着他的裁决。

崔述琢磨了一下,并未发现不妥之处,便道:“就这么办吧。”

阿贵走后,崔述侧身看着陶令仪,如实说道:“律堂那边恐怕也很难找到什么重要的线索,你看看要不要先回去处理陶氏的事?”

“不用。”陶令仪断然否决道,“我已经将陶氏的事都托付给陶氏的大管事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他能处理好。即便他处理不好也没有关系,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我已经给过他们很多次机会,我也不能总给他们收拾烂摊子,如果他们总是这样找死,那就让他们去死好了。”

崔述听她越说越冲的语气,也不再劝了,“既然不回去,那就走吧,去看一看他们审得怎么样了。”

谁知才走到律堂,陶氏又来人了。

来的是周蒲英。

是陶铣指名让她来的。

虽然顾端静、疏影等人才是陶令仪最亲近的人,但也正因为亲近,她们在面对陶令仪的时候,也就更容易失去公正和情绪化,从而无法中肯地转述出陶氏发生的事。鉴于此,陶铣才极力阻拦她们前来东林寺,转而选择了周蒲英。

周蒲英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疾步走至陶令仪跟前后,先向着崔述行了礼,才向陶令仪道明前来的原因:“金爷让我转告小姐,不用担心家中的情况。”

陶令仪直言道:“他们又做什么了?”

周蒲英暗暗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缓声道:“昨日夜里,谱法堂伯祖公、西院宗公、叔祖公,还有贞姑等人在叔祖公的秉章堂中密谋要合力对府老爷和小姐。金爷得知消息后,便派人去到秉章堂,以要找贞姑议事,破坏了他们的合谋。”

“随后,金爷又派人去庄子上将贞姑最小的一个孙子和孙女接了回来,并言明绝不会让贞姑的儿子、女儿在庄子上受苦,以此离间了贞姑与堂伯祖公等人的合谋后,通过贞姑之口,就得知了叔祖公想要联手他们共同向神都来的人状告老爷和小姐之事。”

“金爷原本就不放心他们,听闻此言,原还在想要如何进一步离间他们,后半夜时,谱法堂伯祖公、西院宗公以及叔祖公等人便竞相到了慎省院,向金爷状告彼此要加害老爷和小姐之事。”

“去古井台那边坐着说吧。”眼见周蒲英要说的话还不少,崔述在她停顿下来缓气之际,向陶令仪提议。

陶令仪看一眼律堂,又东南方向的古井台,点头应允。

走到古井台,在石桌周围坐下来后,陶令仪示意周浦英继续。

夜色有些寒凉,周蒲英不动声色地拢了拢衣袖后,接着说道:“得知宗老们皆有谋害老爷和小姐的心思,金爷又派了不少人在暗中盯着他们。同时,还派了不少人轮值守着进出陶氏的各个大门和小门,言明从即日起,不论身份,凡进出必须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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