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数日,一支主要由满腔仇恨的贵族私兵组成近两万人的复仇大军,在高庭金色玫瑰与宝冠雄鹿的旗帜引领下,汹涌地扑向西境。
詹德利骑着强壮的战马,身披刻有宝冠雄鹿的厚重板甲,那柄巨大的战锤就挂在马鞍旁。
一进入西境,他们避开了坚固的城堡要塞,横扫西境广袤的田野和星罗棋布的村镇。
所过之处,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富饶的秧鸡厅谷地,金黄的麦田被点燃,吞噬着即将收获的庄稼,将天空染成病态的橘红。
农夫们哭喊着试图救火,却被河湾地的骑兵无情地砍倒。
村庄在燃烧,茅草屋顶发出啪的爆响,木梁倒塌,火星四溅。
妇女的尖叫、孩童的哭嚎与士兵们的狂笑交织在一起。
士兵们冲进每一间房屋,抢夺一切东西。
带不走的,就砸烂烧毁。
河湾地大军在空虚的西境势不可挡,沿途的西境小股守军被轻易碾碎。
终于,兰尼斯港那宏伟的城墙和繁忙的港口出现在地平在线。
这座西境最富庶的城市此刻笼罩在恐慌之中。
港口停泊的船只纷纷起锚逃离,城墙上人头攒动。
一支近万人的兰尼斯特军队在港口外的开阔地上仓促列阵,试图阻挡这支河湾地大军。
他策马在阵前奔驰,试图鼓舞低落的士气:“为了凯岩城,为了兰尼斯特,挡住他们————”
他的呐喊被淹没在河湾地复仇大军山呼海啸般的冲锋号角声中。
河湾地的士兵疯狂地扑向兰尼斯特的数组,他们不需要战术,只需要发泄,只需要用敌人的血来浇灭心中的痛苦。
詹德利一马当先!
沉重的战锤在他手中仿佛轻若无物。
他巨大的力量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狼狠凿进了兰尼斯特相对严密的盾墙,战锤带着恐怖的风声砸下。
詹德利如同人形的攻城锤,在兰尼斯特的阵在线撕开一道血腥的口子。
他所到之处,盾碎矛折,血肉横飞。
河湾地的士兵们被国王的勇猛所激励,更加疯狂地涌入缺口,与兰尼斯特士兵绞杀在一起。
怒火和骑士的荣誉感让他策马迎了上去!
“为了兰尼斯特!”
他挺起长枪,金色狮盔下,眼神决绝。
两骑高速对冲。
詹德利没有选择闪避,他眼中只有那顶金色的狮盔。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巨大的战锤被他双手抡起,带着全身的力量狠狠砸向达冯刺来的长枪。
铛—咔嚓!
精钢打造的枪尖在恐怖的巨力下弯曲崩断。
噗嗤!
一声闷响传来,那顶华丽的狮盔连同里面的头颅,瞬间变形塌陷,液体猛地迸溅开来,喷了詹德利满脸。
“达冯爵士死了!”
“国王万岁!”
“杀光他们!”
河湾地士兵爆发出震天的狂吼,士气瞬间飙升至顶点。
而兰尼斯特军队的主将阵亡,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骆驼。
本就士气低落的西境士兵,瞬间崩溃了。
他们丢下武器,哭喊着转身奔逃,向着兰尼斯港的城门涌去。
“城门!快关城门!”
城墙上载来惊恐的尖叫。但溃兵如潮,城门根本来不及关闭,就被逃命的人流冲开。
“冲进去!”
河湾地的士兵们嚎叫着冲过达冯爵士的尸体,冲过溃散的西境败兵,涌入了繁华的兰尼斯港。
屠杀在城内蔓延。
港口区堆满货物的仓库被点燃,浓烟滚滚。
富商的豪宅被撞开,精美的地毯被沾满泥泞和鲜血的靴子践踏,金银器血被疯狂抢夺。
狭窄的街道变成了屠宰场,任何试图抵抗或仅仅是挡路的西境人,无论男女老幼,都被毫不留情地砍倒。
哭喊声响彻整座城市。
河湾地士兵们眼中闪铄着疯狂和报复的快意,将积压已久的痛苦和仇恨,尽情地倾泻在所能看到的一切西境人和他们的财产上。
詹德利骑在马上,跟随着涌入的人流进入兰尼斯港,有些茫然地看着这血腥场面。
詹德利木然地点点头,在巴利斯坦和一队精锐护卫下,调转马头,向着城外一处可以俯瞰港口和部分城区的高坡行去。
他需要透口气。
然而,他们刚刚策马奔出还在燃烧劫掠的港口区外围市镇,踏上通往高坡的土路。
突然!
呜——呜呜呜——!
一阵阵低沉悠长的号角声,猛然从东北方向的地平线滚滚而来。
紧接着,大地开始震颤。
那是无数马蹄疯狂践踏大地发出的轰鸣。
地平在线烟尘冲天而起,烟尘最前端的黑色军队中,飘扬的旗帜上面绣着咆哮的冰原狼!
更令人心悸的是,烟尘两侧涌出无边无际的多斯拉克咆哮武士,他们赤裸着上身或穿着皮甲,挥舞着亚拉克弯刀,发出摄人心魄的尖啸。
“史塔克?!”
“北境?!”
“多斯拉克人?!”
惊呼声在詹德利身边响起,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他的目光越过燃烧的兰尼斯港,死死盯着港口外那片高地上飘扬的旗帜。
金色的玫瑰簇拥着宝冠雄鹿。
提利尔!拜拉席恩!
一股滔天的怒火瞬间吞噬了罗柏的理智!
父亲惨死君临的景象日夜灼烧着他的心。
在他心中,劳勃的昏聩放纵、蓝礼的权力野心、提利尔的见风使舵都是导致父亲落入兰尼斯特魔爪的原因。
他们的手上同样沾着父亲的血。
如今,他们竟敢踏足西境?
竟敢在他史塔克复仇的战场上抢夺果实?
罗柏猛地抽出腰间的长剑,直指高地之上那面金玫瑰与宝冠雄鹿的旗帜。
他的声音如同凛冬的寒风:“为了北境,为了临冬城,为了史塔克家族!”
“杀光他们!”
“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