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蜜看方怀不想多说，也没再多问。
方怀大一就敢自己投资，做出充一千块话费的傻事也很正常。
出了营业厅，杨蜜带着方怀继续往前走，然后拐进一条胡同里。
她指着一家挂着“老金炙子烤肉”招牌的小店说：“就是这儿了，这家店味道特别正宗，别看环境简陋。”
方怀抬头看了眼店面，店面不大，木门框有些掉漆，窗玻璃上蒙着层薄薄的油雾。
还没进门，浓郁的肉香混着炭火气就扑面而来，带着种粗犷的烟火气。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杨蜜熟练地招呼服务员：“要一份羊肉，一份牛肉，再配点洋葱、香菜，再来两瓶北冰洋！”
“你倒是轻车熟路啊。”方怀看着她熟练的样子，忍不住调侃。
“那当然经常吃，我爸就爱这口，这儿的烤肉地道。”
“你要不要喝酒？他们家还有自家酿的酒还挺正宗的。”
“不了，我平时一般都不喝酒。”方怀摇摇头。
作为老登对于烟酒的坏处还是很有领悟。
点的菜倒是很快端上来，不过方怀注意到还带着一瓶浅琥珀色的自酿酒。
炙子烧得滚烫。
杨蜜拿起夹子忙活起来，“我跟你说，四九城的炙子烤肉讲究的就是‘炙子’，得是熟铁打的，厚度够，这样烤出来的肉才香！
而且肉啊，还必须切得薄厚均匀，肥瘦相间，这样烤出来才不柴不腻。”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羊肉片均匀地铺在烧热的炙子上。
肉片一接触到滚烫的铁板，立刻发出“滋滋”的声响。
诱人的肉香瞬间弥漫开来，油脂慢慢渗出，将肉片煎得微微焦黄。
“还有啊，烤的时候还得讲究火候，不能烤太久，不然肉就老了。”
杨蜜手脚麻利地翻动着肉片，又添加切好的洋葱和香菜。
“洋葱能去膻增香，香菜提味，再撒上点、秘制的烤肉料，拌匀了再烤一会儿，保证香到你流口水！”
不得不说，杨蜜的手法还是很专业。
很快，一盘香喷喷的炙子烤肉就烤好了。
肉片色泽诱人，裹着洋葱和香菜的香气，让人食指大动。
“快尝尝吧！”
杨蜜夹了一块肉放进方怀碗里，眼里带着点期待。
四九城还是有好吃的。
“味道确实不错，比我之前吃的那些烤肉正宗多了。”
这可是方怀真心实意地夸赞道。
“那是自然！”
杨蜜得意地笑了，自己也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在家自己烤可烤不出这个味儿，必须得用这种正宗的炙子，调料也得地道。”
吃了一会儿杨蜜放下筷子，忽然正了正神色。
方怀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赔什么罪？”
“上次不是爽约没有拍你的电影吗？也是眈误了你不少时间。”
杨蜜语气诚恳。
“但没办法，我们这种签约的艺人也只能听公司的。
就是我事后想想我那样做挺不应该的，所以我一直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方怀看着一脸歉意的杨蜜，心里有点意外。
也是有心了。
虽然不多。
只将公司推了出来，但没说自己的原因。
不过平心而论，一边是小成本电影，一边是泱视上星剧。
换作任何人都会做同样的选择。
谁都会选后者。
所以方怀也没有记在心上，只是偶尔会想起来而已。
“多大点事儿，我都忘了。”
方怀又夹了块肉，“这个很正常嘛，算不上什么得罪。”
“那不一样，”杨蜜执拗地说，“是我的错，我应该跟你道歉的。”
她端起酒瓶给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这杯算我赔罪！
果然啊，能火都是有原因的。
杨蜜就算不在娱乐圈混，也能出头的。
“真没事。”
方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自家酿的果酒，甜甜的，酒精度数不高。
“都过去了。”
杨蜜听着话，眼睛一亮。
两人继续大快朵颐的吃起肉。
吃肉还是要配汽水。
北冰洋倒是不错，恰到好处地缓解了烤肉的油腻。
不过他还是更喜欢喝ad钙奶和酸酸乳。
吃到一半，杨蜜无意地问：“你之后有什么打算？还拍新片吗？”
方怀抬眼看了看杨蜜。
小姑娘还是太年轻，这么快就暴露了真实意图。
不过嘛，刚才那番操作已经胜过很多人了，就比如自以为没事的张歌。
“先等这部上映看看反响。”
“你厉害啊，才大一就敢自己拍电影。”
杨蜜由衷地说，眼神里带着几分羡慕，“我到现在都还在不停的试镜，等待着别人的选择。”
方怀从她话里听出了一丝不甘。
这个时期的杨蜜，虽然还没有出名。
但已经有了名叫野心的东西。
要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这顿饭。
可惜啊！上辈子蛋糕好不容易给做好，最后居然被人一脚踢出。
“演员这行，就是这样，等着被人挑选。”
杨蜜不甘心的说着。
“你之后要是再拍电影，我一定来。”
方怀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这里确实有几部适合她的作品。
不过要是杨蜜什么都不做，就来他这里讨角色的话，他也不会轻易就给的。
方怀刚才没说谎，他是没放心里，但也不会不介意。
“演员都是这样，等机会，不过我觉得机会总会流向更有心的人。”
杨蜜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里的深意，嘴角扬起来。
她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又夹了一筷子烤肉放到他碗里：“那就说定了，下次拍戏记得找我。”
这顿烤肉还算不错，在愉快的气氛中结束
走出店门时，夜色已经浓重。
杨蜜在胡同口和方怀道别，看着方怀转身导入人流中的背影。
虽然现在来说，她不需要那样赔罪。
但她总觉得要是没今天，或许她和方怀也只是同学关系了。
“希望你以后真的出名了，要不然总感觉我亏了！”
要是方怀知道绝对呸一口杨蜜，说的好象他潜了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