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福听到江流的恶魔低语,嘴唇哆嗦着反驳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我只是一个管家!一个月工资才多少?我上哪去弄这么多钱?!”
江流脸上的笑容不变,看穿了他的伪装:“江大管家,你就别在我面前哭穷了。你这么多年能在江家屹立不倒,暗中捞了那么多油水还没被江海发现,我相信你的能力。命重要,还是钱重要?我想,这么简单的选择题,你应该会做吧?”
江大福呼吸急促,额头冷汗涔涔,眼神疯狂闪铄,似乎在权衡利弊。
他猛地一咬牙,压低声音道:“大不了……大不了我直接卷了所有钱跑路!离开十层!天大地大,你们未必找得到我!我凭什么要受你一辈子要挟?!”
“跑路?”江流嗤笑一声,“你可以试试。以江家的能量和手笔,把你列为携款潜逃、诈骗家族巨额财产的通辑犯,再冻结你名下以及你所有可能转移的所有账户……你觉得,难吗?到时候,能跑到哪里去?塔外?”
江大福的身体剧烈颤斗,脸色更加灰败。
江流的话,彻底浇灭了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的疯狂念头。
高塔的通辑系统是联网的,一旦被列为重犯,他根本无处可逃!
而他这种常年待在塔内养尊处优的人,武道等级早就退步到忽略不计的程度,去塔外就是九死一生!
“可是……可是被你这样要挟,每个月拿出二百万,我……我迟早也会被掏空!到时候拿不出钱,不一样是死路一条吗?!”江大福绝望道。
江流摊了摊手,“那不一样。你可以……盼着我哪天突然出意外死掉啊?总归是有点盼头的,总比你立刻变成一个人人喊打、朝不保夕的逃犯,希望要大得多吧?你说是不是?”
江大福瞳孔骤缩!
江流这话,戳破了他内心刚刚冒出来的想法——
花一笔钱,请顶尖的杀手,在江流将事情捅出去之前,让他彻底“闭嘴
可现在,江流直接把这话挑明了!
这反而让江大福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了!
江大福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死死攥紧拳头,内心在天人交战。
江流不再给他尤豫的时间,转身向旁边的馀楠示意了一下。
馀楠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找来了纸和笔。
江流快速写下馀楠之前给他的银行卡号,将纸条塞到了江大福的手中。
随后开口道:“这是我的账户。三天之内,把第一个月的二百万打进来。以后每个月的这一天,准时打款。如果逾期,或者金额不对……后果,你应该很清楚。”
江大福握着那张轻飘飘的纸条,却感觉重如千钧,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
嘴唇嗫嚅着,似乎还想做最后的讨价还价或哀求。
江流脸色猛地一沉,陡然厉喝一声:“现在!你可以滚了!”
这一声呵斥如同惊雷,江大福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他再也不敢多留一秒,怨毒的眼神深深看了江流一眼,如同丧家之犬般,快速逃离了馀府客厅。
看着江大福狼狈消失的背影,客厅里一时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这时,馀平波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小江啊,事情过去了就别多想。你放心,在第九层,我馀平波还是有些人脉和能量的。虽然没办法直接把你送进中层的顶尖学府,但保证你和楠楠稳稳进入第十层最好的大学,绝对没问题!”
他顿了顿,继续道:“将来你们大学毕业了,是想添加塔外搜查军队,还是想回九层进入高塔政府系统,安稳发展……馀叔我都会尽力帮你们铺路!”
这番话,几乎已经是明示了会将江流当作自家子侄、甚至……未来女婿来全力栽培和庇护了。
江流心中了然,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从善如流地应道:“谢谢馀叔!让您费心了!”
馀平波夫妇见状,脸上的满意之色更浓。
就在这时,一旁沉默许久的馀剑忽然开口,“江流,能借一步说话吗?我有些事,想单独和你聊聊。”
江流心中微微一凛。
来了!该来的终究躲不掉!
他之前在梁山车库外,情急之下对馀剑编造了“一刀刘是自己老叔”的谎言。
如今江大福的出现,直接点破了他“江家庶子”的真实身份。
但事已至此,避无可避。
江流面色不变,坦然点头:“好啊,馀哥。”
两人一前一后,再次来到了静谧的庭院之中。
夜幕低垂,庭院里的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馀剑走在前面,脚步不疾不徐,“前两天,警卫局下属的一支执法分队,在塔外追捕一名反抗军干部时,全军复没。”
江流心中猛地一紧,但语气却充满惊讶和关切:“还有这种事?人……抓到了吗?”
馀剑没有回头,继续说道:“反抗军跑了。现场有迹象表明,他们有一位极其厉害的用剑高手接应,剑法……超乎想象。”
他顿了顿,话锋看似随意地一转:“而且,根据我们的调查,那个反抗军,是光明正大的通过雇佣兵传送大厅的传送门进入塔外的。这说明,在第九层,有人在暗中帮助他们。”
江流配合地皱起眉头故作疑惑道:“没有查过黑市传送门的登记记录吗?应该能找到线索吧?”
就在这时,馀剑忽然停下脚步,猛地转过身!
他那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死死盯住江流,:“用不着那么麻烦了!一个名叫李文的人,今天下午……主动来警卫局投案自首了!他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
“李文?”
江流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瞬间浮现出毫不作伪的茫然和疑惑!
他这纯粹的本能反应,落在一直紧紧盯着他表情的馀剑眼中,让馀剑的目光微微闪铄了一下。
馀剑眯起眼睛,语速加快:“你说巧不巧?这个李文……就登记住在我们第二次见面时,你那个‘老叔’……一刀刘的车库据点里!而你的那个‘老叔’一刀刘,从昨天开始,就人间蒸发,彻底失踪不见了!”
江流心中巨震!
李文?文!
他去自首了?!
一刀刘也失踪了?!
心中起波涛,但他的脸上,却依旧维持着镇定,“馀哥,我和他们……之前确实有些合作,但那只是为了赚钱!我曾作为他们的临时队员,随他们出过几次塔!但也仅限于此……”
馀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几秒钟的沉默后,馀剑伸出手,拍了拍江流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告诫道:
“江流!听着!第九层再接近中层,它也是高塔的底层!这里,更多时候讲的是人情世故!只要不和反抗军扯上关系,再大的事,以我馀家的关系,都能保你在九层过得舒舒服服!”
他凑近一步,语气严肃道:“但是!但凡和反抗军这三个字沾上一点边的事情!从此以后,碰都不要再碰!想都不要想!彻底忘掉!明白了吗?!”
江流心中念头飞转,面上则露出受教和凛然的表情,“馀哥,我明白了!谢谢提醒!”
馀剑似乎满意了他的态度,最后说了一句:“那个李文……他今晚会死在牢里。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安心准备你的高考,以后和楠楠一起去十层好好上学。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江流一眼,不再多言,转身快步离开了庭院。
江流独自站在庭院中,看着馀剑消失在灯光下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馀剑这番话,到底是警告?是试探?
还是……真的在保护我?
他甩了甩头,将纷乱的思绪暂时压下。
整理了一下心情,重新回到客厅,又与馀楠父母闲聊了几句。
不久后,馀平波便安排司机,将江流和吃得肚皮滚圆的张伟,送上了车,离开了馀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