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受宠若惊,想抽回手来,但云朝卿握得极紧,就是不撒开。
“二小姐!”春儿有些害怕,“是老爷下令禁足的,奴婢也无法。”
“不需要你做什么,只需要你替我一夜。”云朝卿这会已然失去了理智,什么后果都想不到了。
春儿瞪大了眼,“小姐要做什么?”
“我必须要出府去问问程柄,我要嫁他,我若不嫁程柄,我这辈子就完了。”云朝卿态度诚恳,近乎祈求。
她这话倒也没有说错,本来她一直赖着三皇子,待三皇子妃死后,她就是唯一的三皇子妃。
可偏她听了云朝槿的话,横生出了旁的心思。
这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云家二小姐,太傅嫡次女和程家少爷有染私会。
一个女人的名声,算是就此败了。
一般正经的大家族,为自家儿孙挑选正妻,都会避开太傅女。
现云朝卿除了仗着云朝槿的关系嫁进国公府,再没有什么好姻缘。
可她哪里愿意低人一等,她非要嫁程柄拼一把。
“小姐,老爷和夫人知道的话,会活活打死奴婢的。”春儿哪里敢顶替这样的事。
云朝卿紧紧拉着她的手,“你是我的丫鬟,我会保你的,我过得好,你以后也会让人高看一眼。”
“小姐,奴婢不敢。”春儿着实害怕。
“你就不怕我先治你的罪!”见软的不行,云朝卿又开始来硬的。
“小姐!”春儿跪在了地上。
云朝槿将她搀扶了起来,“好春儿,你别怕。不需要你做什么,只需顶一会就是。”
面对主子的威逼利诱,春儿一个丫鬟什么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被迫答应。
“我日后不会亏待你的。”云朝卿欣喜。
主仆两人快速换了装扮,云朝卿低着头快步走出房间。
有夜色做掩护,门口的护卫和丫鬟并未察觉到什么,重新将门锁上了。
国公府,云朝槿听见下人来禀此事,唇角止不住地上扬,果然在自己后半辈子的生存上,就算是云朝卿,也会一时失去理智。
不过她清楚云朝卿这般失智,是因为在她心里,程柄真的值得。
可他真的值得吗?
“妹妹悄悄离开太傅府,自然要让父亲和母亲知道。”云朝槿笑吟吟道。
来禀告的那人懂了,点了下头,转身离去。
“许久不见楚小姐了,有些想念。”云朝槿起身,看好戏的比表情。
“少奶奶,都这个时辰了。楚小姐怕是歇下了。”沐儿不解。
“她如何能歇下。”云朝槿笑着走出国公府去。
“那是少奶奶的马车。”裴衍骑马而归,正好和云朝槿的马车相差而过。
随风探查一番,“是。”
“这么晚,去哪了?”裴衍眼底都是狐疑,她到底在折腾什么。
“属下不知。”随风摇头。
顿了一会,裴衍拉紧缰绳,勒令马儿跟了上去。
“这么晚,寻我何事?”
楚府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守着侍卫,除了待嫁的几位小姐可以自由出入之外,再任何人都不可出去,包括下人丫鬟小厮。
故楚韵是一人走出府宅的,裹着宽大披风。
云朝槿一个眼神,让她上马车。
楚韵只得将大帽檐掀下去,提裙上了马车。
“走。”云朝槿吩咐。
“去哪?”楚韵惊奇。
“到了你就知道了?”云朝槿并不想多言,说完这句话,闭上了眼睛。
楚韵眼底流露出一丝丝的不满,但还是隐忍压了下去。
“深更半夜,你带我来古寺做什么?”
走下马车,看着周围黑漆漆凄凉的竹林,还有不远处古寺大门前亮着的幽暗灯笼,楚韵心里直发毛。
“杀人灭口。”云朝槿倏忽道。
楚韵刚还不满的情绪瞬间消失殆尽,惊悚视线盯着云朝槿,“少奶奶说什么?”
她说这话时脚步不自觉后退,同时眼神左右乱飘,全身都是戒备。
云朝槿冷冷扫了她一眼,“周围都是我的人,我若真的想杀楚小姐,楚小姐以为自己能逃得了?”
楚韵拳头攥了起来,“少奶奶便不要故意吓唬我了。”
云朝槿说得对,她若真的想杀她,随便找个刺客进府刺杀就是了,何苦当着那些侍卫的面,大老远将她带到这里来。
“走吧。”云朝槿丢给她一个还算有脑子的表情,提裙爬上高耸石阶。
楚韵心中万般疑惑,但都这样了,她只能跟上去。
一行人借着月色,爬上古寺。
“吁!”她们身影堪堪消失在黑暗中时,裴衍才敢现身。
微眯着眼盯看着,云朝槿到底要做什么?大半夜来古寺?
她一个弱女子,难道不怕吗?
云朝槿不知道身后有人跟着,和楚韵进了古寺。
“少奶奶大半夜带我来,不会是为了烧香拜佛吧?”楚韵止不住揶揄。
云朝槿将高香插进香炉,虔诚叩拜。
她以前从不信什么阴司鬼神报应,但她重生了,她现在不得不信。
“自然是为了看一出好戏。”云朝槿起身,双手合十最后一拜,后退两步出了正殿。
“好戏?”楚韵上下审视云朝槿,觉得她神神叨叨的。
“楚小姐若是不耐烦了,便放弃程少爷,回去罢。”云朝槿道。
“今晚的好戏和程少爷有关?”楚韵抓住了关键,“我不会放弃程柄,她是我翻身的依靠。”她紧接着又道。
云朝槿斜她一眼,“既然是依靠,那楚小姐可要抓紧了,莫要让别人夺了去,空欢喜一场。”
“谁要和我抢程柄?”楚韵双目凌厉。
云朝槿只是神秘一笑,没说话。
楚韵眼睛倏忽瞪大,“云朝卿!”
“我只是今夜和楚小姐前来拜佛烧香,可什么都不知道。”云朝槿笑了。
楚韵全身都处于警戒状态,拳头捏紧,满是愤怒和不甘心。
云朝卿身为太傅嫡次女,什么样的郎婿找不到,为什么非要和她抢程柄。
“他们在哪?”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古寺,楚韵大概已经猜到了后续。
云朝槿眸色淡淡,“楚小姐在说什么?我可听不懂。我现在要去厢房歇息,便不与楚小姐说话了。”她说完径直走了。
楚韵稍作思考,立马跟了上去。
都来寺庙了,休息自然在厢房。
好啊,云朝卿当真是和云朝槿一样的不要脸,设计爬床夺亲。
但她可不是以前的楚韵,程柄也不是手握重权的裴衍。她这次定要扭转一切,让云朝卿臭名昭着,让她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