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张浩然只是做菜拿手,
没想到烧烤也这么出色。
就算是野外生火,
火候也掌握得恰到好处。
他不禁想,真该帮他多办几级厨师证。
钓友们早就收竿走了,
毕竟天冷,谁愿意在河边吹风?
整片河岸只剩下张浩然他们几个人,
也不用顾忌什么。
第一轮烧烤很快出炉。
张浩然把烤好的食物装进铁盘。
“来,趁热吃。”
“我看你们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张大爷笑着接过:
“还不是你烤得太香,把我们的酒瘾都勾出来了。”
他递给杜大爷一串:
“尝尝张大厨的手艺,小心别把舌头咬掉。”
杜大爷接过来,肉串色泽均匀,一点没焦。
咬了一口,忍不住“唔”
了一声。
肥而不腻,满口油香,味道绝了。
喝口小酒,更是舒坦。
看他那享受样,张大爷又递来一条烤鱼:
“再尝尝这个。”
杜大爷一咬,眼睛都亮了。
鱼外酥里嫩,连鱼刺都烤得焦脆,
嚼一嚼就能咽,不怕卡喉。
他真心佩服:
“说真的,我从没吃过这么香的烧烤,
连兰州烤鱼都比不上小张这一手!”
张浩然翻动着烤架,谦虚道:
“过奖了,我这手艺也就一般。”
张大爷打趣:
“怎么样老杜,后悔没给他办高级证了吧?”
杜大爷心里确实这么想,但嘴上不肯认:
“以小张这水平,哪还用我帮忙?
自己去考,至少也是个特级!”
白大爷接话:
“考试不得花时间吗?
小张在供销社上班,还得顾家带孩子,
哪有空去考证?”
杜大爷一愣:
“什么?他本职不是厨子?”
曾大爷无奈:
“你见过哪个厨子没证的?”
杜大爷更吃惊了。
他原以为张浩然是专业厨师,
没想到这手艺只是副业。
第二轮烤好,张浩然站起来活动肩膀。
“别客气,鱼还多,够你们下酒。”
杜大爷点头,对他的好感又加了几分。
难怪张老头他们都帮着他说话。
这样的人才,谁不喜欢?
越想越后悔,
当初就不该摆架子,
直接给他办个高级证多好。
现在倒好,卡在中间,
不上不下,真是尴尬。
他思索片刻。
“小张啊,”
他开口道,“让我再考虑考虑,看能否帮你提升一下级别。”
张浩然连忙摆手:“杜大爷,不必费心了。
我其实对厨师这行并没有太大热情,能有个证书,在玉华台挂个掌勺的名号就心满意足了。
再说了,总不能为了一张我一年都用不上几次的证书,让您再去犯错误吧?”
杜大爷倒吸一口气,愣住了。
这年轻人,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若有机会,定要将他招至麾下。
“小张,”
他试探着问,“有没有考虑换份工作?”
不等张浩然回答,富大爷便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别打这主意啦,我们早就问过了。
小张不喜欢官场那些事,把我们都回绝了。”
杜大爷可不信这话,张浩然这样的人才谁不想要?非得听他亲口说才行,说不定这老家伙在骗自己。
“小张,”
杜大爷追问,“富老头说的是真的?”
张浩然点头:“是真的。
我就想陪着媳妇孩子过安稳日子,不爱官场的明争暗斗。”
听本人这么说,杜大爷不禁叹息。
多好的人才,可惜了!但他仍不放弃:“这样吧小张,我把话放在这儿。
以后要是改变主意,随时来找我!一定给你安排个好前程!”
白大爷拍拍他的肩:“老杜啊,别白费力气了。
这话我们早就说过了。”
杜大爷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你们说是你们说,我说是我说,两码事!”
白大爷连连点头:“行行行,你说几码就几码。”
说着又从盘里拿起一串肉,“不跟你争,我吃肉!”
杜大爷哼了一声,也拿起一串:“我也吃!还要多喝曾老头几两酒!”
曾大爷无奈:“好你个老家伙,人没挖成,反倒拿我的酒撒气?”
杜大爷不答话,猛灌一口,夸张地“啊”
了一声:“好酒!”
用行动表明态度。
烧烤结束后,几位大爷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意犹未尽。
酒过三巡,都有些飘飘然。
张浩然不爱跟醉汉打交道,哪怕对方是德高望重的领导。
趁他们酒劲未完全发作,赶紧将几人送上车,寒暄两句便让司机离开。
回到河边,他和媳妇一起收拾摊子,把垃圾全部清理干净,这才骑着三轮车回家。
轧钢厂里,因傻柱今天没来上班,活计全落在大徒弟马华身上。
可他手艺不精,炒的菜味道差强人意,引得工人们怨声载道。
不少人投诉他,下班后李副厂长把他叫到办公室狠狠训了一顿,还责令他打扫完厨房才能回家。
忙活完已是晚上八点,天都黑了。
许大茂因忘带放电影的工具,返回厂里。
巧的是,两人撞了个正着。
马华见他鼻青脸肿,不用猜就知道又跟自家师傅打架吃了亏。
本来心情就不好,正好拿他出出气。
“这不是许大茂吗?”
马华讥讽道,“脸怎么成这德行了?”
随即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知道了,又让我师傅揍了吧?哎呦,师傅也真是的,下手不知轻重!”
许大茂本不想理他,可听到这话火气噌就上来了,抬手就给他一记脑瓜崩,“啪”
的一声脆响。
马华下意识捂住脑袋,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许大茂!”
“你居然动手打我?”
话刚出口,许大茂抬手又是一下,冷笑反问:
“知道今天你师傅为什么没来吗?”
马华死死瞪着他,心里嘀咕:总不能也是你打的吧?
许大茂接着说道:
“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怕来厂里被你们看见丢人!”
马华心头一震。
居然猜中了?
师父真被许大茂揍了?
他实在不敢相信。
师父明明一米八的个头,膀大腰圆,怎么可能被这瘦子放倒?
许大茂见他一脸怀疑,又哼笑一声:
“今天看见秦淮茹了吧?”
“她脸怎么样?”
“那也是我媳妇挠的!”
马华表情瞬间僵住。
他今天确实在食堂瞥见秦淮茹,虽然她用围巾遮着脸,但还是隐约能看到几道血痕。
难道是真的?
就在他时,许大茂一脚踹在他屁股上,骂骂咧咧:
“你师父我都敢打,你算哪根葱?”
“还不快滚!”
马华向来仗着傻柱撑腰,现在听说师父都被打得不敢露面,被许大茂一吼,顿时怂了,生怕挨揍,赶紧扭头就跑。
许大茂冷哼:
“小样,还敢跟我耍嘴皮子?”
“跑慢一步看我不揍你!”
说完转身往工具间走。
可没走两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吓得他一哆嗦。
那声音分明是马华。
许大茂犹豫片刻,还是循声跑了回去。
昏暗灯光下,马华抱着脚痛哭,大腿上赫然插着一根生锈的铁钉,足有十五公分长,鲜血淌了一地。
显然是他跑得太急,没看清路滑倒受伤。
许大茂也被这场景吓住了,结结巴巴地说:
“你你在这儿别动”
“我我去找人帮你!”
他转身要走,马华却带着哭腔大喊:
“大茂哥!大茂哥!”
“别丢下我,我害怕!”
听着他颤抖的声音,许大茂叹了口气,良心驱使他回头去扶。
可手刚伸过去,马华就死死抓住他,同时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许大茂被他弄得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他在闹哪出。
很快,厂保卫处的人闻声赶来。
还没等他们开口,马华就带着哭腔抢先喊道:
“快!许大茂要杀我!”
许大茂整个人都懵了。
“你胡说什么?”
马华不理他,继续大喊:
“救命啊!他要杀我!”
保卫处的人看见马华腿上的铁钉,眉头一皱,二话不说就把许大茂扣住。
许大茂这才猛然反应过来——
马华这是要栽赃陷害啊!
他急忙向保卫处的人解释:
“不是这样的,你们别听他胡说!”
“根本没这回事,是他自己摔的!”
可眼前铁证如山,谁还听他辩解?
他直接被押往保卫处。
与此同时,在四合院里,傻柱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昨晚那场闹剧让他头疼不已,今天干脆没去轧钢厂上班。
他怎么也想不到,秦京茹假怀孕竟是秦淮茹出的主意,自己还傻乎乎地冲上去发火,结果在院里打得一团糟。
他叹了口气,起身从柜子里端出一盘花生米,倒上二两老白干,本想喝两口好好睡一觉。
谁知房门突然被推开,吓得他一哆嗦,酒杯差点掉在地上。
定睛一看,来人不是秦淮茹。
而是食堂主任刘岚。
傻柱没料到她会找到院里来。
他没好气地问:“大晚上的,你来干什么?”
“我可告诉你,现在不是在食堂,你别没事找事!有什么事情明天到厂里再说!”
刘岚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愿意来这儿找你?刚才保卫处的人来找我,说你的徒弟马华差点被许大茂杀了,现在人在医院躺着,叫你去看看!”
这话把傻柱吓得不轻,他顿时瞪大眼睛:“你说什么?马华怎么了?许大茂要杀他?”
刘岚白了他一眼:“对,保卫处的人是这么说的。
你快去医院吧,我还得去通知他媳妇。”
说完,她不管傻柱什么反应,转身就走了。
傻柱呆坐了半天,怎么也想不到许大茂竟会对自己徒弟下手。
他一口喝光杯里的酒,抓起棉袍就往医院赶。
出院门时,他碰见刚回来的张浩然一家,双方都没说话,各走各的。
张浩然把车停好,刚接妻儿下车,就看见刘岚带着满脸焦急的秦京茹往外走,心里有些纳闷:傻柱急匆匆出门,秦京茹也跟着,刘岚还在,这几个人怎么会凑到一起?难道又出事了?
章节目录傻柱赶到医院,看见马华脸色惨白地躺在病床上。
脚上的铁钉已经取出,伤口也包扎好了,但纱布上还渗着血迹。
他急忙上前问:“怎么回事?”
马华一见傻柱,立刻带着哭腔,满脸委屈:“师傅!许大茂他要杀我!我好害怕啊!”
傻柱看得心疼。
马华是他到轧钢厂当大厨后收的第一个徒弟,对他忠心耿耿,又是个孤儿。
两人名义上是师徒,实际情同兄弟。
现在马华受这委屈,他怎能好受?
他连忙安慰:“别怕,有我在这儿。
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马华抽抽噎噎开始说:“我下班时碰到许大茂,他跟我炫耀说你和师娘都被他打了。
我不服,就骂了他两句,谁知他抄起家伙就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