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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赵厂长也是个道貌岸然的!”
秦淮茹突然站起来。
双手握拳捶打傻柱。
嘴里不停骂着。
你这没良心的。
傻柱不敢还嘴。
只能站着任她打。
他现在气得要死。
自己堂堂七尺男儿。
竟要女人两次出卖身体。
看着秦淮茹悲痛欲绝的样子。
傻柱这次真慌了。
“好姐姐。”
“别哭了!”
“明天我就找他们说理去!”
秦淮茹抽泣着。
“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
“非要让全院知道我为救你这个忘恩负义的。”
“跟厂里两个领导都”
说到这里她眼泪又落下来。
傻柱没办法。
只好安慰她。
“好姐姐。”
“别哭了。”
章节目录但秦淮茹哪会轻易停下。
她不停哭着。
泪水浸湿傻柱的衣襟。
傻柱不敢乱动。
僵硬地站在原地。
许久之后。
秦淮茹哭累了。
这才坐到床边。
她叹了口气。
“反正我也是个寡妇。”
“随便吧,都无所谓了。”
“倒是你,傻柱。”
“我决定了。”
“从今往后,咱们各走各路。”
“井水不犯河水。”
秦淮茹说完,傻柱顿时慌了。
“不是,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淮茹冷笑,语气里满是绝望。
“我之前就说过喜欢你,想嫁给你做媳妇,对吧?”
“我明白了,你是嫌我这个寡妇不干净。”
“所以一直躲着我,不肯答应我。”
“我懂了,我真的懂了!”
见她语气决绝如死别,傻柱更慌了。
“姐姐!你可别乱说啊!”
“我什么时候嫌你脏了?天地良心!”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嫌弃你!”
秦淮茹抬起红肿的眼睛,语气平静: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就娶我。”
傻柱一愣:“不是,姐姐,咱们归行不行?”
“怎么突然就扯到娶你上面去了?”
秦淮茹讽刺地笑了:“刚刚还说不嫌弃,转头就变卦。
她缓缓站起身:“行吧,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我们到此为止。”
她那样子,把傻柱吓得不轻,生怕她做傻事,急忙拦住她。
“姐姐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秦淮茹看他一眼:“还有什么好说的?除非你娶我,否则都是笑话。”
傻柱左右为难:答应吧,自己并不那么喜欢她;不答应吧,又觉得她为自己付出太多,万一她真想不开去投河,自己这辈子都难安心。
没办法,他只好咬牙说:
“这样吧姐姐,咱们先不提结婚的事,先处对象。”
“要是以后真的合适,再谈婚论嫁,你看行不行?”
见傻柱松口,秦淮茹知道不能逼得太紧,就点头答应了。
“这可是你说的。”
傻柱连忙点头:“是,我说的,只要你别做傻事就行!”
秦淮茹心中狂喜——这么久,这张免费饭票,总算快要到手了!
她脸上依旧平静,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傻柱的房间。
看着她离开,傻柱重重吐了口气,坐在床边,怎么也想不通:事情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此时,张浩然家里。
他带着媳妇和孩子从玉华台结完账,顺路去菜市场买了只鸭子,打算晚上做酸萝卜老鸭汤。
他特意提着鸭子到聋老太面前晃了晃:
“老太太,今天我买了只鸭子,等会儿咱们喝老鸭汤,好不好啊?”
聋老太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你个小崽子,想馋我啊?告诉你,就这么只鸭子,现在可馋不到我喽!”
张浩然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尴尬地笑着把鸭子拎进厨房处理。
虽然没逗成聋老太,但这不正说明,她已经接受他现在的收入水平了吗?
也不奇怪——现在张浩然除了工资,每天最少还能进账三十块,一个月下来就是九百,加上工资,月入近千。
在这个平均月工资三十块五毛的年代,他已经是妥妥的“万元户”
了。
吃只鸭子算什么?再加只兔子也不在话下!
老鸭汤很快炖好了。
张浩然怕聋老太咬不动,还特地处理了一下鸭肉,让肉质更软嫩,就算牙口不好,也能吃得舒坦。
一大锅老鸭汤很快就被消灭干净。
两位年轻人、一位老人和一个三岁半的小女孩围坐一桌,把汤喝得见底。
老鸭汤暖身补气,几人吃得满面红光。
聋老太乐呵呵地说:“说真的,我晚年能这么过,躺进棺材都得笑醒!”
张浩然接话:“老太太,您这说的什么话?不是说好等雪儿结婚,您要当主婚人吗?”
聋老太笑得更开心:“对对对,我得努力多活几年,一定要亲眼看着雪儿出嫁!”
张浩然转头对许秀说:“媳妇,给老太太二十块钱。
开春了大家都忙,不一定能时时照顾到她,让她身上有点钱,想买什么也方便。”
许秀立刻掏钱,聋老太连忙摆手:“我用不着钱,别给我了。”
张浩然笑着解释:“再过一阵我和许秀都要忙,说不定还得麻烦您帮忙带雪儿。
身上带点钱,也好给她买点吃的用的。”
听说要带张雪,聋老太既高兴又担心:“我这把年纪,能带好雪儿吗?”
张浩然安慰她:“我相信您能带好。”
又问张雪:“雪儿,今晚还跟老太太睡吗?”
张雪点头:“要!我想听老太太讲打小日子的故事。”
张浩然对聋老太说:“您看,雪儿多黏您。”
许秀也帮着劝:“老太太,这钱您就收下吧。
就算您觉得自己带不住雪儿,出门带着钱,看到雪儿喜欢的东西也能买回来。”
听她这么说,聋老太眼睛一亮,这才点头收下钱:“好,那我就收下了!”
第二天,轧钢厂里。
傻柱正在调试机器,秦淮茹笑着走过来,大声打招呼:“傻柱,吃饭没?中午一起吃啊?”
她声音太大,引来周围工人的目光。
傻柱有点尴尬,关掉机器说:“姐,说话能小声点吗?”
秦淮茹不高兴:“大白天跟你打个招呼还得偷偷摸摸?”
这话一出,工人们都竖起耳朵——难道两人晚上真有什么?
傻柱脸色更僵:“行了,别扯这些了。”
他继续安装零件。
秦淮茹凑过去指导:“你这样不对,要对准,加点润滑油才进得去。”
周围一片吸气声——这什么虎狼之词?
傻柱赶紧躲开:“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
秦淮茹小眼一瞥,拿起肩上的毛巾就给傻柱擦汗。
工友们起哄:“哎呦,寡妇给傻柱擦汗啦!”
秦淮茹反而得意:“我就擦了怎么着?你们羡慕也找人擦啊!”
大家哄笑起来。
一个工人调侃:“傻柱虽然不在厨房干了,但得了个寡妇,也不亏嘛!”
又是一阵大笑,傻柱恨不得钻地缝里去。
这都什么事啊!
秦淮茹巴不得这件事传得人尽皆知。
她提高嗓门,冲着工友们喊道:
“有什么好笑的?”
“没见过两口子恩爱吗?”
这话一出,四周的工友更加起哄。
傻柱实在无奈,开口问她:
“我说姐啊,你这是要做什么?”
秦淮茹脸色一沉:
“我想做什么?你忘了昨晚说过的话了?”
“我们现在难道不是男女朋友?”
傻柱一时语塞:
“就算是处对象,也该低调些吧?”
“你这么大张旗鼓的做什么?”
秦淮茹冷笑一声:
“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跟你处对象。”
“让那些女的都离你远”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一阵恶心,捂着嘴就往厕所冲。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跟傻柱说几句话就想吐?
大家纷纷看向傻柱,难道他真有那么恶心?
傻柱自己也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秦淮茹冲进厕所隔间,蹲在地上干呕不止,几乎把胆汁都吐了出来。
稍微舒服些后,她走到水池边,看着镜中的自己,心里一阵不安。
怎么会突然有这种反应?
这一幕恰巧被厂里其他女工看见。
很快,消息就像风一样在女工之间传开了。
有人猜测她是孕吐,说她私生活不检点,不小心怀上了。
秦淮茹在厂里的作风本就被不少人议论,经常和这个打情、和那个骂俏。
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大多数人都往怀孕的方向猜测。
午饭时间,周大姐等人围坐在一起,纷纷议论秦淮茹的情况。
到底是怀孕引起的孕吐,还是单纯身体不适?
许秀坐在旁边默默吃饭,并不想参与这个话题。
虽然她丈夫之前提过秦淮茹的事,但她并不在意。
就算秦淮茹真怀孕了,也和她没关系。
别人的闲言碎语,她只当是听个热闹。
这些议论也传到了秦淮茹耳朵里。
她坐在角落,脸色难看。
自己明明上了环,怎么可能怀孕?
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她知道,如果不出面澄清,谣言只会越传越离谱。
终于,她忍无可忍,猛地站起来,把饭盒砸向最近的工友,怒气冲冲地说:
“造我的谣有意思吗?”
被砸的工友先是一愣,随即也火了:
“秦淮茹你什么意思?这么多人议论,你偏偏砸我,是觉得我好欺负吗?”
秦淮茹顾不了那么多,必须尽快平息谣言。
要是传到男车间,事情就真的闹大了。
她冷冷地说:
“没办法,谁让你离我最近?不拿你开刀拿谁开刀?”
这话彻底激怒了对方:
“好你个秦寡妇,真以为我好欺负是吧?”
说着就撸起袖子要动手。
秦淮茹也不示弱,同样挽起袖子迎了上去。
两人在休息区扭打起来,你扯我衣服,我拽你头发,打得不可开交。
旁边的女工有的躲得远远的,生怕被误伤;有的假意拉两下,继续看热闹。
一时间,女休息间里乱成一团。
厂区里的喧闹声很快惊动了赵厂长。
他急匆匆赶到现场,只见秦淮茹正与一名女工扭打在一起。
赵厂长当即厉声喝止: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吃饱了撑的吗?都给我停下!
但两人早已打红了眼,非但没停手,反而将赵厂长撞得一个趔趄。
赵厂长怒不可遏,抄起钢筋猛击桌面,铛铛作响:立刻停手!
直到这时,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她们的工作服已被撕破,脸上都挂了彩。
赵厂长扔下钢管,怒斥道:厂里是打架的地方吗?有什么深仇大恨?
在这个年代,工厂就是工人的第二个家。
虽然并非所有人都这么想,但这是普遍共识。
即便两个工厂的员工发生冲突,保卫科通常也只会睁只眼闭只眼。
可如今两个女工竟在休息室动手,传出去岂不坏了厂子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