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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厂长准了的,
有什么好查的?”
可今天保卫处的人格外坚持。
以往厂里人都知道,
不能得罪厨子,
否则打菜时手一抖,
就只能吃些边角料。
所以傻柱天天带饭盒,
也从没人拦过。
没想到今天,
保安队长硬是挡在他面前:
“对不住了,何师傅,”
“李副厂长特意交代的。”
“李副厂长吩咐了,以后都得检查你的饭盒。”
听到这话,傻柱依旧不肯配合。
“他李副厂长算老几?”
“我这可是厂长特批的。”
“他还能比厂长说了算?”
保安压根没被他的话吓住。
“何师傅,您甭说那么多。”
“只要把饭盒打开看一眼,我们也好交差。”
“要是不肯,就别怪哥几个不客气了。”
傻柱气得直咬牙。
这李副厂长,居然用这种手段整我。
实在没法子。
“来来来,你们看!看个够!”
饭盒一打开,几个保安都愣住了。
这叫剩菜?
队长也没法装看不见。
“何师傅,现在证据摆在眼前,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
傻柱恨得牙痒痒。
“好你个李副厂长,给我等着,迟早收拾你!”
在众目睽睽之下,傻柱被带走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迅速传遍轧钢厂。
易中海听说后,只是冷冷一笑。
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急着去救他。
上次自己被许大茂打,他就在旁边看热闹。
如今他出事,自己也懒得管。
爱怎样怎样,关我什么事!
秦淮茹也得知了消息。
她万万没想到,傻柱会在这事上栽跟头。
人被带到李副厂长那儿,八成是要开除。
那可是占公家便宜的事。
怎么办?
就算他做不成厨子,也绝不能让他丢工作。
否则这张长期饭票就没了。
搞不好,他还会把借出去的钱要回来。
想到这儿,她一路跑进赵厂长办公室。
赵厂长见她冒冒失失闯进来,一脸不悦。
“秦淮茹,怎么回事?进门不知道敲门吗?”
秦淮茹上气不接下气:
“对不起赵厂长我是想说,傻柱被李副厂长抓走了!”
赵厂长并不意外。
“我当什么事。
何雨柱偷拿公家财物,被抓不是活该?”
秦淮茹急忙解释:
“可那是您同意他带剩菜的啊!”
赵厂长点头:
“没错,我同意他带剩菜,但没让他带刚炒好的菜!”
他顿了顿,又说:
“你别替他求情了。
人赃俱获,要怪就怪他自己。”
“怎么处理,是李副厂长的事,我管不着。”
秦淮茹不肯放弃:
“赵厂长,真不能开除傻柱。
您想,现在城里好厨子多难找?”
“就算不为他,也为厂里上千工人想想。”
“没了他,食堂谁顶得上?到时候伙食差了,肯定影响生产。”
“再说,傻柱以前也没少帮您做席面,挣面子。”
“就算不让他回厨房,至少留他在车间做个工吧?”
赵厂长犹豫了。
说得也对,有本事的厨子确实难找。
随便换人,工人闹起来就麻烦了。
而且傻柱以前确实帮过不少忙。
想来想去,赵厂长终于点头:
“好吧,我去和李副厂长说说,看能不能从轻处理。”
秦淮茹一听,差点笑出来。
只要傻柱还在厂里,她就能继续占他便宜。
说不定哪天,他还能回食堂呢?
另一边,四合院里,
周大姐来找许秀串门,顺便提起了傻柱被抓的事。
许秀一脸惊讶:
“不会吧?”
周大姐笑呵呵的。
“怎么不可能?”
“我出门时亲眼瞧见的。”
“我猜啊,”
“他这回多半要被赶出工厂啦!”
语毕,周大姐未多停留,
与许秀、张浩然道别后便离去。
周大姐走后,
许秀问张浩然:
“浩然,这事你怎么看?”
张浩然轻笑:
“还能怎么看?”
“肯定是他得罪了李副厂长,”
“人家才想法子整他。
“不然上回也不会专门问我还能不能找到厨子。”
他顿了顿,又说:
“不过照眼下情形看,”
“这傻柱顶多是被下放到车间。”
许秀不解:
“啊?”
“占公家财产这么大的事,只是下放车间?”
“不该直接赶出工厂吗?”
张浩然笑道:
“媳妇,你想得太简单了。”
“来,我给你分析分析。”
“傻柱要是被赶出工厂,对谁影响最大?”
许秀想了想:
“秦淮茹?”
张浩然打了个响指:
“没错。”
“秦淮茹绝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长期饭票没了,”
“她一定会想办法让傻柱留在厂里,”
“就算不在厨房,至少也得是个普通工人,”
“这样她才方便继续占他便宜。”
第二天在轧钢厂,
不少工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大家早看傻柱不顺眼,
如今他被抓个正着,
正是许多人乐见的。
许秀坐在一旁吃饭,
静静听着周围人的议论。
果然如自己丈夫所料,
傻柱果然被人保了下来,
并未被赶出工厂,
只是落了个全厂通报批评,
外加下放车间。
即便如此,
仍有不少人拍手称快,
看来傻柱的为人早已深入人心。
也难怪,
他掌勺以来,
手下大多是他徒弟,
每次打饭遇到不对付的人,
他必定亲自上阵,
让人吃饱都难。
周大姐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许秀,”
“我记得傻柱跟你们住一个院吧?”
“他在院里人怎么样啊?”
院里出了那么多事,
十有都和傻柱有关。
他为人如何?
按自己丈夫的话说,
就是个面善心狠的伪君子,
表面待人好,
背地里恨不得把人推进粪坑。
这话她当然不会说出口,
只答道:
“不太清楚。”
“我只晓得他跟我男人不太对付。”
听她这么说,
周围几个大姐互相看看,
仿佛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呢,
许秀丈夫没上班时天天给她送饭,
如今上班了还每天起早做饭,
甚至自制了保温饭盒,
原来是怕她在食堂吃亏啊!
这下子,
周围的大姐小妹们又酸了。
张浩然到底是什么神仙丈夫?
简直是少女和心中的完美男人!
虽说以前确实混账,
但人家如今浪子回头,
不是有句老话说:
浪子回头金不换吗?
就是因为难得啊!
这一整天,
傻柱听着周围人的冷嘲热讽,
气得差点炸锅。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
徒弟马华突然找来:
“师傅,师傅!”
傻柱正在气头上,
懒得理他。
马华赶紧拦住:
“师傅,您别走啊!”
“我有事跟您说!”
傻柱不耐烦:
“什么事?”
马华喘了口气:
“我听工友说,”
“上次李副厂长找过许秀,”
“好像问她丈夫有没有认识的厨子。”
傻柱皱眉:
“什么意思?”
马华支支吾吾:
“我也不太清楚,”
“好像是李副厂长想请许秀丈夫接您的位置,”
“但被许秀拒绝了。”
“后来李副厂长又问,她丈夫能不能找到厨子。”
“大概就这么回事。”
马华说完,
傻柱眉头紧锁,
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根据马华的说法。
这件事虽然涉及张浩然。
但好像跟他毫无关系。
毕竟没有确凿证据。
能证明他和李副厂长联手对付自己。
如果因为这种不靠谱的流言再跟他结怨。
以后的日子可真没法过了。
傻柱点头。
“行。”
“明白了。”
“你回去吧。”
既然师傅都这么说了。
马华自然不再多言。
傻柱回到院里。
章节目录他先看了眼张浩然家紧闭的房门。
这才推门进屋。
谁知刚开门。
就见秦淮茹在屋里抹眼泪。
傻柱不解。
“姐啊。”
“你跑我屋里哭什么?”
秦淮茹听他这么问。
哭得更凶了。
傻柱怕被外人听见。
赶紧关上门。
这才上前继续问。
“我说姐。”
“你到底怎么了?”
“说话呀!”
秦淮茹抽泣着。
语气里满是埋怨。
“何雨柱。”
“你没良心。”
傻柱更糊涂了。
“我怎么没良心了?”
“你倒是说清楚啊!”
秦淮茹冷哼。
“你知道这次是谁救你出来的吗?”
傻柱疑惑。
“不是赵厂长帮我说情了吗?”
秦淮茹接着说。
“那你觉得他为什么帮你?”
傻柱更困惑了。
“不是因为我之前给他做席。”
“他感谢我吗?”
听到这话。
秦淮茹又哭起来。
“所以说你没良心啊!”
“什么好事都想着别人。”
“我为你付出这么多。”
“连句安慰的话都换不来!”
傻柱懵了。
“不是。”
“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淮茹抹掉眼泪。
“什么意思?”
“告诉你吧。”
“你被抓之后。”
“赵厂长怎么说。”
“他说你被抓是自找的。”
“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傻柱愣住。
“不会吧?”
“他真这么说?”
“可他既然这么说。”
“为什么还帮我在杨副厂长面前”
突然。
傻柱僵在原地。
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姐。”
“不会吧!”
“你可别吓我!”
秦淮茹见傻柱上钩。
眼泪又涌出来。
“我吓你什么?”
“要不是我去求赵厂长。”
“你以为只是降职这么简单?”
傻柱彻底懵了。
“姐啊。”
“你不会又答应他那个了吧?”
秦淮茹苦笑。
“不然呢?”
“除了这个办法。”
“还有别的路吗?”
傻柱愣了好几秒。
猛地一拳砸在桌上。
“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