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固安本是守了这群劫匪好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摸索到他们的落脚点,见他们押着人和粮食而归,以为又杀掠了某些人家,正打算趁其不备一网打尽。
没想到今夜动手倒是巧合了,和其他将士撞上。
闻言,他心中恍然,连忙拱手:
“原来是故人,倒是有缘。”
……是陈玄策的夫人?
他想起去年那时,眼神闪铄,当时他还记得陈玄策与其嫂子关系非比寻常。
然而今日一见这位夫人,方觉这女子气魄不一般,再看她今日的手段,更是赞叹不已。
看着面前跪着的一众劫匪,他道:“不知县主打算如何处置这群人?
沉知韫看过来,眉头微微皱起:
“先把寨子关押的妇孺放出,清点其财物粮草,至于这群人……”
见他们跪在地上,却悄悄竖起耳朵:“那几个当家必死,其他人就暂时押回去,容后处置。”
闻言,符固安应了好。
“既然如此,我叫将士们帮忙。”
然而那几个当家却慌了神!
“大人,我与秦大当家可是兄弟,交情颇深,您不能杀我!”
“我愿认大人为主,求大人饶命!”
他们叫嚷得大声,还左右挣扎。
沉知韫不语,只叫将士上前了结几人性命。
“这几人乃是恶首,必死无疑,至于你们若是安分守己,还有活命的机会。”
敲打完这些人,叫他们安分下来,乖乖受缚。
正值万籁俱寂的深夜,寨里却热闹非凡。
劫匪被分开关押,将士们搜罗出一箱又一箱的财宝银钱。
从各处掠劫而来的妇孺也被救出来,重见天日,又是一顿哭嚎。
沉知韫和兄长商议这群人要如何处理。
那几个当家死了。
然而手下还有几百人,他们必然跟着为虎作伥,手上沾了不少人命。
“那些小头目必死,杀了他们,防止聚集劫匪作乱。他们能当上小头目,手上必然杀了不少人,或是那些当家的心腹。”
沉行之觉得有理。
“你可要与那位符将军商议?”
这次符固安过来剿匪,也是因为这个地方与他所属的永昌城很近。
不得不说,这次他们确实帮了大忙。
沉知韫派人请符将军过来。
刚刚没说,是那群劫匪也在,人多眼杂,要是他们拼死一搏,怕闹出什么事情。
符固安主动开口:
“……至于那些劫匪,杀了作恶多端之人,剩下罪责较轻的,则由我带回去罚做苦力?”
沉知韫自然应好。
“这次剿匪一事,还多亏了县主出手,要不是有你们在前面牵引,我等也不会顺利绕行后方。”
那时候他们还和沉知韫安排过去的人撞上,戒备异常,表明身份之后,才发现是虚惊一场。
他顺势邀请沉知韫回城一坐。
“这东风寨本是我焦头烂额的一处麻烦,如今多亏了县主,回去我亲自给县主接风洗尘,好好接待一番。”
沉知韫一顿,尤豫该不该拒绝。
符固安道:“流寇作乱,杀我百姓,不知是不是因永昌货运流通,流寇格外多。我还想请县主帮忙,一同商议流寇一事,也好叫百姓感激县主。”
见他诚挚,沉知韫就不拒绝了。
如他所言,沉知韫出来既是平定流寇,也是为了扬名。
再加之出来时携带粮草不多,将士们也要找个地方好好休息。
想到这,她也不客气,直接应下:“那就多谢符将军。”
她把指令吩咐下去。
将士们审问劫匪,找出里头有名有姓的小头目,通通杀了。
自然,黑刀也在其中。
他惊怒又恐惧,叫嚷着自己知道不少秘密,自己还有用,可惜无济于事。
沉知韫不想被这种人拿捏。
再说秦岳一事,如今也大概猜出,要么是这几人闹不和,秦岳带着自己下手的人离开,要么是这群人知道东风寨不复存在,才换了个地方以东风寨自称。
不过那群救出来的妇孺倒是难以决定如何处理她们。
她们多是逃亡路上被掠走的女子,随行的家人也被劫匪杀了,日后漂泊无依。
有些是村子里头的女人,依稀还记得村子在哪个方向。
沉知韫叫一队将士专门护送想要回家之人。
至于那些无家可归的,她便先带回永昌城,到时候看看能够在那替她们谋一个求生的出路。
事情看似不多,但人多嘈杂,处理这事还花了不少时间。
沉知韫坐下缓和些许。
佩兰及时给她端来水:“刚刚借着厨房烧了一锅水,夫人先用一点。”
她接过,又叫佩兰等会分给一众将士。
将士忙活一晚上,只能暂时啃点干粮充饥,配热水暖暖腹。
佩兰应好。
她微微眯了会儿,睁眼醒来时,不过一个时辰,天色已经泛白。
等到一切安排妥当,沉知韫派人告知符固安一声。
等到天亮之时,一切安排妥当,将士们就带着寨里的财物粮草离开了。
符固安的人马在前头走着,中间压着那群劫匪,沉知韫的人在后面跟着,以防劫匪闹事逃跑。
不过一个多时辰,便到了永昌城。
符固安开城门迎接。
一行人入内。
城内其他百姓见状,有些好奇:
“这将士们是去干什么?”
“后头又是什么人?是流民?”
他们骑在马上,听到这动静,符固安一向与百姓友善,主动解释:
“这些是作乱的流寇,是靖安县主与我一道抓住的。”
百姓哗然:“靖安县主?”
他们朝着前头那个女人看过去,当即叫道:“县主威武,将军威武。”
沉知韫失笑。
看来符固安在这里倒是得民心。
他早早安排了人回来传话,准备膳食。
一行人入内,沉知韫安排好手下将士,又给那些妇孺找了个住所暂居,等城内将士把劫匪领走,关入大牢后,她才去洗漱,擦个身子。
在外头做这些也是不便。
收拾好后,有人过来回话,说是符将军准备好宴会,请她前去。
沉知韫又派人问了兄长的情况。
她过去时,兄长已经到那。
这场宴席是符固安特意感激她的。
符固安见她过来,特意起身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