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个表哥衣衫不整的狼狈模样,徐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质问,那栋小楼的门里又骂骂咧咧地走出来四个人。
这四人同样衣衫凌乱,脸上带着几分得手后的猥琐和不耐烦。
“妈的,两个穷鬼,身上加起来还不到五块钱,浪费老子时间。”
其中一个领头的混混啐了一口,目光一转,正好对上了巷子里徐秋一行人。
他脸上的表情先是一愣,随即变得狰狞起来。
“人都在这儿!给我上!”
两个表哥看到徐秋他们,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忙跑了过来,脸上又是羞愧又是愤怒。
“阿秋,他们抢了我们的钱!”
“那个女人跟他们是一伙的,把我们骗进去搜身!”
事情瞬间明了。
裴顺和猴子几人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我操你们妈的!”
不用徐秋发话,几人怒吼着就迎了上去。
刚刚才打了一场,徐秋这边的人虽然疲惫,但士气正盛。
而对方那四个混混,加上之前被捆起来的五个,一共九人,现在被分割开来,完全不是对手。
巷子里再次爆发了激烈的斗殴。
这一次,徐秋他们下手更狠,招招都冲着让对方失去行动能力去。
很快,新出现的四个混混也被打倒在地,哀嚎不止。
徐秋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将这九个人拖到一起,用他们自己的皮带和鞋带捆了个结结实实。
他蹲在一个看起来是头目的人面前,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点上一根。
烟头的火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映着他那张年轻却冷得吓人的脸。
“谁让你们来的。”
那头目把头扭到一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徐秋也不废话,他捡起地上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对着旁边另一个混混的小腿就狠狠砸了下去。
骨头碎裂的闷响和凄厉的惨叫同时响起。
那头目脸色一白,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徐秋把目光移回到他脸上,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再问一遍,是谁让你们来的。”
“还有,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会在这里。”
恐惧最终战胜了那点可笑的义气。
那头目哆哆嗦嗦地开了口。
“是是镇上的黑哥,他说你身上有大钱。”
“我们不知道你会在这儿,我们本来在村口那条路上堵你。”
“没等到你,就看见你租的那辆拖拉机往回开,我们就把那个司机拦下来了。”
听到这里,徐秋的眼神骤然变冷。
“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没没怎么样,就是问了他几句,他不肯说,我们就就教训了一下。”
“是他告诉我们你让你爹开船来码头接你。”
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从徐秋胸口炸开。
那个老实的拖拉机师傅,只是赚点辛苦钱,却因为自己被无辜牵连,挨了一顿毒打。
他猛地站起身,一脚踹在那个头目的脸上。
“把他给我往死里打!”
裴顺和阿强他们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听到这话,立刻像疯了一样冲了上去。
拳头和脚底板雨点般落在那些混混身上。
狭窄的巷子里,一时间只剩下拳拳到肉的闷响和压抑不住的惨叫。
等几人打累了停下来,那九个混混已经没有一个能发出完整的声音,个个鼻青脸肿,瘫在地上如同死狗。
徐秋扔掉烟头,冷冷地开口。
“把他们身上的衣服全扒了。”
众人一愣,随即明白了徐秋的意思,脸上都露出了残忍的笑意。
他们七手八脚地将十个混混扒得只剩一条裤衩,又扯下他们的臭袜子,粗暴地塞进他们嘴里。
“把衣服都扔海里去。”
徐秋下了第二道命令。
阿强和猴子抱着一大堆散发着汗臭的衣物,跑到码头边,奋力一扬,全都扔进了漆黑的海水里。
做完这一切,徐秋像拖死狗一样,拽着那个头目的脚踝,朝着巷子外走去。
“走,送他们去个好地方。”
裴顺几人有样学样,一人拖着一两个,将这九个光溜溜的混混一路拖行,朝着镇上边防所的方向走去。
冰冷粗糙的地面磨破了他们的皮肤,嘴里的袜子让他们连求饶都做不到,只能发出呜呜的悲鸣。
这一幕引来了不少夜行人的围观,指指点点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割在他们身上。
这些平日里横行霸道的混混,此刻丢尽了脸面,悔得肠子都青了。
到了边防所大门外,徐秋停下了脚步。
他看到所里值班室还亮着灯,不想进去惹麻烦。
他指了指门口那棵粗壮的大榕树。
“把他们都绑树上。”
他们用混混们自己的皮带,将十个人背靠背结结实实地绑在了树干上,还特意打了好几个死结。
做完这一切,徐秋拍了拍手,领着众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等他们回到码头,徐洪斌的渔船已经靠岸了。
船头的灯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温暖。
“你们跑哪去了!电话里不是说在码头等吗!”
徐洪斌看到他们,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语气里满是担忧。
众人狼狈地跳上船,裴顺七嘴八舌地把刚才的惊险经历说了一遍。
徐洪斌听得心惊肉跳,他看了一眼儿子,叹了口气。
“我就说这鱼太招摇了,肯定要出事。”
“还好你们人多,脑子也灵光。”
他目光一转,落在了徐秋鼓囊囊的怀里。
“钱呢,没丢吧?”
徐秋脸上忽然一白,他伸手在怀里摸了半天,表情变得无比惊慌。
“爹,钱钱好像刚才打架的时候掉了!”
这话一出,船上所有人都傻了。
李淑梅更是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八百块啊!我的天爷!”
看着众人急得快跳脚的样子,徐秋才嘿嘿一笑,从另一边的口袋里掏出那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逗你们玩呢。”
下一秒,徐洪斌和李淑梅的巴掌,还有几个发小的拳头,同时落在了他身上。
笑闹过后,船发动起来,缓缓驶离码头。
徐秋把拖拉机师傅被打的事情跟父亲说了。
“爹,这事是因我而起,咱们不能让人家白白受罪。”
“明天你买点好东西,带上二十块钱,替我去看望一下老师傅。”
徐洪斌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渔船在夜色中平稳航行,海风吹散了之前的紧张和血腥味。
徐秋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递给了两个表哥,一人十块。
“表哥,今天连累你们了,这点钱你们拿着,就当是补偿你们被抢的损失。”
两个表哥连连摆手,死活不肯收。
“阿秋你这是干啥,咱们是自家人,说这个就见外了!”
“就是,能帮上忙,我们还高兴呢。”
推让了半天,徐秋见他们态度坚决,只能把钱收了回来。
他想了想,笑着说道。
“行,钱你们不要,那明天中午,都上我家吃饭,我让你们弟妹做顿好的,大家好好喝一顿!”
这话一出,船上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那我可得空着肚子去!”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渔船载着满船的疲惫与收获,朝着浪台村家的方向,破浪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