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绝对。”
蛇嘴角的笑微凝。
“您是在开玩笑？”
李洛摇头。
“不，若是我感到异常会和你们说。”
蛇点头。
“我信您。”
气氛稍稍活跃了一些。
藤和阿草真正放松不少，开始向蛇询问昨天他们近距离遇到荒兽的事，而蛇则挑了一些说起，说若是昨日没有遇到荒兽，他们将猎杀到一大群霹雳羊，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用再为食物发愁，深以为憾。
听此，李洛问了个较为关心的问题。
“以往狩猎队每日的猎杀目标，是多少？”
蛇继续带起队伍前行，一边走着一边解释道。
“若是只猎普通野兽，数量需要很多，那些畜生肉薄，血淡，不抗饿，特别是我们这些已经绘纹开始练气的人来说……而绘纹成功的，甚至是像首领突破到二境，所需更大……”
“因此，我们一般都将目标放到凶兽上，‘血兽’一级的凶兽，它们血肉精纯，无论是对部落里的小家伙，还是我们这些人来说，都算是大补之物……”
蛇顿了顿，回眸。
“巫，您来到部落后，应该还没有真正吃饱过，事实上，我们也是，也不象有人猜测的那样，我们在外面吃饱再回来，每次都是猎杀到多少拿回多少……”
“所以，我们才会提出，将所得食物换种分配方式，这里，我也不否认，狩猎队的人，是想多吃些，但，并非只为自己，只有我们吃饱了，才能猎取得更多的食物，能分的也更多，最后让大家都吃饱，而不是现在谁都吃不饱……”
对此，藤有话想说，但，他先被阿草拉住了。
李洛看着蛇，认真地问道。
“龙能突破二境，是因为他是部落能吃饱的人？”
部落不限吃喝的，只有两人，首领和巫。
蛇一愣，阿草有话想说，但，她被藤拉住了。
一会后。
蛇还是如实说道。
“龙突破二境打败水哥他们才成为的首领，但，若是他能吃饱，水叔他们能吃饱，他们肯定早早超越了‘前首领’那废物。”
说到“前首领”，蛇有点咬牙切齿，亦有点象恨之入骨的，之后，她的心情就变得不怎么好，身上还隐有气散发，惊起了不远林间一普通的飞鸟，才重新收敛，接着道。
“巫，您刚来我们部落可能不太清楚我说的是谁，那人就是木子的父亲，另外，也可能是藤和小草的父亲，同父异母的父亲，一个只知道吃和睡女人的垃圾！”
李洛不知道说什么好，下意识回望了下藤和阿草，他真不知两人还有和木子之间有这层关系，两人对自己欲言又止，于是，他向蛇问道，不是因为好奇，而是因木子和她母亲花子的死。
“他呢？”
蛇笑道，有些快意的。
“死了，被木子母亲，也就阿花杀死的。”
李洛又问。
“她为什么杀他？”
蛇摇了摇头。
“不知道，没有人知道原因……阿花当时已经算是我们的巫，她可以决定部落任何一人的生死，那天，她问大家他该不该死，大家都说该，于是，她就杀了他。”
李洛将此事记在心里，见蛇不想继续说，没有继续聊这个话题，而是提回正题。
“这里的部落，全部都是靠狩猎解决食物的问题吗？”
“您想说？”
“这里不能种植一些作物，一些可以吃的作物吗？”
这话让，不仅让蛇一愣，连队伍最后，一直沉默，便是先前提到前首领依旧有些无动于衷的阿牛和老马，皆是一怔，目光复杂的看着李洛。
李洛有些不明所以，藤和阿草也有些不明所以，阿草找到个插嘴的机会，不解的。
“种植，洛你是说野菜和野果吗……事实上，我挖过一些浆果，就是雨后生长成熟那些，种在部落的附近，但，种不活，种活了，也不会再结果。”
李洛想说的不是这，而是五谷杂粮，他正要解释，蛇先接口了。
“不，小草，巫想说不是这些……巫，您想说的是‘灵植’吧，但，那不仅要种子，活着的种子，珍贵珍稀得吓人不说，而且要‘灵巫’境界才能培育，那是‘大部落’才有的东西……我们西山诸部落没有一个有这个能力……虽然听说我们部落有过辉煌的过往，也曾算是大部落，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您有空可以找找巫老头的珍藏，或许还能找到一两颗变成石头的种子……”
就这样。
这一行人一边说着，一边进到林的更深处，俗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带头的蛇，在某一刻，像感触到，絮絮低语顿时收住，整个人微一侧身，并抬手朝李洛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的动作干脆而利落，没有一丝多馀。
队伍立即从她举动中意识到什么，随之低下身形，息收敛如风止，李洛将自己感知展开，而后，他隐隐感到些什么，是活物的感觉，只是……
蛇继续向前潜行，整个人融入林影之中，无声无息，李洛紧随其后，有样学样，不紧也不慢，藤和阿草尽力模仿，但能做到全无声息的，只有李洛一人。
不多时，蛇在一处斑驳的树影间停了下来，众人遂一靠前，暗暗朝前看去，只见，远处，林中，有一头鹿正在一草地上轻啃嫩叶，它的双耳竖起，四蹄修长，毛色浅褐，尾端轻抖，但，很大，若不是脖子短，李洛都要将其当作长颈鹿了，一头象是长颈鹿般大小的梅花鹿。
蛇淡淡瞥了一眼，像看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顿时失去了出手的兴趣，回望，先看的李洛，只见他双手空空，腰间也不见任何武器，只扫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略过了。
她又看向藤，他握着石矛，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有点迫不及待上前便要将那鹿干掉的模样，蛇微微挑眉，转而又看向阿草，她背着弓箭，神情有些紧张。
藤和阿草两人显然分不出那鹿究竟是普通的兽，还是凶兽。
蛇招手。
“小草，你来。”
阿草姑娘愣了下，怀疑自己听错了，伸手反指。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