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地,姜昭玥整个人更深地嵌进他怀里。
柔软的身躯与他坚硬挺拔的线条严丝合缝地贴合。
那点微弱的推拒被彻底碾碎。
“皇上……”
她能清淅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变得沉重,扣在她腕间的手指松开了。
却沿着她绷紧的小臂内侧向上滑动,带着一种格外明显的探查意味,最终停在她脆弱的肩胛骨上。
指尖的温度通过薄薄寝衣,烫得惊人。
“皇上。”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破碎的哭腔。
尾音却象沾了蜜糖的小钩子,颤巍巍地扬起,“昭玥,昭玥徨恐……”
温与彻的手指停在她光滑的肩胛骨上,指尖下的肌肤细腻柔腻,却在细微地颤斗。
这样柔弱的反应,反而更加让她生出来了逗弄的心思。
他微微眯起眼,视线掠过她苍白失色的唇。
那抹天然的嫣红被咬得褪尽了颜色,留下几道浅浅的印痕,显出几分脆弱的倔强。
他忽然低下头,冰冷的唇毫无征兆地压在她的唇角。
那不是吻,更象一种烙刑。
如同他的作风,带着惩罚与标记的意味。
“唔……”
姜昭玥浑身剧震,抵在他胸前的手,猛地攥紧了他胸前的龙纹刺绣。
喉咙里溢出的呜咽,更象一声被掐住脖子的哀鸣。
巨大的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浪潮将她灭顶,灵魂深处发出无声的尖啸。
然而,就在这绝望的深渊里,那双被水汽浸透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近乎妖异的流光。
她攥着他衣襟的手指,指节因用力而青白,却在极致的紧绷后,指尖沿着那威严的龙纹轮廓。
微妙的,若有似无地轻轻划过了一道暧昧的弧线。
仿佛无意识的勾缠。
她将一切分寸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几乎是同时,被迫承受冰冷触感的唇,在最初的僵硬过后,竟象初春冰融的溪流,极其细微地颤动了一下。
不是迎合,却也不是彻底的抗拒。
如同被寒风侵袭的花瓣,本能地寻求一丝微小的暖意。
这细微到难以察觉的变化,却象投入油锅的星火。
温与彻深不见底的黑眸骤然收缩!
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猛地发力,将她整个人凌空抱起。
天旋地转间,姜昭玥只觉身体一轻,随即陷入一片更加柔软却更令人窒息的所在。
是那张宽阔得如同祭台的龙榻。
明黄的锦缎云海般包裹住她,那刺目的颜色灼烧着她的眼睛。
玄色的身影随之覆下,沉重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温与彻的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囚困在方寸之间。
那双寒潭般的眼眸此刻翻涌着前所未有的深沉旋涡,紧紧盯着她每一寸表情。
“徨恐?呵。”
他低语,声音里带着一丝危险的沙哑,像猛兽舔舐利齿前的低咆。
一只手突然探向她的颈侧,并未用力,只是拇指带着滚烫的温度。
慢慢的,极具压迫感地摩挲着她颈侧那条脆弱跳动的脉络。
一下,又一下。
每一次按压,都象在拨弄一根即将绷断的琴弦。
“妾身怕……”
姜昭玥的心跳被他掌控在指尖,呼吸彻底乱了。
巨大的恐惧笼罩了她,身体本能地想要蜷缩逃离,可四肢百骸却象被抽干了力气,只剩下无法控制的轻微颤斗。
她闭上眼,长睫如同垂死的蝶翼疯狂颤动。
再次睁开时,那双潋滟的眸子里,绝望深处竟淬炼出一种近乎献祭般的,孤注一掷的妩媚。
“皇上。”她喘息着,声音象被揉碎的花汁浸泡过,带着一种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靡丽娇颤。
“昭玥……听凭皇上,发落……”
最后一个字尾音拖得绵软轻飘,如同风中袅袅的游丝,带着一种任人采撷的脆弱感。
却又奇异的,缠绕上听者的神经。
这声音,她自己听来是绝望的悲鸣,落入温与彻耳中,却无异于最致命的邀请。
他眸底那团幽暗的火轰然爆燃!
撑在她身侧的手猛地探入她如云散开的青丝之中,紧紧扣住她的后脑,逼迫她更近地迎向自己。
另一只手则顺着她颤斗的颈侧线条滑下,带着攻城略地般的强势,划过那身水红色寝衣脆弱的系带。
丝绸破裂的微响在死寂的暖阁里,被无限放大。
温与彻的目光如同实质,在她骤然暴露于微凉空气中的莹润肩头寸寸逡巡,最终定格在她锁骨下方那道深褐色的疤痕上。
他的指腹带着惊人的热度,不容置疑地覆了上去,粗糙的疤痕纹理紧贴着他滚烫的指尖。
“啊……”
姜昭玥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喘,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一弓。
并非全然是痛苦,疤痕被触碰带来的奇异刺痛混合着肌肤暴露于空气和他灼热视线下的羞耻感,形成一种摧折心智的煎熬。
她感觉自己像被钉在祭台上的羔羊,每一个细微的反应都无所遁形。
屈辱如同毒藤绞紧心脏。
可身体深处,却在对方强悍的掌控和那份毁灭性的热度下,背叛般地生出一丝无法言喻的,令她羞愤欲死的陌生感觉。
她的反应清淅地传递到温与彻身上。
他感受到掌下娇躯那瞬间的绷紧与弹动,疤痕在他指腹下奇异的触感。
更感受到她急促呼吸间,胸脯的剧烈起伏。
一种前所未有的,狂暴的征服欲瞬间席卷了他。
这不再仅仅是对美色的享受,更象是一场对灵魂的征战。
对一个带着荆棘烙印的猎物的彻底驯服。
身为帝王,永远都不会厌倦这样的过程。
他俯下身,灼热的呼吸彻底吞噬了她所有的呜咽。
残破的水红鸳鸯锦被胡乱地卷缠在两人之间,又被毫不留情地扯开。
沉重华帐上的金钩剧烈晃动,投下的阴影在墙壁上疯狂摇曳,交织成一幅幅无声而激烈的图腾。
急促的喘息与压抑的低吟,交织缠绕。
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某种失控的沉溺,悉数被碾碎在层叠的锦缎和被褥深处。
窗外风声呜咽,穿廊而过,像幽魂的哭泣。
暖阁内烛火猛烈跳动,光影明灭不定,将榻上交缠的人影拉长,扭曲,再狠狠揉碎。
帐幔深处,只有那身玄色龙袍上的金线盘龙,在癫狂的光影里时隐时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