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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润物细无声(1 / 1)

岭南的雨,说来就来。

一场急雨洗刷过后的交趾城,空气里透着一股子泥土的清香。

镇南将军府的偏厅内,田丰正端着那盒士燮特意让人“打包”的水晶糕。

“元皓兄,尝尝吧。”

沮授坐在对面,手里倒是捧着一杯清茶,神态比田丰悠闲得多。

他指了指那晶莹剔透的糕点。

“这东西在邺城,怕是有钱也买不到。这岭南的蔗糖,比蜜还甜几分。”

田丰点了点头,捻起一块放入口中。

软糯,香甜,桂花的幽香在唇齿间炸开。

他那张常年仿佛谁都欠他二百吊钱的脸上,神色也不由得缓和了几分。

“奢靡。”

田丰咽下糕点,嘴硬地吐出两个字,但手却很诚实地去拿第二块。

“不过————主公治下,百姓能种蔗制糖,说明粮仓已满,无需在那几亩薄田上死磕。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古人诚不欺我。”

“是啊。”

沮授放下茶盏,看着窗外雨后初晴的笆蕉叶,感叹道。

“在河北时,此时怕是正为了筹措军粮,逼得百姓卖儿鬻女。而这里————元皓,你我这次,或许真的没选错人。”

正说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

士燮换了一身便服,手里摇着把蒲扇,象是刚从田间地头回来的老农,丝毫没有“镇南将军”的架子。

“哈哈,这水晶糕可还合胃口?”

士燮笑眯眯地跨进门坎。

“若是不够,我让后厨再蒸几笼送来。”

田丰连忙起身,虽然嘴上硬,但礼数周全。

“多谢主公厚赐。丰只是感叹,交州之富庶,远超北地。只是————”

他话锋一转,职业病又犯了。

“主公,这十万石贡米即将北上。丰昨日去看了装船,皆是上等精米,颗粒饱满。如此厚礼送予曹操,丰每每思之,仍觉心痛。”

士燮摆摆手,示意二人坐下,自己也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

“元皓啊,你还是心疼那点米。”

士燮摇着蒲扇,语气悠悠,“你且随我去码头看看,陈元龙是如何装船的。”

交趾码头,千帆竞发。

原本该是严肃的贡品装运现场,此刻却显得有些热闹得过分。

陈登一身儒衫,指挥若定。

一袋袋印着“交州精米”字样的麻布袋被扛夫们搬上船。

士燮带着田丰、沮授来到近前,随手用扇柄指了指一个敞开口的粮袋。

“元皓,你看看。”

田丰凑近一看,确实是上好的占城稻米,色泽如玉。

“这有何不妥?”

“你再往下翻翻。”士燮笑道。

田丰疑惑地伸手,在那粮袋里掏了掏。

忽然,手指触感一变。

他抓出一把,摊开手掌,只见那精米之中,竟还夹杂着一张巴掌大的小纸片。

纸质上乘,洁白坚韧,上面用工整的隶书印着几行小字。

“交州占城稻,岁熟三季,亩产三石。若遇灾荒,可煮粥以济万民。——岭南学宫农科宣。”

背面,甚至还画了一幅简单的水车灌溉图,旁边印着一行更小的字。

“欲求良种及农具,可询交州商会。”

田丰瞪大了眼睛,捏着那张小纸片。

“这,这是————”

“这就是“gg”。”

士燮大笑。

“这十万石米,不仅仅是给曹操的军粮,更是十万份散入中原的招贤令”和诱饵”。”

“曹操的兵大多是北方农人出身。他们吃着这香甜的米,看着这纸片上的字,心里会怎么想?”

“他们会想,南方有个地方,一年能收三次庄稼,亩产是老家的三倍,还没灾没荒。”

士燮收起笑容,目光深邃。

“这颗种子种下去,长出来的不是庄稼,是人心。

“等到哪天曹操真要南下,这帮吃过交州米、看过交州纸的兵,手里的刀,还能握得那么稳吗?”

田丰和沮授对视一眼,只觉背脊发凉。

这哪里是送贡品?这分明是往曹操的军营里扔了十万颗攻心的毒药!

而且,曹操还不得不笑着吃下去。

“主公深谋,丰————叹服!”田丰这次是真服了。

正当此时,码头另一侧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只见一艘刚刚靠岸的商船旁,围满了人,甚至还有不少衣着华丽的妇人,正指指点点,神情激动。

“那边怎么回事?”沮授好奇问道。

士燮探头看了一眼,笑道:“哦,那是商会搞的珍宝会”。溪娘弄出来的几面“清淅镜”,今日开卖。”

“清淅镜?”

“走,去凑个热闹。

士燮领着二人,也不惊动旁人,只在人群外围站定。

只见高台上,一名商会执事小心翼翼地揭开红绸,露出一面镶崁在紫檀木框中的镜子。

那镜面光可鉴人,将台下众人的面容映照得纤毫毕现,连发丝都看得清清楚楚。

“嘶”

人群中响起一片整齐的抽气声。

在这个普遍使用铜镜的年代,这等清淅度的玻璃镜,简直就是神迹。

“此乃交州宝镜”,今日只售十面,底价一百贯!”执事高声喊道。

“一百五十贯。”

“两百贯,我要了!”

“三百贯,谁敢跟我抢。”

价格一路飙升,喊价的声音此起彼伏。

甚至有几位平日里端庄的官眷,此刻也顾不得仪态,让家仆拼命往前挤。

田丰看得目定口呆。

“这————区区一面镜子,竟能卖出三百贯?这足以买几十头耕牛了!”

士燮淡然道。

“元皓,这就叫品牌溢价”。这些钱,在她们手里是死钱,到了我手里,就是水师战船上的强弩,是工巧坊里的铁锭。”

“用几块石头烧出来的玻璃,换回真金白银来养兵。这笔买卖,不亏。”

沮授在一旁听着,眼中精光闪铄。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袁绍坐拥四州却钱粮匮乏,而士燮偏安一隅却富得流油。

这不仅仅是地利,更是一种闻所未闻的经营之道。

日暮时分,喧嚣散去。

士燮回到书房,神色重新变得沉静。

“热闹看完了,该办正事了。”

他走到舆图前,手指点向了西南方向————南中。

“贡米北上,是稳住曹操。宝镜敛财,是充实府库。但要真正从战略上破局,还得看这里。”

陈登早已在书房等侯多时,闻言上前一步。

“主公,商队已经备好。首批五百担海盐,三千把铁锄,已经装车。”

“带队的是谁?”士燮问。

“是赖恭手下一个叫雍闿”的族弟,此人虽也是大姓出身,但颇有野心,且熟悉南中地理。”

陈登答道,“登已许诺他,若能打通与南中大姓的关节,商会可给他一成干股。”

“雍闿————”

士燮咀嚼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历史上,这可是个在南中搞事情的主儿。

不过,有野心才好利用。

“告诉他,做生意要公道,但也别太老实。”

士燮低声吩咐,“盐和铁,可以便宜给那些部落头人,但要让他们拿战马和耕牛来换。还有,送几面清淅镜”给那些大姓的妻妾。”

“枕边风,有时候比刀剑管用。”

陈登会心一笑:“主公放心,登明白。这叫润物细无声”。”

“另外————”

士燮想了想,从案头抽出一张新纸,提笔写下几个字。

“让随行的隐鳞”,留意一个叫孟获”的蛮王。若能找到此人,不惜代价,结个善缘。”

“孟获?”

陈登虽然疑惑主公为何会知道这么一个蛮夷名字,但还是郑重记下。

夜色渐深。

士燮推开窗,看着天边那一弯新月。

“夫君,夜深了,该歇息了。”

钱夫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士燮回过头,看着夫人手中端着的参汤,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来了。”

他关上窗,将满天星斗和天下大势,都关在了窗外。

今夜,且听风吟,好梦一场。

南中的雾,比岭南更浓,带着一股子湿热的腥气。

——

在这片被中原人视为畏途的崇山峻岭间,一支打着“交州商会”旗号的马队,正艰难地跋涉在泥泞的古道上。

雍闿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看了一眼四周茂密的雨林,心里暗骂了一句这鬼天气,但一想到临行前陈登许诺的那“一成干股”,他又觉得浑身充满了劲儿。

那是白花花的银子,是几辈子都吃不完的富贵。

“雍管事,前面就是味县了。”

向导是个黑瘦的夷人,指着前方隐约可见的寨墙说道,“那是孟获大王的盘子。”

“大王?”

雍闿嗤笑一声,整理了一下衣冠,拍了拍驮马背上的箱笼。

“在咱们交州,只有镇南将军才是天。这山沟沟里的王”,今日我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富贵。”

味县,蛮王寨大厅。

说是大厅,不过是用巨木搭建的棚屋,四处挂满了兽皮和骷髅,透着一股野蛮的彪悍。

孟获大马金刀地坐在虎皮椅上。他身形如塔,肌肉虬结,赤着的上身纹满了图腾。

在他身旁,坐着一位身穿火红兽皮、容貌艳丽却带着几分煞气的女子,正是祝融夫人。

“你是交州来的?”

孟获声如洪钟,眼神不善地盯着雍闿。

“听说那个士燮,吞并了苍梧,现在还要把手伸到我南中来?”

周围的蛮兵纷纷拔出腰刀,发出一阵怪叫,试图给这个外来者一个下马威。

雍闿面不改色,只是淡淡一笑,挥了挥手。

身后的伙计立刻抬上来两口沉重的箱子,“哐当”一声落地。

“大王误会了。”

雍闿上前一步,一脚踢开箱盖。

没有金银,没有珠宝。

左边的箱子里,是堆积如雪、晶莹剔透的细盐。

右边的箱子里,是精铁锄头和砍刀。

原本还在怪叫的蛮兵们,瞬间象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点声音都没了。

所有人的眼珠子都死死盯着那箱白盐,喉咙里发出吞咽口水的声音。

南中缺盐,极缺!

他们平日里吃的都是苦涩的土盐,哪里见过这种如雪般纯净的海盐?

“这是————”孟获猛地站起身,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这是见面礼。”

雍闿语气轻松,仿佛送出的只是几块石头。

“我家主公说了,南中兄弟日子过得苦。这些海盐,以后要多少有多少。只要大王愿意用林子里的战马、耕牛、药材来换,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要多少有多少?”祝融夫人忍不住开口,声音清脆。

“当然。”

雍闿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躬敬地递给祝融夫人。

“这件小玩意,是特意送给夫人的。”

祝融夫人狐疑地接过,打开锦盒。

下一刻,一声惊呼响彻大厅。

她看着那面“清淅镜”中那个从未如此清淅、艳丽的自己,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镜面,眼中满是惊喜。

“这也是————交州 的?”

“工巧坊出品,必属精品。”

雍闯趁热打铁,对着孟获拱手道。

“大王,我家主公无意图谋南中土地,只要通商。一条路,换取全族吃上好盐,用上铁器,女眷用上宝镜。这笔买卖,大王做是不做?”

孟获看着满眼的白盐,又看了看爱不释手的夫人,最后目光落在那堆铁器上。

他虽蛮横,却不傻。

有了这些铁器,他的部族就能开垦更多梯田,打更多的猎物。

有了这些盐,族人的身体就会更强壮。

“做!”

孟获一巴掌拍在虎皮扶手上,大笑道。

“回去告诉士燮,这条路,我孟获保了,谁敢劫交州的商队,就是跟我孟获过不去。”

交趾,镇南将军府。

“南中的门,开了。”

士燮听着陈登的汇报,满意地点点头。

他正坐在书房的软榻上,手里拿着一卷刚刊印出来的医书校样。

“雍闿这人,贪是贪了点,但办事还算利索。”

士燮放下书卷。

“告诉他,商路一通,下一步就是蚕食”。多收生漆、丹砂和犀皮,这些都是军需。另外,让学宫选派几个通晓蛮语的教习,跟着商队进去,教教那些蛮族娃娃识字。”

“识字?”陈登一愣。

“对,识字。”

士燮指了指脑袋。

“光给盐铁,他们只会感激一时。”

“教了圣人言,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什么是大汉威仪,几代之后,这南中就不再是化外之地,而是我交州的后花园。”

这叫文化入侵。

陈登深吸一口气,拱手道:“主公深谋远虑,登这就去安排。”

“对了,元龙。”

士燮叫住他,扬了扬手中的书卷,“张机先生这部《伤寒杂病论》,校对得如何了?”

提到这个,陈登脸上露出一丝敬意。

“张先生真乃神医。此书集毕生心血,若能刊印天下,不知能救多少苍生。

只是————张先生有些顾虑,怕此书太过深奥,寻常郎中难以参透。”

“那就建学校。”

士燮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远处正在扩建的学宫局域。

“在学宫边上,再辟一块地,建杏林苑”。请张先生任祭酒,广招天下对医术有兴趣的学子。不仅教医术,还要由工巧坊配合,研制成药。”

“乱世人命如草芥,一场大疫甚至比战争死的人更多。”

士燮转过身,目光沉凝。

“我要让交州,不仅有杀人的兵,更有救人的药。将来我军北上,随军的不止是伙夫,还有能治病救伤的军医。这,才是真正的精锐!”

陈登心中激荡。

在这个诸候争霸、视人命如草芥的年代,唯有这位主公,真正把“人”当人看。

“主公仁德,必得天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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