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的喧嚣还在继续,水晶灯折射出的光芒落在墨玉精心打扮的脸上,却掩不住她眼底翻涌的算计与不甘。
她攥着酒杯的指尖泛白,目光死死黏在不远处被叶轻颜和墨卿争抢的安凌身上。凭什么?
凭什么叶轻颜能光明正大地挽着他的手,凭什么墨卿那个丧家之犬能得到他私下的垂怜,
而自己,明明是墨家如今名正言顺的大小姐,以后会继承墨家的人,却连靠近他的资格都没有?
墨玉咬着唇,转身钻进了宴会厅的洗手间。关上门的瞬间,
她脸上的柔弱甜美尽数褪去,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冷硬:
“东西带来了吗?我要的是无色无味、发作快却不留痕迹的那种,剂量加倍,别出任何差错。”
电话那头的人迟疑了一下:
“小姐,剂量加倍会不会太冒险?万一……”
“少废话!”墨玉厉声打断,
“出了事我担着,你只需要把东西放进安凌的酒杯里。
记住,一定要等他和叶轻颜、墨卿分开后再动手,最好是他落单去取酒的时候。”
挂了电话,墨玉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重新挂上那副楚楚可怜的笑容,推门走了出去。
她算准了时机,先假意去和安家的长辈寒喧,眼角的馀光却始终黏在安凌身上。
没过多久,安凌果然和叶轻颜、墨卿分开了——
叶轻颜被几个商界大佬缠住,墨卿则被墨家二婶拦着说话,安凌独自一人走向了吧台。
墨玉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她悄悄给那人发了条信息,随即又故意朝着苏御的方向走去。
“苏御哥,辛苦你了,陪安哥这么久,喝杯酒歇歇吧。”
她端着两杯香槟快步上前,声音娇软得能掐出水来。
苏御眉头微皱,刚想拒绝,就看到墨玉脚下一崴,整个人朝着他倒了过来,
手里的香槟泼了他一身,酒液甚至溅到了他的袖口和裤腿上。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
墨玉连忙道歉,手忙脚乱地去帮他擦拭,“都怪我太不小心了,苏御哥你没事吧?”
周围已经有人看了过来,苏御皱着眉推开她:
“不用。”
他知道墨玉没安好心,却碍于场合不好发作,只能先转身去洗手间清理污渍。
就是这短短几分钟的空隙,一道黑影迅速闪到吧台旁。
安凌正低头看着手机,指尖划过苏御发来的加密信息,
丝毫没有察觉身后有人靠近。那人动作麻利,指尖夹着一小包白色粉末,
趁着调酒师转身取酒的瞬间,飞快地将粉末倒进了安凌面前那杯刚调好的威士忌里。
粉末遇酒即溶,没有留下丝毫痕迹,甚至连酒的颜色都没有改变。
那人做完这一切,迅速混入人群,消失得无影无踪。
墨玉躲在柱子后看得真切,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她算好了,这药发作极快,不出半小时,安凌就会浑身燥热、理智溃散。
到时候她再“恰巧”出现,把他带回自己早就开好的房间,生米煮成熟饭。
可她千算万算,却没算到酒会中途的一场意外。
苏氏集团的酒保在更换酒品时,手滑打翻了托盘,几杯酒噼里啪啦地洒在了吧台上,
其中一杯正好泼在了安凌的酒杯旁。
酒保吓得脸色发白,连声道歉,安凌皱了皱眉,刚想抬手去拿酒杯,就被路过的苏允柔拦住了。
“小心。”
苏允柔的声音清冷,伸手替他拂去了溅到西装上的酒渍,
“这杯酒脏了,换一杯吧。”
安凌愣了一下,抬眼看向苏允柔。
她穿着一身黑色丝绒西装,肩线挺拔,眉眼间带着疏离的矜贵。
此刻正低头替他擦拭着西装,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手腕,带着一丝微凉的触感。
“多谢苏总。”
安凌收回手,语气平淡。
调酒师连忙道歉,转身重新调了一杯威士忌递过来。
安凌接过酒杯,却没立刻喝,而是放在了一旁。
而那杯被下了药的酒,早就被慌乱的酒保当成脏杯子收走,和其他空杯一起倒进了后厨的垃圾桶里。
墨玉躲在柱子后,看着这一幕,气得差点咬碎了后槽牙。
她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嵌进掌心,心里恨得滴血。
她不甘心,正想找机会再下手,却被突然走过来的墨家二婶拉住:
“玉玉,你爷爷的老朋友来了,快跟我去打招呼,这可是攀关系的好机会。”
墨玉只能眼睁睁看着安凌拿着那杯没被下药的酒,转身走向了休息区的方向,
心里的怒火几乎要烧穿胸膛。
她不知道的是,这场阴差阳错,才只是序幕。
酒保打翻的那杯酒里,有几滴溅到了旁边的酒杯上——
那是苏允柔之前随手放在桌角,自己喝了两口的威士忌。
那几滴酒里,正带着墨玉让人下的、剂量加倍的药。
苏允柔处理完酒保的失误,转身拿起那杯酒,仰头又喝了一口。
她没察觉到任何异常,只觉得酒的口感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却不知道,药效已经悄然侵入了她的身体。
酒会后半段,安爸安妈临时有急事要走,拉着安凌叮嘱了几句,就先走了,让他和牢妹一起回去。
安凌送走家人,刚想找个借口脱身,就被苏允柔拦住了。
“安小少爷,借一步说话。”
苏允柔的语气依旧疏离,眼神里却带着几分探究,只是眼底深处,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燥热,
“关于安家和苏氏的合作,我有个新的提议想和你聊聊。”
安凌本想拒绝,可苏允柔已经转身朝着二楼的休息室走去,那背影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还在和叶轻颜对峙的墨卿,又瞥见苏御正被墨玉缠着脱不开身。
想了想,就跟了上去。
虽然他对什么合作不感兴趣,但苏允柔跟苏家……他还是挺感兴趣的。
现在刚好两女不在。
二楼的休息室是苏允柔的专属局域,隔音效果极好,关上门就隔绝了楼下所有的喧嚣。
安凌跟着苏允柔走进来的时候,还没察觉到身体里那股潜藏的燥热。
他看着苏允柔走到酒柜旁,给自己倒了杯冷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眼底似乎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苏总找我,是关于哪方面的合作?”
安凌率先开口,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合作草案上,试图让气氛回到正轨。
苏允柔转过身,将水杯放在茶几上,指尖划过草案上的字迹,却没立刻翻开。
她抬眼看向安凌,平日里清冷锐利的眼神,此刻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声音也比平时低哑了几分:
“安家的新能源项目,苏氏想入局。条件可以随便开,我要的是……”
她的话没说完,就猛地顿住了。
一股灼热的浪潮突然从脊椎窜上头顶,烧得她眼前发黑,
指尖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连握着草案的力道都重了几分。
苏允柔强撑着靠在沙发上,闭了闭眼,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不对,酒有问题。
她向来酒量极好,两杯威士忌绝不可能让她如此失态。
除非……酒里被人动了手脚。
安凌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眉头一蹙,上前两步:“苏总?”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到苏允柔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潮红,连耳根都染上了艳色。
她抬起头,眼神已经有些迷离,平日里人机温婉的模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脆弱与魅惑。
“别过来。”
苏允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斗,她死死攥着沙发扶手,指甲几乎要嵌进真皮里,
“我没事……你先出去。”
安凌却没动。他看着苏允柔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看着她明明难受得厉害,却依旧强撑着不肯示弱的样子,心里竟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股燥热感也猛地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
安凌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
那里还残留着刚才被酒渍溅到的痕迹。是了,刚才在吧台,他的手碰到了那杯被打翻的酒。那酒里,分明也带着药效。
而他嘛……喜欢咬手指……
剂量虽少,却架不住墨玉加了倍的猛料。
此刻和苏允柔身上沾染的药气一交融,竟象是点燃了引线,瞬间引爆了潜藏的燥热。
安凌的呼吸猛地沉了下来,理智象是被一层厚厚的浓雾笼罩,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他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属于苏允柔的清冷香水味,混合着淡淡的酒气,竟变得格外勾人。
你也……”
苏允柔看着他骤然变化的神色,
看着他眼底迅速升腾的火光,顿时明白了什么。
她咬着唇,试图站起身,身体却软得厉害,不受控制地朝着旁边倒去。
安凌下意识地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指尖触碰到她温热柔软的肌肤时,两人都是浑身一震。
苏允柔的身体猛地一颤,象是被烫到一样,却又偏偏软得使不出力气推开他。
她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能清淅地听到他越来越沉的心跳声,那声音象是擂鼓,敲得她心神俱裂。
“安凌……”
苏允柔的声音低得象呢喃,带着一丝哀求,又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蛊惑,
“放开……”
安凌却象是被钉住了一样,揽着她腰的手收得更紧了。
他低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发顶,闻到她发丝间淡淡的清香,那股燥热感竟愈发汹涌。
他的理智在一点点溃散。
苏允柔抬起头,迷离的眼眸撞进他同样失了焦距的眼底。
月光通过薄纱窗帘,落在她嫣红的唇瓣上,象是淬了蜜。
安凌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俯身的动作几乎是本能。
就在两人的呼吸即将交缠的刹那,苏允柔猛地偏过头,避开了他的吻。
她咬着唇,声音带着一丝破碎的清明:“别……我们不能……”
不能……安凌与叶轻颜是未婚夫妻,这样会影响几家之间的关系。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安凌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了。
他伸手,轻轻拭去她唇角的汗珠,指尖的温度烫得她浑身一颤。
苏允柔的发丝散落下来,贴在颈侧,勾勒出优美的弧度。
那截白淅的脖颈上,泛着薄红,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象一朵在暗夜里悄然绽放的红玫瑰,危险又诱人。
安凌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苏允柔看着他骤然变化的神色,看着他眼底迅速升腾的火光。
不过要是她和安凌发生关系的话……或许并不是个坏事。
她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
药效在烧,可她的理智,却在清醒地沉沦。
苏允柔咬着唇,不再强撑,身体软软地朝着旁边倒去。
安凌下意识地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指尖触碰到她温热柔软的肌肤时,安凌浑身一震,苏允柔却舒服地喟叹出声。
她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能清淅地听到他越来越沉的心跳声,那声音象是擂鼓,敲得她心神俱裂。
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攀上他的脖颈,指尖划过他的喉结,带着滚烫的温度。
苏允柔仰起脸,迷离的眼眸里清淅地映出他的身影。
她微微踮起脚尖,鼻尖蹭过他的下颌,吐气如兰:“我想要你…”
而苏允柔,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欲望,唇边勾起一抹得逞的、带着媚色的笑。
窗外的月光越来越亮,落在凌乱的地毯上,落在散落的合作草案上,落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
苏允柔的最后一丝理智,在安凌低头吻住她的刹那,彻底湮灭。
她的手更紧地攀着他的脖颈,主动回应着这个吻,唇齿间的温度滚烫,带着酒的醇香,
带着药的迷乱,更带着她压抑了太久的、对他的渴望。
休息室里的温度越来越高,薄纱窗帘被夜风掀起,露出窗外璀灿的霓虹。
楼下,叶轻颜和墨卿这才发现安凌的消失。
“凌儿呢?”
没有人知道,二楼的休息室里,月光正悄悄见证着一场,由阴谋和巧合酿成,却又藏着苏允柔满腔渴望的,失控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