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凌失笑,低头看着怀里的文档袋,又看看黏在自己身上的人,无奈道:
“你倒是会算计,合著我这儿成你的移动安神枕了?”
“不行吗?”
墨卿挑眉,指尖轻轻掐了掐他的腰侧,语气带着几分霸道的撒娇,
“你本来就是我的。”
“睡了一觉就成你的了,你倒是会想。”
“而且你这么信任我?还把工作带这来?失眠症也直接说出来了?”
安凌可是记得,这女人一直打着喜欢他身上的味道的旗号,就是不肯说自己有失眠症来着。
“反正你早就知道,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至于工作……咱俩都这种关系了,这有什么的吗?”
“咱俩啥关系啊?”
安凌故意逗她,手指轻轻挠了挠她的掌心,“你是床伴?还是小三?”
“怎么看你都不是什么正经身份吧?”
“小三” 两个字像火星子,瞬间点燃了墨卿的好胜心。
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猛地转过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又强势的光,指尖用力捏住安凌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鼻尖几乎相抵,冷香混着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场:
“是又怎么样?”
安凌愣了一下,没料到她会如此直白。
墨卿的嘴角勾起一抹张扬的笑,眼底翻涌着毫不掩饰的野心:
“就算现在是小三,那又如何?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安凌,你记住,我墨卿可不是那种只满足于偷偷摸摸的人。”
她的指尖微微用力,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笃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偏执:
“叶轻颜能给你的,我能给;她给不了的,我也能给。论势力、论能力,我哪点比不上她?”
“你倒是直白。”
安凌听着她说的话,心里估摸着这是直接明着想小三上位了啊。
“直白点不好吗?”
墨卿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转而环住他的脖颈,将身体贴得更近,
几乎完全挂在他身上,声音压低,带着几分诱惑的意味,
“安凌,我喜欢你,想跟你过一辈子,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这算什么不正经身份?这是我光明正大要争来的身份。”
她顿了顿,指尖划过他的喉结,带着灼热的温度,语气带着几分挑衅:
“至于‘小三’这个称呼,很快就会过时了。用不了多久,
你身边只会有我一个人,到时候,我就是你名正言顺的爱人。”
安凌听着这些话,心里倒是没有什么感觉。
纯粹的霸总唐人发言,你想让他有什么反应。
“怎么不说话了?”
墨卿发出疑问,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发言有什么问题。
“没事,你忙吧,不是还有工作吗?”
闻言墨卿点了点头。
安凌将文档袋放在腿上,拉开拉链,里面是厚厚的一叠合同和报表,密密麻麻的字迹看得人眼晕。
他回头看了一眼墨卿,见她正熟练地脱掉鞋子,盘腿坐在他的床上,还不忘扯过被子盖在腿上,一副打算长住的模样。
“你就在床上工作?” 安凌挑眉。
“不然呢?”
墨卿理直气壮,“抱着你才管用,离远了我又该睡不着了。” 她说着,朝他招了招手,
“过来,坐我旁边。”
“不是,你这么猖狂?睡了一觉就敢使唤起我来了?”
“那我求你,坐我旁边好不好。”
墨卿能屈能伸,变脸向来是她的拿手好戏。
安凌彻底没了脾气,只好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刚坐稳,墨卿就立刻靠了过来,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手臂环住他的骼膊,整个人都黏在他身上。
她从文档袋里抽出笔记本计算机和一叠报表,指尖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动作利落干脆,完全是职场女强人的模样。
可偏偏整个人都挂在安凌身上,脑袋时不时蹭蹭他的脖颈,鼻尖呼出的温热气息拂过他的皮肤,带着淡淡的冷梅香。
安凌见墨卿只是安静地靠在他肩头,专注于计算机屏幕上的报表,
并没有再打扰的意思,便悄悄拿起手机,重新拨通了叶轻颜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叶轻颜软软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刚被打扰的迷糊:
“凌儿?刚才怎么突然挂了?”
“抱歉啊姐姐,刚才不小心碰到挂断键了。”
安凌的声音放得很轻,眼角馀光瞥了一眼身边的墨卿,见她依旧盯着计算机,才稍稍放下心来,
“还没睡呢?”
“刚准备睡,手机就响了。”
叶轻颜的声音带着笑意,听起来心情好了不少,
“你还没休息吗?”
“这么早,怎么可能休息啊,要不上号单挑吧?”
安凌不知道说什么,那就只能上号了。
没有什么矛盾和问题是一把红温的穿三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那说明红得不够彻底。
墨卿的指尖在键盘上顿了顿,眼帘微垂,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她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只是敲击键盘的声音,似乎比刚才轻了些,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仔细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
“好,上号,这次让你见识见识我刚练的青春哥。”
呵……一坨答辩的那个吗?
安凌心里吐槽道。
他没注意到,身边的墨卿指尖在键盘上顿了顿,象是被这句话绊了一下,清脆的敲击声陡然轻了半分。
眼帘微垂,长长的睫毛象两把密不透风的小扇子,严严实实地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
有对这陌生称呼的疑惑,更多的却是被忽视的不悦。
她没有抬头,目光看似牢牢锁在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报表数字里,实则注意力早就被电话那头的声音勾走了。
耳朵悄悄竖了起来,像只警剔的猫,连叶轻颜语气里的雀跃都听得一清二楚。
青春哥?是什么?游戏里的角色?
墨卿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键帽,心里暗自腹诽。
安凌什么时候还跟叶轻颜一起打游戏了?他怎么从来没说过?
键盘敲击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慢,到最后几乎只剩下指尖划过键帽的细微声响。
她的肩线微微绷紧,连呼吸都放轻了些,生怕漏听了电话里的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