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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2章 完美的盲点7(1 / 1)

夜色再次降临,雨没有停歇的意思。支队里灯火通明,每个人都在与时间赛跑。林薇已经失踪超过48小时,黄金救援时间正在飞速流逝。而每一条新线索,都像一把双刃剑,既带来希望,也揭示出更黑暗的可能性。

陈默独自站在案情图前,目光掠过苏瑾的照片、林薇的信息、诡异的论坛帖子、墙体的异常数据、夹层的发现、带血迹的四楼房间、以及那家可疑的礼仪公司……碎片越来越多,但拼图的整体轮廓却依然笼罩在浓雾中。犯罪者的形象逐渐清晰——一个耐心、聪明、冷酷、熟悉建筑和心理学、可能拥有特殊行业背景或渠道的潜伏者。但其真实身份、最终目的、以及是否还有更多受害者,仍是未知。

他感到一种深深的疲惫,但更多的是燃烧的执念。苏瑾的耳堵像一枚火种,灼烧着他的理智。他仿佛能听到,从那黑暗的裂隙深处,传来微弱的、跨越了七年时光的回响,那是被困灵魂的呜咽,也是对正义迟迟不到的诘问。

手机震动,是老李。“陈默,交通监控那边有发现。‘静安礼仪’那辆厢式货车,昨晚凌晨三点左右,曾出现在城西通往郊外工业园区的路上,但中途有一段路没有监控覆盖,消失了大约四十分钟,然后再次出现,返回市区。行驶轨迹可疑。已经派车去那片区域摸底了。”

城西工业园区……那里有不少废弃的厂房、仓库,也有正规的物流中心和……一家规模不小的殡仪馆。

陈默的心猛地一沉。“我跟你一起去。”

“你休息一下,眼睛都红了。”

“不,”陈默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我要亲自去。”

雨夜,郊外,可疑的车辆,可能存在的最终处理地点……他不能再等了。每拖延一秒,林薇生存的希望就渺茫一分,而真相,可能就离他更远一寸。

他大步走出会议室,走向车库。窗外的雨声,此刻听来,如同无数细密的鼓点,敲打在通往最终战场的前奏上。裂隙的回响越来越清晰,他必须循声而去,揭开那完美盲点之下,最血腥的真相。

城西工业园区在夜雨中显得格外荒凉。疏落的路灯在湿滑的地面上投下昏黄而破碎的光晕,照亮了锈迹斑斑的厂门、杂草丛生的空地,以及远处黑黢黢的、如同巨兽蹲伏的厂房轮廓。空气中弥漫着雨水、铁锈和某种难以名状的化学制品混合的沉闷气味。

老李亲自开车,陈默坐在副驾,后面跟着两辆地方派出所支援的警车。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不知疲倦地摆动,前方能见度很低。根据交通监控最后捕捉到的画面,“静安礼仪”那辆灰白色的厢式货车消失在一片老旧的厂区道路网络里,那里监控稀疏,道路复杂。

“那片区域以前是国有纺织厂,倒闭后分割出租,现在鱼龙混杂,有小作坊、仓库,也有几家正规的物流公司。”老李一边小心驾驶,一边介绍,“殡仪馆在更靠西边的山脚下,和这片厂区隔着一条河。”

“货车消失四十分钟,足够做很多事情。”陈默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破败景象,低声道。转移一个人,或者……处理掉什么。

车子驶入目标区域。道路狭窄,坑洼积水。两旁是斑驳的围墙和高低错落的厂房,大部分窗户漆黑,只有零星几处透出微弱的光,可能是守夜人或滞留的工人。雨水敲打着车顶和路面,发出单调而令人烦躁的声响。

他们放慢车速,仔细搜寻任何可能与那辆厢式货车或“静安礼仪”公司相关的痕迹。一家门口堆满废旧轮胎的修理厂,一个挂着模糊招牌的“xx仓储”,一座看起来完全废弃的二层小楼……

“那里。”陈默忽然指向右前方。在一片相对空旷的场地边缘,有一个孤零零的、像是临时搭建的彩钢板棚屋,棚屋门口隐约停着一辆车的轮廓,被雨幕笼罩看不真切。

老李将车缓缓靠过去,关闭大灯,只留示宽灯。后面的警车也悄无声息地停下。几名民警迅速下车,散开呈警戒队形。

陈默和老李下车,雨水瞬间打湿了肩头。他们借着远处路灯的微光和手中强光手电的扫射,看清了那辆车——正是那辆灰白色的厢式货车!车牌号一致。

棚屋没有窗户,只有一扇紧闭的铁皮门,门缝下方透出一丝极其微弱的光,仿佛烛火摇曳。四周静得可怕,只有哗哗的雨声。

老李打了个手势,两名持枪民警悄无声息地贴近门两侧。陈默和老李站在稍远一点的正前方。老李深吸一口气,猛地抬脚,狠狠踹在铁皮门锁的位置!

“砰!”一声闷响,门锁变形,门向内弹开。几乎同时,手电光柱和枪口指向屋内。

“警察!不许动!”

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了棚屋内部。

没有预想中的挣扎、尖叫或反抗。只有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气味扑面而来——那是混合了福尔马林、消毒水、腐败有机物和某种刺鼻化学品的复杂臭气,几乎能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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棚屋不大,约二十平米。景象却让即使见多识广的老刑警们也瞬间头皮发麻,胃部翻涌。

屋子中央是一个简陋的水泥砌成的池子,里面浸泡着一些深色的、难以辨认形状的东西,池水浑浊,表面浮着一层油膜和泡沫。旁边是一个沾满污渍的工作台,上面散落着各种工具:锯子、钩子、剔骨刀、大号的塑料桶、成卷的黑色厚塑料布、还有几个标着化学名称的塑料罐。墙角堆着几个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散发着恶臭。墙壁和地面上到处都是深褐色的喷溅和流淌状污渍。

这里根本不是一个礼仪服务点,而是一个非法的、肮脏的……尸体会被带来“处理”的作坊!

“搜!小心!戴好防护!”老李强忍着恶心下令。民警们立刻戴上防毒面具和加厚手套,开始谨慎地勘查。

陈默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角落。他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冰冷预感。如果林薇被带到了这里……他不敢想象。

工作台一角,一个不起眼的搪瓷托盘里,放着几件零碎物品:一枚磨损的银色指环,一个断掉的发卡,几粒像是从衣服上掉下来的纽扣,还有……一小缕用橡皮筋扎起来的、深棕色的长发。

深棕色……林薇的资料照片里,她是黑色长发。苏瑾是栗色长发。这缕头发……

陈默小心地用镊子夹起那缕头发,装进证物袋。他的手指微微颤抖。

“陈队!这里有发现!”一名在墙角黑色塑料袋旁勘查的民警喊道。

陈默和老李走过去。民警小心地打开其中一个袋子,手电光照进去——里面是揉成一团的、沾满污渍的衣物。依稀能看出是一件浅灰色的女式打底衫,和一条牛仔裤。

浅灰色打底衫……林薇失踪时穿着的颜色!

陈默感觉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又瞬间褪去,留下刺骨的冰凉。他强迫自己冷静,蹲下身,仔细查看。衣物被胡乱塞在袋子里,上面除了污渍,似乎没有大量新鲜血迹,但散发着池子那边传来的化学气味。

“其他袋子呢?”老李的声音嘶哑。

民警逐一小心检查。另外几个袋子里,是一些被切割过的、难以辨认的软组织残块和骨骼碎片,同样经过化学处理,已经严重变形。法医初步判断,属于人类,但无法立刻确定身份、性别、年龄,更无法判断是否属于同一个人。

“这个作坊……是在分解尸体,用化学药剂加速腐败或试图溶解,方便抛弃……”随行的法医脸色惨白地低语。

“找!找有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任何个人物品!毛发、牙齿、首饰!”老李吼道,声音在狭小的棚屋里回荡,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一丝颤抖。

民警们忍着生理和心理的极度不适,继续搜寻。在另一个角落的工具箱底层,他们发现了一个防水的小塑料盒。打开,里面不是工具,而是几张折叠起来的纸,和一个小小的、密封的透明塑料袋。

塑料袋里,装着几枚女式耳钉,款式普通。还有一枚……小小的、银色的百合花形状的胸针。

陈默的呼吸瞬间停滞了。他认得那枚胸针。那是苏瑾二十岁生日时,他送给她的礼物。不是很贵重,但她很喜欢,常别在书包或外套上。照片里,她别着这枚胸针。

苏瑾的胸针,出现在这个地狱般的处理作坊里。

这意味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陈默感到天旋地转,他猛地扶住旁边冰冷潮湿的墙壁,才没有倒下。七年来的等待、希冀、无数次的自我安慰和不肯放弃的追寻,在这一刻,被这枚小小的、沾着未知污渍的银色百合花,击得粉碎。苏瑾……她真的已经不在了。而且是以如此惨烈、如此非人的方式。

愤怒、悲痛、无边无际的黑暗瞬间吞噬了他。但残存的理智像最后一点火星,在暴风雨中顽强闪烁。这里只是处理现场,不是第一现场。第一现场在新悦广场,在那个夹层,或许还有别的囚禁点。犯罪者在这里处理“废弃物”。那么,林薇呢?她是已经变成了这里的“废弃物”,还是尚在某个地方遭受折磨?

必须找到那个魔鬼!必须阻止更多惨剧!

“查!查这个棚屋的租赁记录!查近期出入这里的所有人、车辆!查‘静安礼仪’公司的每一个员工,从上到下,掘地三尺!”陈默的声音嘶哑得几乎不像他自己的,但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子,“还有,立刻比对那缕头发和林薇、苏瑾的dna!检查所有衣物、物品上的痕迹!我要知道,这里处理过的,到底有多少人!”

现场被彻底封锁,市局刑侦支队和法医中心的大队人马迅速赶到,将这个恐怖的作坊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初步勘查确认,这里被使用的时间至少有半年以上,处理过的人体组织残骸可能不止一具。但由于化学药剂的破坏和切割粉碎,难以进行个体识别和数量统计。那枚苏瑾的胸针和疑似林薇的衣物,是截至目前最直接的物证。

对“静安礼仪”公司的突击搜查同步展开。公司注册地址是一间简陋的办公室,早已人去楼空。负责人叫冯永,四十五岁,有过盗窃前科,名义上是礼仪服务,实则长期游走在灰色地带,承接各种“疑难杂症”处理。公司账目混乱,员工只有两三个临时工,都说老板神出鬼没,只通过电话联系派活。冯永的手机已经关机,住所无人,同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棚屋的租赁合同是用一个假身份证签的,租金现金支付,无法追溯。

又是消失。赵志成消失,“阿斌”消失,现在冯永也消失。背后那个真正的操控者,仿佛一个幽灵,总能提前一步掐断追踪的线索。

但陈默知道,对方一定留下了痕迹。如此复杂的犯罪,涉及场地租赁、车辆使用、化学品采购、人员协调……不可能完全做到天衣无缝。尤其是,他们发现了这个处理作坊,这意味着对方的一条重要“后勤线”被斩断了,他必然会惊慌,会采取行动,要么清理其他痕迹,要么试图转移还在控制中的受害者(如果林薇还活着的话)。

回到支队时,天已蒙蒙亮。雨停了,但天空依旧阴沉。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愤怒和沉重。苏瑾胸针的发现,像一块巨石压在所有人的心头,尤其是陈默。

老李拍了拍陈默的肩膀,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递给他一杯浓茶。

陈默接过,没喝。他的眼睛布满血丝,但眼神却异常清明,清明得近乎冷酷。极致的悲痛没有击垮他,反而像一场淬火,将他淬炼得更加坚硬、锋利。苏瑾的仇,林薇可能的生机,其他潜在受害者的命运,都系于此刻。

“冯永的社会关系,深挖。他消失前接触过谁,资金往来,通信记录,哪怕是最不起眼的线索。”陈默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那个棚屋周围的监控,全部调取,扩大时间范围。购买那些化学品、工具的渠道,查。‘静安礼仪’公司车辆的日常维护、加油记录,查。”

他走到白板前,拿起笔,在代表犯罪者的阴影部分,用力写下了“冯永?”和“处理环节”。“新悦广场(机关/夹层)”与“城西作坊(处理点)”用一条粗线连接起来。

“这是一个链条。”陈默用笔尖敲击着连接线,“筛选诱饵(网络)——实施绑架(商场机关)——短期囚禁/控制(夹层等)——转移处理(作坊)。犯罪者需要一个团队,或者至少,有稳定的合作者。冯永负责最后的‘清洁’环节。赵志成或类似的人,可能负责机关维护和早期场地准备。那个‘维修工阿斌’,可能是具体实施绑架或协助转移的行动人员。而核心,是那个设计一切、筛选目标、可能也亲自参与绑架的‘导演’。”

“这个‘导演’,很可能就隐藏在商场内部,或者与商场有非常密切的、合法的联系。”虞倩分析道,“他熟悉建筑结构,能利用工程机会,可能还掌握一定的心理学知识,用于筛选目标和设计网络诱饵。”

“他的动机是什么?”老李沉声问,“收集?控制欲?还是某种扭曲的……‘艺术’或‘实验’?”

陈默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苏瑾和林薇的照片。“可能是为了满足一种极端的掌控感和‘创造性’。将活生生的人,变成他设计的‘作品’的一部分,然后按照他的意愿‘处理’掉。网络上的‘幽灵走廊’传说,是他剧本的预告片。现实中的失踪,是他导演的演出。最后的处理作坊,是他清理舞台的方式。他享受整个过程,享受将他人命运玩弄于股掌的感觉,也享受躲在暗处观察警方和社会反应带来的刺激。”

这是一种极其危险且难以捉摸的犯罪心理。

“通知各分局、派出所,加强夜间对各类商场、大型建筑综合体的巡逻和监控审查,特别是存在类似‘都市传说’流传的区域。发布悬赏通告,征集任何关于新悦广场异常情况、可疑人员、以及类似‘幽灵走廊’传说的线索,悬赏金额提高。”老李下令,“同时,内部通告,提醒注意辖区内可能存在的、类似城西作坊那样的非法处理点。”

陈默补充道:“申请对冯永、赵志成进行网上追逃。联系各交通枢纽、长途车站、机场,注意协查。他们可能还没跑远,或者,还在本地隐藏。”

会议结束,众人再次投入各自的工作。陈默没有离开。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白板上苏瑾的照片。那枚银色的百合花胸针,仿佛在他眼前灼灼发光,带着血与火的气息。

他轻轻拉开抽屉,拿出那个存放了七年、几乎被他摩挲得失去光泽的旧怀表。里面是另一张苏瑾的小照,笑得无忧无虑。他合上怀表,紧紧攥在掌心,金属的冰凉渗入皮肤。

死水之下,暗流汹涌。处理作坊的发现,搅动了这潭罪恶的深水。那个隐藏的“导演”,现在一定如同惊弓之鸟,但也可能变得更加危险和不可预测。

陈默知道,真正的决战,或许就要到了。他必须比对方更快,更狠,更准。

为了那些再也无法回来的笑容,为了那些可能还在黑暗中挣扎的生灵。

他站起身,走向技术科。他要去亲自盯着那些证物的检验结果,要从那些冰冷的化学残留和破碎的物证中,榨取出最后一点指向恶魔巢穴的线索。

窗外,城市在阴云下缓缓苏醒,车流渐密,人声渐起。但在这片繁华之下,罪恶的暗河仍在流淌。而陈默,就是那个执意要将其彻底暴露在阳光下的掘河人。

无论前方是更深的黑暗,还是最终的对决,他已别无选择,亦无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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