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诚已死,是非对错,我以无心解释!(求订阅)
南贺川幽暗的密林深处,日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冠切割得支离破碎,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斑,勉强勾勒出两个对峙身影的轮廓。
听到宇智波鼬那冰冷彻骨的回应,宇智波带土周身的气息为之一滯,面具下的眉头紧紧锁起,独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疑!
宇智波鼬此刻的反应,与他精心策划的“惊世剧本”產生了致命的偏差!
按照他最初的布局,这位年轻的宇智波天才,此刻理应对那群愚蠢而狂热的族人充满怨恨,被虚偽的村子和狭隘的家族逼到走投无路才对。
最终只能投入他“宇智波斑”的麾下,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刀。
可为何仇恨的矛头,竟陡然调转,直指木叶高层?
那股几乎凝成实质的憎恨,绝非偽装,到底是哪里出现了紕漏?是哪个环节失去了控制?
“木叶高层?”
宇智波带土重复这个词,低沉的嗓音透过面具传出,带著一丝探究与不易察觉的凝重,他细细数著那些可能的名字,如同在清点墓碑上的铭文。
“志村团藏?猿飞日斩?转寢小春?水户门炎?”
“我很好奇,他们究竟做了什么,能让你这个宇智波一族公认的天才,憎恨到如此地步?据我所知,他们虽然腐朽,但还没蠢到轻易对宇智波的天才下死手。”
宇智波带土在脑海中排查著各种可能性,是志村团藏那条老狗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宇智波鼬沉默著,没有立刻回答。
儘管那场噩梦已经过去了数年,但记忆却依旧清晰得刺眼,那股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味,並未隨时间消散,反而如附骨之疽,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每一个细节都歷歷在目。
他最亲爱的弟弟,他发誓用生命去守护的欧豆豆一一宇智波诚,就那样死在他的面前,温热的血液溅在他的脸上,最终变得冰冷。
而夺走弟弟性命的,並非什么外敌,而是来自村子高层一场卑劣而冰冷的阴谋暗算!
这个认知,如同一条冰冷滑腻的毒蛇,日夜不休地啃噬著他的心臟,带来永无止境的绞痛。
在那个黑夜,他亲爱的弟弟,诚,为了救自己,永远的离开了他还那么小
也是那一刻,他心中某个部分隨著宇智波诚逐渐冰冷的身体,彻底破碎了。
经过了这么几年的思索,这份痛苦与憎恨,非但没有被岁月磨平,反而如同陈年的毒酒,愈发浓烈、致命。
什么家族荣耀,什么村子大义,什么与宇智波止水的羈绊在诚永远闭上双眼的那一刻,所有这些曾经支撑他的信念,都在瞬间崩塌,变得轻如鸿毛,毫无意义。
这件事,他永远无法忘记,也绝不原谅!宇智波诚已死,是非对错,他已无心解释。
“这与你无关。”
良久后,宇智波鼬终於开口,声音冷得像千年不化的寒冰,强行將脑海中翻涌的血色画面压下。
“你只需要知道,我们现在拥有共同的敌人,木叶这棵看似繁茂的大树,內部的蛀虫早已啃空了它的根基,它需要一场彻底的、连根拔起的焚烧。”
他抬起眼,那双深邃的黑眸在阴影中闪烁著危险的光芒,锐利如等待出鞘的十拳剑,直刺带土面具下的眼睛。
“而我,需要你的力量。”
他陈述著,语气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合作,或者”
宇智波鼬的语调没有丝毫起伏,却比任何威胁都更具有压迫感,“我现在就將你潜入村子,以及你宇智波斑”这个可笑的身份偽装,公之於眾。”
“你可以试试,木叶的獠牙,是否能咬得动你这条藏头露尾的恶犬。”
最后两个字,他咬得极重,如同投掷出两把苦无,精准地钉在宇智波带土最敏感的神经上。
嗡—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冻结!
宇智波带土周身的气息骤然剧变,之前那隨意的姿態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足以让空间扭曲的恐怖杀意!
这股气势比之前强盛了数倍不止,如同实质的海啸,向四周疯狂扩散。
地面的落叶无风自动,盘旋著升腾而起,周围的光线也仿佛被这股气势吞噬,骤然黯淡下来,土地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震颤,仿佛有某种沉睡的凶兽正在甦醒。
面具下,宇智波带土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先是“破晓”组织那个该死的“黑色闪光”,现在又是这个乳臭未乾天生邪恶的宇智波小鬼!什么时候,阿猫阿狗都敢跳到他面前来威胁他了!?
“你以为”
宇智波带土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地狱的迴响,每一个字都裹挟著刺骨的寒意,“我捨不得杀你吗!?”
话音未落,他面具孔洞中露出的那只独眼,开始发生惊人的变化。
黑色的勾玉急速旋转、变形,从一勾玉到二勾玉,再到三勾玉,最终连接、
扭曲,化作一个手里剑般复杂、深邃、散发著不详红光的手里剑图案—一万筒写轮眼!
这一刻,以带土为中心,周围的空间都开始微微荡漾,仿佛无法承受这股力量的降临。
然而,面对这足以让寻常上忍精神崩溃的恐怖压迫,宇智波鼬竟没有丝毫退缩。
他漆黑的眼眸深处,同样有猩红色的光芒亮起。
三颗勾玉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旋转,最终融匯、连接,形成了一片更加复杂,更加妖异的图案。
另一双万筒写轮眼!
两双传说中的瞳术之眼,在这幽暗的密林中遥遥相对,猩红的光芒彼此交织,將这片空间映照得如同修罗场。
空气中瀰漫著肉眼可见的查克拉波动,两股同样强大的阴属性查克拉在无声地碰撞、挤压,发出滋滋的异响。
“疯子!”
宇智波带土难以置信地看著宇智波鼬的身影,內心忍不住吶喊道。
“这小鬼才多大的年龄?怎么就开启了万筒写轮眼,他的身体怎么可能承受得住!?”
“选择吧,斑先生。”
宇智波鼬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他双手微微抬起,结了一个古怪而危险的印记起手式,那姿態,仿佛隨时准备引动自身所有的查克拉。
“是和我一起,將木叶那些高高在上的老傢伙一个一个拖入地狱,还是在这里,与我这个知晓你秘密的人,先分个生死?” 话音落下,宇智波鼬顿了顿,拋出了最后的筹码,语气平淡却致命。
“顺便一提,我在来此之前,已通过特殊忍术,將关於你的一部分情报设置成了定时触发。”
“如若是我死了,亦或者在一定时间內没有回去解除忍术,那么关於你的情报都会出现在木叶高层以及各大家族族长的办公室上。”
“你想用你谋划了不知多久的计划,来赌一把我的决心吗?”
隨著话音落下,南贺川附近的密林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唯有两双万筒写轮眼散发出的猩红光芒,在幽暗中固执地亮著,如同地狱的引路灯。
两个拥有至强瞳力的宇智波,在这命运的交叉点上对视著,一个代表著过去积累的无尽怨念与偏执,一个燃烧著现在玉石俱焚的復仇之火。
命运的轨跡,从这一刻起,被强行扳动,偏向了连他们都无法预知的深渊。
宇智波带土面具下的独眼,死死锁定著宇智波鼬那双图案复杂的万筒。
他在权衡。
他在判断这些话的真假。
他试图从对方那年轻却古井无波的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虚张声势。
但他失败了。
宇智波带土只看到了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以及寒潭之下,那足以焚毁一切包括自身的、令人心悸的决绝。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终於,那股几乎要让空间碎裂的恐怖杀意,如同退潮般,缓缓收敛、消散。
“呵呵”
宇智波带土忽然低笑起来,笑声起初很压抑,带著某种荒谬感。
“哈哈哈!!”
笑声逐渐变得高昂,最后,宇智波带土竟单手扶住额头,肩膀耸动,发出了近乎癲狂的狂笑!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宇智波鼬!你比我想像的,还要有趣得多!有趣太多了!”
紧接著,笑声戛然而止。
宇智波带土猩红的万筒写轮眼再次锁定宇智波鼬,但其中的杀意已经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现极品工具的、混合著欣赏与利用的冰冷目光。
“我可以答应你,帮你对付木叶高层。”
宇智波带土的声音恢復了之前的沉稳,但多了一丝玩味。
“但前提是,你要先证明你的价值”和决心,帮我,也是帮你自己,先剷除天生邪恶的宇智波一族,然后我再替你覆灭木叶高层,想清楚了,再来找我吧!”
话音落下,宇智波带土身边的空间开始剧烈地扭曲,旋转,如同一个无形的漩涡,他的身体隨著空间的波动,变得模糊、透明,最终彻底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
只留下那句充满恶意的合作条件,在空气中缓缓迴荡一先剷除宇智波一族。
宇智波带土离开后,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也隨之散去。
宇智波鼬站在原地,许久未动。
他那双妖异的万筒写轮眼缓缓隱去,重新恢復了深潭般的漆黑,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如同戴上了一张完美的面具,谁也窥探不到他內心丝毫的波澜。
然而,他垂在宽大袖袍中的手,指尖却微不可察地轻轻蜷缩,触碰到了藏在袖內的一件物品那是一枚特製的苦无,冰冷而坚硬,边缘已被摩挲得异常光滑。
这是他的弟弟宇智波诚,生前唯一“送”他的一件礼物。
“欧豆豆”
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低语,从宇智波鼬唇间逸散,隨即消散在风中。
“再等等”
“那些让你流血的傢伙,有一个算一个,我绝对不会放过!我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袖中的手指,猛然握紧了那枚苦无,冰冷的触感刺激著皮肤,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
“只要能完成这个夙愿,就算让我坠入无间地狱生生世世受折磨我也,心甘情愿!”
南贺川畔,一处僻静的小山坡。
这里绿草如茵,远离村中心的喧囂,平日里只有风吹过草叶的沙沙声与川流不息的潺潺水声相伴。
坡顶的视野极为开阔,可以遥遥望见对面岩壁上,歷代火影威严的雕像面孔,也能清晰地俯瞰不远处,那片此刻灯火零星、显得格外沉寂的宇智波族地。
流水声不绝於耳,反而更衬托出此地一种令人心慌的寧静。
与宇智波带土见过面后的宇智波鼬静静地站在坡顶旁,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小土包前。
这里没有墓碑,没有铭文,只有几块“看似”隨意散落的天然石头,和一片在夜风中轻轻摇曳的野。
但在宇智波鼬眼中,这里却比任何地方都要沉重。
他就这样静静地站著,如同一尊失去了灵魂的石像,凝望著这个土包,直至夕阳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孤独地投射在草地上。
久到天边的云聚了又散,月亮在天空中悄然挪移了方位。
以他一人的力量,想要屠灭根深蒂固的木叶高层,这无异於痴人说梦。
他“曾经”的挚友,宇智波止水,那个满心都是村子和平的男人,绝对不可能在这条路上帮他,甚至有可能成为自己最大的阻碍。
还有心性狭隘的族人们,只知道喊口號政变,但迟迟没有动静,不然他宇智波鼬一定会帮帮场子
唯一的希望,似乎只剩下那个自称“宇智波斑”的神秘面具男。
但那个男人的条件先剷除宇智波一族。
这个条件,像一把冰冷的铁钳,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感到一阵阵窒息般的绝望。
一边是血海深仇,是不共戴天的杀弟之敌,另一边,是生养他的家族,是流淌著同样血脉的族人。
就在宇智波鼬深陷於內心绝望的漩涡,周身气息都变得冰冷而枯寂时。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山坡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