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础,现在大白天的,儿子都在外面……你别乱来啊。”容慈只是想好好抱抱他,黏黏他,却不想立马就干些没羞没臊的事。
赵础听着她亲昵的话语,只觉得嫉妒的快要扭曲了。
他堵上她的唇,吻的很凶很凶,将她那些他不爱听的话全部吞没,也渴望着失而复得的甜。
她对他何其残忍,回来看他,也不过是一天一夜。
他不知道这副身体眼睛怎么了,他特别烦,因为他很想很想看到她,看看她的样子。
他太想她了。
记忆复苏,那被压抑住的恨意思念太汹涌了,此刻将她抱在怀中,他的力道大的都快捏碎她的骨头了一般。
还是她皱眉委屈的挣扎:“赵础,我好疼!”
他似是一惊,“哪里疼?”他已经失去了她太久太久,二十年!
他几乎听不得她说疼这个字眼。
赵础象是反射似的立刻坐起把她抱在怀里,急切又惊慌,“你哪里疼?”
容慈被他这样子弄的有点莫名,他也太紧张了吧。
“就是你力气太重了而已……”
他心微微安定了一点,太久没抱她了,已经连力度都忘记怎么控制了。
“对不起,我会轻一点。”
他重新把她抱入怀中。
赵础缓缓闭上眼,感受着这让他贪念又害怕随时会失去的温暖,他怕……怕很快他就又看不见她了。
这象是偷来的一样。
他都不知道他能在这身体里多久。
是不是也只有一天一夜。
“赵础,我觉得你好象和平时不太一样……”容慈真的有这种感觉。
他比平时更冷冽,也更……怎么说呢,就好象一个冰冻的人突然开始融化一样,但还残留着挥散不去的寒意。
赵础嗓音平和,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可能是眼睛看不见,没有安全感,你多抱抱我就好了。”
他不会告诉她真相的。
如果她知道他是那个头发全白了,活得跟行尸走肉似的赵础,她不会喜欢他的。
他知道这很卑劣,可他想拥有她对那个人的柔情和亲昵,他们一定很相爱吧。
他想。
他嫉妒的快疯了。
为什么这一世的赵础有这么好的运气,老天爷那么眷顾他?
他凭什么?
他配吗?
赵础阴郁的想,最好他永远回不来,他不想再离开她。
“赵础,你知道吗?”
容慈也不再去管他的异样了,他眼睛看不见,可能是真的没安全感,再说了,赵础本就是那么抽风的人,她想起她先前对他的心疼,端坐在他怀里,很爱怜的看着他,摸着他的脸。
“赵础,我好象真的……爱上你了。”
啪嗒一声。
“什么声音?”容慈茫然。
赵础无声的把他捏碎的玉扳指藏在手心里,面目平静:“没事。”
“哦。”
“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容慈想郑重的再说一遍!
因为爱就是爱了,不需要遮遮掩掩,也不需要矫情的藏在心底。
爱就要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我说我好象在真的爱……”
“别说了。”赵础难忍的吻上她的唇,堵上她的声音。
她也太残忍了,对着他说爱‘他’。
容慈被他亲的自然说不出来心里那些爱语了,她也似融化了一般,乖乖的窝在他怀里给他亲。
赵础一边温柔的亲,一边自虐。
他想问她,‘他’做了什么,让她愿意说出爱他这种话。
他翻遍好不容易找回来的记忆里,也没找到她说过爱过他,连他们大婚那年,她都没说过爱他。
“赵础,好了……”亲的太久了,她舌根都发麻,容慈推推他。
“我们出去吃点东西,你眼睛馀毒未清,还得喝药。”
“好。”他听话的停了下来,他很想恢复光明,他想看她,迫不及待的想看她。
容慈领着赵础走出营帐的时候,如珩少游已经在忙活了,兄弟俩煮了肉粥,还有软和的饼子,赵少游还从百宝箱拿了水果罐头给阿娘开小灶。
一家四口再次坐在一起用膳,气氛却很古怪。
赵础不和他俩说话。
虽然平时赵础也不爱搭理赵如珩和赵少游,但感觉还是不一样,现在赵础就好象……眼里都看不见这俩人似的。
哦对,他眼睛是看不见。
赵少游碰了碰兄长的肩膀,“你有没有觉得父王真的好奇怪?”
赵如珩不语,抬眸看一眼牢牢紧握阿娘手的父王。
啧,比平时还要黏糊糊的。
“为什么我们这里坐了四个人,但我感觉在父王那里,咱俩不是活体呢?”赵少游浑身都有点凉飕飕的。
“你试探一下。”赵如珩面不改色的撺掇了一句。
赵少游抓了抓头发,咳嗽一声喊:“父王!”
赵础并不理他,就好象真的没听见一样。
赵少游:……
“父王你尔多龙吗?”
容慈和如珩同时看赵少游,你小子……胆子这么肥了吗?
赵少游来了兴致,跑到赵础身边蹲下来,双手撑着腮,“父王,我跟你说男人要大度!阿娘不光是你的,还是我们的。”
“你不能老这么霸道独裁!”
“你最近表现就很好,可不能再象以前一样,动不动就板着个死人脸。”
“老皱眉要长鱼尾纹的。”
“父王……”赵少游叽里呱啦。
赵如珩和容慈目不转睛的看着赵少游在老虎头上拔毛。
赵础终于终于施舍了赵少游一句话。
“在孤眼里,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赵少游:弹射起步!
赵如珩:正常了,这才是正常的父王。
容慈好笑的拍拍他的手:“你别总吓儿子。”
赵础:……
他没吓唬,他说的是实话。
火海血祭,尸骨无存。
算了,不说了,说出来要挨打。
赵础可没忘夫人见面就给了他一巴掌。
‘他’似乎没有任何地位可言。
用膳散步小食后,夫妻一同回营帐。
赵础不能视物,却能清淅的听到水声。
她在沐浴。
他心口有几分躁郁,其中有男人自然的冲动,也有一直没有停歇的嫉妒。
这样日常的恩爱日子,二十年来他一天都没过过。
但‘他’天天过。
赵础深深皱眉。
容慈不知道什么时候洗完了,站在他面前问他:“你苦大仇深的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