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县令,封了,封了!”
王县尉踉跄的找到朱县令,一脸激动。
朱县令狐疑的问道:“谁疯了?”
“陈舟啊,大郎啊!”
朱县令猛地起身,厉声道:“怎么回事?好好的人怎么疯了?”
王县尉:“”
“不是那个疯了,额,下官愚钝,说错话了,朝廷的使臣队伍已经到了陈府,看那规模,像是封爵了!”
朱县令瞪大眼睛,倒吸凉气。
封爵!
大唐开国至今,除了玄武门那一批的功臣,能被封爵的有几人,少之又少!
即便是最低等的男爵,那也是可望不可及的存在啊!
贵到没边了!
难怪朝廷一直没透露赏赐陈舟,原来在这等着呢。不过转念一想,大郎立的功勋绝不能用表面去衡量。
他帮着李二陛下解决的麻烦才是重点,仔细想来,封这个爵倒也正常了。
小婢找到陈舟,激动的道:“阿郎,老爷让你快些去前院,朝廷来人了,应当是要封赏你的。”
陈舟没有耽搁,本以为朝廷不会赏赐,昨天还在和朱县令喝酒的时候,他就已经释怀了。
前院。
陈家的所有人包括婢子护院小厮全部聚集在此,后院的几名外人女眷则没有过来。
封赏的太监尖着声音宣读圣旨,中书、门下:兹万年县人陈舟擢赐万年县男爵,尚书。
陈家所有人都陷入极度的震惊之中,还是陈老太爷先反应过来,旋即示意陈舟谢恩领旨。
老太爷又示意陈父塞点钱给传旨太监,并且盛情挽留对方留下吃饭,对方自然不会留下,不过说与不说是两回事。
小太监端着各种衣衫,陈家人小心翼翼接过来。
这些都是权贵品级的象征,常服是圆领袍衫,男爵日常穿着与实权官一致,领口、袖口无装饰,袍长及膝或及足,腰束革带。袍子颜色是浅绯色。
唐初的爵还没贬值,不像中后期男爵着蓝绿。
官员的袍子颜色泾渭分明,象征着各层阶级,一般老百姓若敢僭越穿着,抓到就要入狱,很好的将权贵和底层区分开来。
礼袍和礼仪服饰更加与众不同,区别更大。
黑色爵弁(无旒冠),青衣、绛裳,白纱中单,革带钩鲽,这是祭祀袍,也是浅绯色。
还有一件最为重要的东西,银制鱼袋,这是五品以上才能用银,上面刻着陈舟的姓名、爵位。
他不是官,所以刻爵职。
到这一刻开始,陈舟的实权官职是无品级火长,勋散官阶是正七品云骑尉,爵是万年县男!
陈氏家眷看着这一幕幕的衣衫、鱼袋,各个眼含热泪,激动的无以复加。
陈老太爷商讨在陈舟去泾州之前,给列祖列宗祭祀,告慰先祖。
陈家的族陵也要修迁,不能继续让列祖列宗在农田随意埋葬,陈家也要开始修族谱了。
陈母和二婶这才想起来后院还有一群女眷要接待,于是作别了众人,赶紧去后院继续接待客人。
致仕工部郎中家的女眷和其余女眷见到陈母和二婶回来后,顿时换做笑脸。
“陈妹妹,你瞧我这眼光,好生拙劣啊,这分明就是梨木手串,我竟看成了舍利子串,这眼神也是不行咯。”
陈母和二婶愕然。
这就是勋贵爵位带来的威慑力,和当年赵高的指鹿为马没有任何区别。
此前他们心里还有些芥蒂,认为陈家的门第配不上她们亲自下榻,不明白自家男人为何要主动结交陈家。
直到这一刻她们才明白陈家的底子究竟多么厚!
居然封爵了!这种贵气,直接将他们这些致仕官员甩开了一大截!
陈母和二婶和对方又聊了一些话,对方便识趣离去,知晓陈家刚封了爵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也不便继续叨扰。
朱县令和王县尉的请帖第一时间便送到了陈府,相约陈舟明晚赴宴。
同时还有许多权贵阶层的小厮也纷纷将请帖送到了陈府,全部邀请陈舟赴宴。
第二日傍晚,陈舟先去了朱府,朱县令和王县尉已在此等候多时。
酒过三巡后,陈舟询问朱县令道:“县令老爷”
“可别了大郎,叫我子正吧。”
陈舟并未改口,依旧道:“县令老爷,这几日我府上收到许多人邀约,我不知哪些人可以去,哪些人不可以去,有什么讲究吗?”
朱县令微笑道:“大郎,这个简单,你看门第和实权。”
“有实权以后能用得着的人,你可以去赴宴,门第比你高的大族,你也可以去结交。”
“至于门第不如你又没有实权的,该推就推了,他们给不了你任何帮忙,纯粹是想攀附结交你,一顿饭就能将你打发了?那你陈家也太不值钱了。”
“想要挤入一个圈子可不容易,这个门槛要设置好,不然以后什么阿猫阿狗都找你,你这家去了哪家不去,他们就会怀恨与你。”
“不患寡患不均,只要都不去,他们自然而然的就会觉得品秩配不上你陈县男,他们会有这个觉悟的。”
陈舟:“……”
他真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条条道道,那今日母亲和二婶接待那群致仕官吏的家眷岂不是多此一举了?
“多谢县尊老爷。”
“呵呵,大佬莫要客套,你我之间还说那么多客气话做什么?都是亲兄弟!”
“今晚我带你开开眼。”
什么意思?
旋即就见朱县令拍了拍手,几名歌姬从左右厢房涌入,这些歌姬各个长袖善舞,貌美如花。
朱县令和王县尉眯着眼,色眯眯的盯着这群歌姬,显然已是惯犯。
尼玛的!
陈舟一脸无语。
朱县令笑着道:“大郎,不要再抱着以前那种想法,以后你要接触的人和事还很多,提前适应适应。不然以后做官了,可不好开展工作。”
陈舟:“”
王县尉色眯眯的道:“大郎,莫小看这群娘子,都是正儿八经的良家姑娘,可比长安平康坊那些勾栏好多了,不必担心染上任何疾,安心的玩就是,都很听话。”
陈舟:“”